這雌雄同體般的妖嬈美人,自然就是秦淮河畔四大花魁之一的仙來之筆米香香了,她手拿摺扇,站與樓梯口,昂首而立,亭亭玉立如弱冠兒郎,笑嘻嘻的看公孫羊居然如此模樣,忍不住又女孩家的“噗嗤!”一笑。
嫵媚叢生。
顛倒鸞鳳!
公孫羊老臉通紅,尷尬的只得立刻彎腰撿起摺扇,極爲恭敬的拱手施禮說道:“讓大家見笑了。”
“噗嗤!”
丹青畫舫裡的姑娘這一刻,全都笑了,也全都探着脖子看他呢,什麼人能讓米大家單獨相會,什麼人能讓米大家以知己稱呼。
看到公孫羊如此老邁、黑皮時,不免有些替自家主人遺憾,若這知己是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該多好啊。
米香香此刻卻是依然雙眸波動,嘴角含春,昂首笑着看着公孫羊呢。
公孫羊老臉更紅,垂首不敢與之對視。
門口負責迎賓的姑娘名叫小嬋,此時花枝亂顫的笑着說道:“我家主人這丹青畫舫已經開了兩年多,還是頭一次專門宴請一位客人,無數皇親貴胄都不得呢,先生,您有福了。”
“多謝。”
公孫羊這鄉下的教書先生,此刻尷尬黑臉皮都變成了黑紅色,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這丹青畫舫裡不只有米香香這位秦淮花魁,還有一衆鶯鶯燕燕婀娜迷人的女孩,都在眨巴着一雙雙大眼睛看着她。
他怎麼可能頂得住。
李唐倒還好些,只是被這米香香的容貌所驚豔,也明白爲什麼花名叫美人畫皮了,她這火爆身材,如果來個美人畫皮,那簡直是如入仙端啊。
再加上她一瞥一笑,一舉一動,另有一個做派,讓人不由得暗暗讚歎,這秦淮河畔的花魁果然不同凡響。
阮阿蠻能位列其中,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輩了。
“對了,我準備了一些禮物,送給米大家的。”
公孫羊這纔想出了開場白,立刻給李唐使眼色,他自己也略微喘了幾口氣的向後退了一步,緩緩神。
沒辦法,太刺激了。
他這身子板,怕擋不住啊。
李唐將香水一一掏出,客氣介紹道;“這是海外一個叫做英吉利的國家生產的,名曰香水,這是牡丹香味的,這是丁香花味道的,這是菊花味道的,這是混合型味道的。”
從褡褳裡一一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先不說,這些香水的香味,就說着些瓶子,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在燈籠的光芒照射下,璀璨生輝,冒着光芒,就夠吸人眼球的了。
“這是······香水?!”
小嬋姑娘年齡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頑皮的過來看了看,拿起一瓶橢圓形狀的香水,不明所以的問呢,“這是什麼做的啊,怎麼又叫香水呢。”
“噗!”“噗!”
李唐接過,順手在小嬋姑娘身邊噴了噴,一瞬間,丁香花味,瀰漫而出,丹青畫舫裡,丁香味四溢,讓人心曠神怡。
“好香啊。”
“設計的好巧妙啊。”
小嬋姑娘和其他邊上的姑娘都爲之驚歎。
公孫羊找回狀態,拿着摺扇,趾高氣昂的說道:“這些香水都是送給米大家呢,還請您一定收下。”
“俗了。”
米香香邁着修長的美腿,從樓梯口走了過來,白嫩的皮膚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白如一張紙一般,眸波閃動,含笑的看着公孫羊,道;“這是奴家送與恩客你的禮物。”
一揮手。
一個丫鬟拿來一副字。
上面寫的依然是陋室銘。
米香香親手寫的。
米香香的字,丹青妙筆,一字一金,一副百金。
公孫羊早就做了資料,立刻驚喜接過,“多謝米大家擡愛,老朽我一定好好珍藏。”在一使眼色,李唐立刻上前雙手接過。
米香香柳眉皺起,這纔看了看李唐,“崑崙奴?還會說我楚國話,恩客也是個有心人了。”隨後這纔看向了那香水。
其中一瓶,是水滴形狀,不大不小,屬於混合型香味。
她拿起來,握在手裡,涼涼的,很舒服,感覺也很漂亮,在學着剛纔李唐的樣子,一按,結果沒按動。
李唐連忙伸手說道:“米大家,這有個蓋子,得打開,螺旋的!”
“嗯!?”
米香香臉頰泛紅,柳眉輕皺,少有的拘束,因爲她感覺自己居然少見多怪了,豈不貽笑大方,傳出去豈不留人話柄。
就想直接扔下,不要了。
李唐手快,已經拿過去,雙手輕輕扭動蓋子,就擰開了,露出了裡面銀白色的按鈕,他便又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
“巧妙啊。”
米香香嘴角含春的抿嘴一笑,放下摺扇,便伸手接過,這才輕輕一按,“噗!”的噴出來了一絲,只感覺味道好嗅到了頂點,卻又說不出什麼味道。
不像剛纔那瓶就是丁香花的味道。
“混合型香味,就是利用多種香味,調配出來的味道,世上以前沒有,發明的。”
李唐輕聲解釋。
米香香嘴角一笑,心裡越發高興了,“世上原本沒有,卻在我手上,很好,這禮物我很滿意。”
雙眸閃光,看向了公孫羊。
雖然公孫羊長大黑皮乾瘦,像是個鄉野老農,卻是穿着華麗,寫的一首好詞,又深知自己這丹青畫舫的意圖,再加上這世上獨一份的香水。
她釋然了,眉目傳情,雙眸閃動的嚶嚶一笑,施禮說道:“恩客,咱們樓上聊吧。”
“啊?好,好啊。”
公孫羊心潮澎湃,萬沒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身體都微微顫抖了,嘴角笑的都快合不上了,立刻跟着上樓時,腳下如踩棉花,前往雲端一般。還看了一眼李唐,那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米香香愛屋及烏,這一刻,甚至回頭說呢,“小嬋,好好招待恩客的僕人,不要丟了咱們丹青畫舫的臉。”
“諾。”
小嬋姑娘立刻彎腰施禮,淺淺一笑。
米香香與公孫羊漫步去了三層,看不清了,說什麼話,幹什麼事,也就只有他們二人知曉了。
小嬋姑娘這才走向了李唐。
她梳了兩條沖天辮,臉蛋因爲剛纔在外面宣讀,凍的紅紅的,天真爛漫的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煞是可愛,就像一個鄰家妹子一般。
此刻她雙眸充滿了好奇的圍着李唐,來來回回的看着,來來回回的觀瞧,少女性情笑嘻嘻的還問呢,“崑崙奴,你們的老家是崑崙山嗎?哎呀,你好黑啊,黑如鍋底,頭髮怎麼還剃了,好難看啊。”
李唐無語,嘆道:“我來自非洲,並不是華夏大地的人,與崑崙山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呢。”
“非洲,哪啊,和杭州比,哪個大啊?”
“是啊,你怎麼這麼黑啊。”
一衆姑娘全圍了過來,有些膽子大的還想摸摸,嘰嘰喳喳,鶯鶯燕燕的吵個不停。她們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都很重,一起撲面而來。
李唐被搞得頭昏眼花的,只得連連躲閃,怕真有膽大的摸一把,那就露餡了,立刻躲避的說道:“你們還是把這些香水分了吧,別管我了。”
閃身縮到了一旁。
果不其然。
剩下的三瓶香水,圍着二十來個姑娘,互相一看,自然都是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了,立刻紛紛伸手去搶,“哎呀,我的,我的。”
“別搶,給我。”
三瓶香水,二十來個姑娘伸手,那場面可想而知。
李唐自然沒人管了,他樂呵呵的靠在一旁,往那一坐,看旁邊有瓜子,糕點,立刻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別的不說,比齊王府的手藝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