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終歸還是會有一些意外,是李唐這個運籌帷幄的主辦方想象不到的。
此刻他喝着茶,端坐在千金一笑樓裡,指揮着各路人馬,享受着妙妙姑娘的按摩,指揮若定時。
段三突然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千金一笑樓,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幫主,不好了,鸞鳳樓的那些會舞劍的姑娘們把報社給砸了,挾持着咱們丐幫弟子討要說法呢,還說見不到幫主你,就一把火燒了報社,日後和咱們丐幫不死不休呢。”
他拿起旁邊的一壺茶水,嘴對嘴的就“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
不難看出,肯定是一溜小跑,跑過來的。
李唐明天還得再發一張報紙,如果此時報社被燒,那可不好辦,嚥了咽口水,有些撓頭,沒有料到此時鸞鳳樓的姑娘們會突然跳出來找他的麻煩,出乎了他的預料,主要沒想到這些姑娘這麼厲害。
挾持放火的事都幹得出來。
阮阿蠻正在旁邊,聽到此話,忍不住嘴角含着笑意的說呢,“這柳朵朵昨日就派人來我這裡了,說也要參加公益晚會呢,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讓我們不要太過分之類的,要和氣生財,我就讓妙妙傳話,說我們只是參與者,主辦方是金陵趣事週刊,有什麼話讓她們找你們說去。想來,她們是把所有的火都發在了你們身上,想找你們討要說法呢。”
她捂嘴嗤笑,不知爲何看李唐倒黴,她心裡還美滋滋的,雙眸閃光,別提多高興了。
李唐嗔了她一眼,哼道:“你倒挺會禍水東引的,既然知道要找麻煩,爲何不提前說啊。”
“小女子太忙了,忘記了。”
阮阿蠻含羞一笑,來了個一推六二五。
李唐知道此刻在說這些也無用,索性哼道:“不怕她,該來的早晚得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去看看,不就是一羣姑娘嗎。”又看了一眼阮阿蠻,“這邊的事,你給我處理好,若在處理不好,我抽你分成。”
“你敢!”
阮阿蠻怯怯心裡的哼着,嘴角笑着,看李唐走了,才“噗嗤!”笑了出來,“柳朵朵手下那些玩劍的姑娘可不是普通姑娘,哼,讓你得意,這回有你好果子吃了。”
眉飛色舞的坐在李唐剛纔的座位上,那個高興啊,感覺揚眉吐氣了一般,甚至覺得李唐這座坐着都比其他座位坐着舒服呢。
“有事快來稟報,本大家我來處理。”
“是呢,主子。”
妙妙姑娘忙的香汗淋漓,拿着賬單湊過來說呢,“主子,我幫你一直記着賬呢,您看,光門票收入就這麼多了,這次,咱們發達了。”
阮阿蠻嫩紅的櫻桃小口瞬間瞠目結舌了,“我的天呀,這麼多,一成就得好幾萬兩啊,天殺的,這黑炭頭若敢扣我的錢,姑奶奶和他玩命。”
她眼中全是亮光,一把抱住賬本,腦子裡全是錢了。
李唐隨着段三坐着馬車趕到了金陵趣事週刊的報社外。
報社並沒有和丐幫一樣,隨便找個地方,而是在夫子廟附近的租了一個碩大的書屋,進行登載,抄寫。
這裡購買紙張,筆墨紙硯亦方便,書卷氣也足,便選在了這裡。
其實報社並沒有掛招牌呢,一直是悶頭做事,所以外人知道的並不多。
鸞鳳樓的姑娘們能找來,多半是跟蹤了每日發報的小乞丐,才順藤摸瓜找到的吧,通過此點也可以看出,他們是報仇心切啊。
此刻。
李唐、段三剛到門口,還沒等進去呢,就見報社門口,四個持劍的姑娘正虎視眈眈的守着呢。
“幫主,小心啊。”
段三吃了癟,也深知這些姑娘不好惹,不得不爲之提醒,臉色都面漏怯色,靠在了李唐身後。
李唐大步而去,對着門口四個鸞鳳樓的姑娘,客氣的拱手道:“在下正是丐幫幫主,有什麼話,與我說吧,不要和這些孩子過不去。”
“孩子?!”
這時報社裡面一個聲音響起,隨後一個持劍白衣白衫白鞋的高挑女子走了出來。
她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雙眼怒目,炯炯有神,瓜子臉龐,兩縷道鬢,一手持劍,一手捏着道鬢,乾淨雪白的臉蛋,直勾勾的看着李唐,將一個四五十歲的報社老人拽了出來,道:“你管這叫孩子?!”
“誤會,全是誤會。”
李唐尷尬一笑,瞧了瞧這女孩,心裡感覺她未必是柳朵朵,就道:“柳大家何在啊,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聊,沒什麼說不過去的,都是爲了賺錢而已。”
“我們賺錢是正正當當,你們呢,昧良心的錢也敢賺啊。”
女孩咬牙切齒,恨不得持劍刺向李唐了,想着這些天吃的虧,雙眼噴火一般,咬牙切齒的一刻都不想等了。
李唐意識到了這些姑娘的怒火,便想找柳朵朵當面好好說說,和這些姑娘怕是談不攏了,主要是說來說去也沒有意義。
這白衣姑娘持劍,哼道:“不用看了,這等小事還輪不到我家主人出面,我們是自己來的,也是被你們逼的,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說完了,我就燒了你的報社,把你叫來,是讓你死個明白。”
將懷中報紙拿出,狠狠的砸在了李唐的面前。
李唐拿起一看,是這兩三天的內容,便樂呵呵的說道:“這報紙是我們辦的,可報紙裡沒有說過鸞鳳樓與柳大家一句壞話啊,甚至一個字都沒提,您是不是搞錯了,咱們說話辦事可得講證據啊。”
“搞錯了?講證據?!”
女孩激動的咬牙哼道:“好,那就講證據,你這報紙叫金陵趣事週刊,若只寫些趣事也就罷了。扯呼我們秦淮河畔幹什麼啊?還三大花魁,阮阿蠻第一,梅忒麗第二,米香香第三?還要在晚會上在選出一個來,合稱四大花魁!那我家主子呢,死了啊?你是沒提,你是根本沒把我家主子放在眼裡啊,這就是最大的證據。秦淮河畔誰人不知,我家主子鸞鳳樓的鸞鳳劍舞柳朵朵乃是秦淮河畔四大花魁之首啊。”
說的她越來越激動,不由得眼眶紅潤,眼淚止不住的流,“吭哧!”“吭哧!”的都快哭出聲了。
李唐哪裡見過這樣來打架的啊,還沒動手呢,怎麼還哭上了,他只得客氣委婉的說道:“姑娘,這裡你說話算嗎,如果算,我就和你好好談談,也把心裡話和你說說。”
“我乃是柳大家身邊貼身丫鬟,青秋,此間我說話就算,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我燒了你的報社,還要揍你一頓呢。”
青秋持劍而立,一雙潔白的牙齒恨恨的咬着。
李唐連忙說道:“行,那咱們就進去聊,如果我說完,姑娘不諒解,我讓你走。”又看一直站在門口,已經惹來了周圍書院書生們的圍觀。
便道:“青秋姑娘,咱們進去聊吧,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好。”
青秋持劍率先進去了。
李唐只得帶着段三緊隨其後,結果進去一看,好嘛,來了二十多個姑娘,已經將報社裡裡外外二百多號人都給控制了。
筆墨紙硯不知砸碎了多少,桌椅板凳也都被摔得亂七八糟。
整個報社一團糟。
負責抄寫的書生們一個個都靠在角落裡,畏首畏尾的不敢亂來,眼神裡都是怯怯的不敢亂看。
果然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二百多個男人,被二十多個女子給唬住了。
丟人啊。
怪不得段三說挾持了丐幫弟子,此刻一看,果然不假,真是挾持了,一點錯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