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王世充這位敗軍之將居然敢乘自己大勝之後整軍的這段時間來挑釁自己,李密勃然大怒,下令將士出擊,務要收拾掉王世充這個不開眼的傢伙。
倒不想,王世充不但沒有被打得狗血淋頭,反而像是吃了槍藥似的連戰連勝,連敗瓦崗軍數員驍將。李密得知此消息之後,連忙下令命王伯當守金墉城,邴元真守洛口倉城,親率精兵往偃師迎擊王世充大軍。
而此時,徐世績建議李密乘王世充率東都精兵在外,偷襲東都,但李密不聽,堅持要與王世充在洛水之畔單挑,擊敗王世充之後,再進軍東都。
王世充乘夜強渡洛水之後,雙方大戰於邙山腳下,王世充再一次的小宇宙暴發,再加上李密輕視敵軍,結果一番大戰下來,瓦崗軍被打得七零八落。瓦崗軍的祖君彥、徐世績被俘。
李密大懼,領殘兵逃回了金墉城,意圖固守,而王世充自然很清楚乘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大軍繼續進擊,不過,在降將祖君彥的獻計之下。
由祖君彥出面,入洛口倉城,說服了被髮配來鎮守洛口倉城的邴元真和單雄信,此二人本是瓦崗寨大將,屢立戰功,可是自那李密喜聽奸妄之言後,性情耿直的兩人不再爲李密所喜,常常地言語之間與那李密有衝突。
若得李密不快,所以,乾脆就把這兩個哥們給趕到了洛口倉城鎮守,正好眼不見心來煩。而被髮配到洛口倉城,提溜着五千老弱病殘在此鎮守的邴元真與單雄信心中對李密極度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而今在好友祖君彥的勸說之下,乾脆舉城歸降了王世充。王世充大喜,給諸降將加官進爵,之後繼續揮軍向北,殺氣騰騰欲定瓦崗。再加上有瓦崗舊將說降,不少早就不滿李密所作所爲的瓦崗將士紛紛歸順。
原本瓦崗軍的勢力大半盡入王世充之手。李密不得不放棄了金墉城,逃往虎牢關,而王伯當則退守河陽之地。原本勢如中天的瓦崗軍急轉直下危危可芨。
看到自己從豪強之一,轉瞬之間變成了一條喪家之犬,接受不了這樣轉變的李密羞憤加交,意欲自盡,終被手下攔住。李密欲守太行,阻王世充之兵馬,而後以圖進取。
可問題是,諸將帥皆盡離心離德,不忿再爲其效命,皆盡不願從此策略,李密見此,心知瓦崗軍已然不復過去之團結,大勢已去,再不可爲的李密只得與手下心腹商議何去何從。
先是有人提出了建議,前往投奔李淵這位與其同宗的雀屏大叔。畢竟同宗,昔日在朝之時亦有交情,雖然李淵在太原自立之後,曾經意欲打通南下之間,與瓦崗軍之間發生過沖突,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若是能夠說動李淵收留不管怎樣,好歹也能夠保全富貴。
而同樣有人有人提出了建議,瓦崗軍可效法昔日虎牢關守軍裴仁基所部一般歸順本公子,畢竟本公子纔有那麼本事,把萬餘人用船舶遠走,而且咱待人寬厚,降將多有重用之舉,不論是裴仁基父子,又或者是那些先前與本公子作對,大敗之後方纔歸順於我的那些隋朝降將。
最終,李密決定聽從第一個建議,決定趕往太原之地投奔李淵,而李密手下的一些關中人士卻不願意再往山西,因而發生了爭執,最終在收到了李淵願意倒履相迎的來信之後,李密下定了決心,至於少數不願意往太原的瓦崗軍留在了虎牢,而李密則諸心腹將領及兵三萬七千餘一路北行投奔李淵而去。
“昔日瓦崗軍之雄,幾爲天下豪強之冠,而今,卻因李密之過,轉瞬間,變成了過眼雲煙,實在是可悲又可嘆。”待我召來了諸位文武宣讀了這個消息之後,魏徵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諍言也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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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若是願意歸順主公,那咱們相當於是得一強助,他日出兵東都洛陽之時,當有不少的助力。”秦瓊頗爲可惜地道。
“他若來,對主公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李靖眉頭一皺言道:“其人太過反覆,心機深沉,絕非久居人下之輩。”
杜如晦贊同地點了點頭笑道:“李密此人心斷機謀,身臨陣敵,據鞏、洛之口,號百萬之師,竇建德輩皆效樂推,唐公亦給以欣戴,爲世間諸雄之冠也。然及偃師失利,猶存麾下數萬衆。若是能苟去猜忌,疾馳黎陽,善用舊臣,成敗之勢,或未可知,卻不想其始則稱首舉兵,而今卻終乃甘爲降虜,實爲不智……”
頓了頓,看到諸人皆盡頷首不已,杜如晦又續道:“李密終究非是久居人下之臣,他日若有機會,必會再效弒翟讓之舉,就算是無有時機,也定然會別有心機,以圖己身。”
聽到此言,李氏兄妹不由得齊齊揚眉,而李世民更是臉色透着一股難言的陰鬱,手指在案桌上輕輕地敲擊不停。至於瑤光妹子,則是手扶腰間橫刀,眼中銳光閃爍不定。
而我,則擊案起身。其他人聽到了杜如晦最後的斷言,多是疑惑,而本公子此刻舉動,再加上我一臉熱情洋溢的模樣,很是不明白。
“克明真乃良臣也,目光之銳,看人之準,無忌不及也。”我停下了鼓掌站起了身來笑道。掃視了一眼在場諸位文武當下笑道:“我相信杜尚書的眼光,也覺得那李密絕非久居人下之輩,所以,他日若不叛唐公,也會自立門戶。”
待諸人散去之後,李氏兄妹留了下來,畢竟事關其父,不留下來跟本公子好好的嘮一嘮纔怪。
“兄臺就那麼肯定,李密定會背叛家父?”抿了口茶水,李世民撫着自己的眉頭,臉上的疑惑仍舊顯得那樣的深濃。“李密如今困頓,部衆離心,家父寬仁大度,但也絕非翟讓之輩,當可使其及瓦崗部衆歸心麾下,焉有李密起復之日?”
“前車之鑑,後世之師啊,賢弟。昔日李密弒翟讓之前,何人會想得到?”我搖了搖頭苦笑道。李世民的話語裡邊,濃濃的疑惑豈能瞞得過我?說不定這傢伙還以爲本公子見不得他們父子勢大,欲離間其父與李密。
李世民緊皺着眉頭,沉思了半晌之後擡眼向我看過來,很是懇切地道:“李密弒翟讓,當有苦衷,聽聞乃是翟讓昆仲雖然明着退讓,可是卻不甘大權旁落,多和穢言中傷,再加上其心腹不甘如此,暗中密謀奪李密權柄,方至此惡果。”
“古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李密若敢再有二心,必爲天下人唾棄之,便是其心腹部衆,怕也不會再跟從。”
聽得李世民如此說,我心中不由得長嘆了一聲,知道李世民現如今肯定是聽不得本公子的勸說了,罷罷罷,由着他,正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哥是爲你們父子好,不領情就算了。
我只能笑答道:“既然賢弟執意,那爲兄也不便再說什麼,不然,說不定你還以爲我在離間汝父與那李法主呢。”
聽得此言,李世民趕緊起身朝着我行了一禮:“小弟絕不作此想,只是……”
“行了行了,不這麼想就成。來來來,今日你們趕得巧了,昨日剛剛弄出來一瓶好東西,且讓你們兄妹嚐嚐鮮。”我擺了擺手,招呼這兄妹三人往後院行去。
“無忌哥哥,你莫怪我二哥。”瑤光妹子一如往常一般與我並肩緩行,不過這一刻,沒有如往常一般眉目傳情,反倒是有些歉然地說道。
看樣子,瑤光妹子也很清楚自己父兄的想法。
“無妨,我與你二哥乃總角之交,豈能因幾句話就那什麼,你且寬心就是了。”我笑着搖了搖頭寬慰她道。
瑤光妹子這才輕輕地拍了拍心口,將那胸前雙峰拍得輕顫,本公子的眼珠子也跟着顫了好幾下。
鬆了口氣的瑤光妹子臉上如釋重負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嗯,我就知道無忌哥哥一定不會怪罪我二哥的。”
“當然不會,只是……”我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個話題。“你孃親這些日子,可在府中。”
“在的,無忌哥哥有事要尋我孃親?”瑤光妹子點了點頭,一雙明眸帶着探究落在了我的臉龐上。
我衝瑤光妹子眨了眨眼之後,悄悄地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只不過這段時間太過忙碌,難有時間登門拜訪丈母,等這一兩日抽得空閒,當親往拜見丈母。”
也不知道是呼吸吹拂了她的臉頰,還是因爲本公子曖昧的眼神,總之瑤光妹子的俏臉又在瞬間酡紅倍豔,堪比那天邊的晚霞。水汪汪的秋眸似嗔實喜地橫了我一眼之後,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快步朝前疾行而去,嘿嘿,又害羞了。
本公子很是心曠神怡地看着瑤光妹子那娉婷的俏影搖曳生姿,嗯,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喜歡看她歡喜的模樣,總之,在我的眼中,她是那樣的可愛,便是缺點,雖令我頭疼,但是,卻我更加的愛憐和呵護她。
“兄臺今弄出來的好東西在哪呢?”李世民坐下之後,好奇地東張西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