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不看!”簡情仍舊是抱着頭在那裡,猛晃着。
看到簡情這副驚恐萬狀的模樣,小暄心下猛一驚。
少奶奶的這個表現,恐怕少爺是長得不僅僅是醜,還相當的嚇人呀!
可是,身板那麼帥氣的少爺。
怎麼會醜呢?怎麼可能呢。
一想到陳毓航長得很醜,小暄的心一陣陣地抽痛。
她看了一眼牀上驚恐的簡情,又看了一眼綠屋外邊,陳毓航所在的西二樓。
她的心真是痛呀。
她一會心疼簡情,一會又心疼陳毓航。
心疼簡情,是因爲簡情嫁進陳家真的沒過幾天好日子。
剛進來的第一天,就被強行地送進了陳毓航的房間,送到了正在發作的陳毓航面前。
還用自己的血,控制了陳毓航的發作。
那個時候,小暄真的以爲,簡情會像以前的那些太太一樣,不是被嚇傻,就是被嚇瘋了。
可是,奇蹟出現,第二天醒過來的簡情,精神正常,什麼都正常。
看到簡情沒瘋,陳毓航也沒有趕簡情出門。
小暄覺得,那已經是最好的了。
哪裡知道,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
不管陳毓航怎麼吼她,甚至經常把她從房間裡扔出來。
可是,就是面對那麼恐怖的陳毓航,簡情非但沒有害怕,沒有退縮,還每天戰鬥力滿滿。
也就是這樣的鬥力滿滿簡情,元氣十足的簡情,慢慢地溶化了冰山一樣的陳毓航。
可是,少奶奶的好日子才冒頭,卻發生了這種事。
如今,也逃不過之前那些太太的路子。
被關進了綠屋。
心疼陳毓航,是覺得一直那麼傲嬌的陳毓航,每一天都頂着一張不能示人的面容。
他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呀。
難怪這些年來,少爺的脾氣那麼奇怪。
以前,小暄沒有辦去理解,現在她可以理解了,要是她,可能也會是這樣。
也許因爲知道自己長得和別人不一樣。
說是冷漠,拒人與千里。
但是,在他的內心,又有誰看得到他的自卑呢。
就因爲自己這麼特殊的身體,慎人的面容,少爺的心,從來不輕易地向人敞開,他一直用冰冷包裹着自己,連面對自己的父母,他都不願意敞開。
可是面對簡情。
面對在有些無理頭的簡情,陳毓航冰冷的神色,一天比一天暖和,他看着簡情的目光,也越來越溫柔。
甚至,因爲簡情調皮跑到南樓來睡,從來不輕易挪窩的陳毓航,追着簡情,到了南樓。
爲了不吵醒她,還在南樓裡過夜了,擁着簡情過夜。
現在。
他愛上了她,卻又因爲自己的容顏嚇到了她。
最心疼的莫過於與此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給嚇到了。
“少奶奶!”小暄走上前,把正在驚恐慌亂的簡情抱住,“不看,不看,我們什麼也不看。”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來得太突然,簡情真的累了。
她在小暄的安撫下睡了過去,是昏睡了過去。
而在西二樓。
陳毓航從外邊回來以後,就一頭扎進了書房。
他命人把公司裡要處理的文件全都搬到了雲山。
平常都不用他過目的文件,他也讓人送了過來。
此時的他。
就好像忘了今天的事一樣。
就好像,鬼打牆的事沒發生,兩隻鬼來尋仇的事沒發生,面具掉落的事沒有發生,簡情跳崖的事沒有什麼發生,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就坐在那書桌前,就坐在那堆積如山的書桌前。
低着頭,手中握着他那支限量版的鋼筆,在紙上不停地揮動。
一時間,書房裡只有筆尖碰到紙張刷刷的聲音。
只是,在那些文件,他籤的最多的都是,重做,重做,重做。
德信各個部門的經理今天晚上,怎麼也不可能想像得到。
一覺醒來。
他們會收到,從董事長辦公室退回來的一堆重做的文件。
連陳毓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簽了多少個重做。
就這麼一直簽了,直至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董事長,我來送文件!”那個是黃安生的聲音。
黃安生進來的時候,陳毓航才怔怔地望了一眼門外。
原來,已經到第二天了。
“董事長,你這是……”看着書桌上,那一大堆簽着重做的文件,有些啞然。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重做,一份都做得不合格?
而且,黃安生又瞅了一眼,桌上足有一米多厚的文件。
這麼多,這恐怕是簽了一個晚上的節奏呀。
陳毓航一個晚上沒睡覺?
黃安生一大早就接到陳毓航的電話,他剛接過來,只聽到陳毓航道了一句:送文件上雲山。就掛了。
陳毓航是今天不上公司那邊了嗎?
昨天的事情,黃安生不太清楚。
他只見到陳毓航扛着簡情,從懸崖上飛上來,然後立即上車,走人。
今天上到雲山,進入這個家,就沒有了前些日子寧靜安詳的氣氛。
到處都是死氣沉沉。
不僅是沉,還有一股悲涼之意。
這是爲什麼?
難道是簡情昨天傷得很重嗎?可是如是傷得很重的話,現在陳毓航不應該是在醫院嗎?
他爲什麼會在家裡,而且一回來,就工作通宵?
最後,黃安生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陳毓航,“董事長,夫人她……”
“啪!”陳毓航把手上的文件往桌子上一甩,然後手一擡,“拿來!”
陳毓航指的是黃安生手上剛拿過來的文件。
“哦!”黃安生急忙把手中又厚又重的一堆文件放在桌上。
陳毓航伸手拿過一份文件,低頭就審閱起來,在他低頭之際,又冷冷了道了兩個字:“出去!”
“是!”縱使黃安生的腦裡有一大堆問題,但是也不開口。
黃安生抱着桌上,陳毓航已經批閱的文件,快速地往門外走。
到了門邊,黃安生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回頭,猶豫了一下,最後壯着膽子問,“董事長,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書桌後方的陳毓航,好像沒有聽到黃安生的話一樣,低着頭,手上揮着鋼筆的動作越來越密。
看到陳毓航沒有回覆自己,黃安生也不敢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