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簡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喊了多少聲,陳毓航,救我,陳毓航,救我。
在簡情的那一聲聲陳毓航當中。
奇蹟真的出現了,從簡情頭上滴落下來的血越來越少,而身後的寒意也慢慢退去。
直到最後完全沒有。
身後的寒意沒有了,眼前的血也消失了。
當這些都消失了以後,簡情就隱約地感覺到身後站着一個人。
簡情臉上害怕的表情慢慢地變在了驚喜。
她突然轉身,“陳毓航,陳……”
“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那個討厭的大冰塊!”簡情的聲音,生生地被一個很不高興的童音給打斷了。
“小舅姥爺!”簡情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喜悅,她的聲音透着濃濃的失落感。
是的,來人,不,是來鬼。
剛剛想要害她的是鬼,而救她的也是鬼。
並不是她心中企盼的那個人。
哈!簡情突然有些自嘲。
爲什麼她還是那麼天真。
天真的以爲,他會出現。
現在的他,只怕是視她如糞土,又怎麼可能來救她呢。
而且,這種老舊的城區,他根本就不會來。
“譁,小外生女,你這個是對救你的人所應有的態度嗎?”小舅姥爺扭着他那個又矮又胖的小身軀,從頭到底地表達他的不滿。
“小舅姥爺,真的謝謝你!”簡情這一次的聲音,提亮了一些,努力地把自己的聲音變得感激興奮。
但是她再努力,也沒有她剛剛的‘陳毓航’那種從心底裡透出來的喜悅。
所謂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簡情剛剛纔復活了不到兩秒的心,又死寂了過去。
而且,這一次,沉得更深。
“不好,不好!”簡情強硬的話語,身爲老人精的小舅姥爺企是聽不出來。
說完,就把臉瞥到一邊,不理簡情。
“好了,小舅姥爺,我錯了!”簡情走近小舅姥爺,討好地道。
“哼!”小舅姥爺的仍然是扭到一邊不看簡情。
看着自己眼前的小舅姥爺,簡情一陣無奈。
這小人精,你說他懂事嘛,卻又像一個孩童一樣愛鬧,說他不懂嘛,可卻又什麼都懂。
有了,簡情瞅着正在睹氣的小舅姥爺,眼睛一亮,“小舅姥爺,你的本事真的越來越好厲害了,剛剛那隻鬼!”說到剛纔那東西,簡情的身體還是抖了一下,雖然她沒有看到,可是從噁心的醒臭味,就知道那鬼是有多麼的慎人。
“剛剛那隻鬼!”簡情繼續道,“那麼厲害,一下子就被打跑了。”
“那是!”簡情的這一招果然是管用,那小舅姥爺一下子手舞足蹈了起來的,“剛纔那隻可厲害了,可是我纔出手,他就跑了!真沒想到,我現在變得那麼強了。”
“是呀!小舅姥爺,你變厲害了!”簡情繼續誇小舅姥爺。
這一次,她倒真的是在誇小舅姥爺。
他真的好厲害。
“嘻嘻!”這小舅姥爺笑得有些心虛,他也不明白他剛剛爲什麼那麼厲害。
而此時,在這樓下方的地下地庫。
“饒命,饒命!”一個全身都是血的女人,更確切地說,是全身是血的女鬼,她跪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
她的面前,就站着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男人面具下的目光,冰寒得幾乎可以把地下的女鬼穿透。
“饒命,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女鬼的聲音,慘烈而哆嗦。
男人陰冷的目光,並不沒有因爲女鬼的求饒而緩和,反而是越來越冷。
最後,他的手一抓。
就把地上的女鬼抓了起來。
然後用力一捏。
“啊,啊……”女鬼的身體,在男人的手中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沒有。
“剛剛那隻什麼鬼?她是在這裡死的嗎?”看到小舅姥爺不生氣,簡情瞅着這洗手間問。
瞅着這洗手間,簡情的頭皮一陣陣發麻。
如果那隻鬼是在這裡鬼的,那她隨時都會回來,等蘇雲回來,她得讓她搬家。
“剛纔那隻鬼!”小舅姥爺道,“不是在這死的!”
“不是就好!”敢情是路過的,尋着她的味道而來的。
“不過……”小舅姥爺又道,“雖然不是在這個洗手間死的,但應該是在這棟樓死的。”
“啊!”
“而且!”小舅姥爺繼續道,“剛剛那鬼,雖然不是在這間洗手間死的,可是在這棟樓的某一層的洗手間死的,應該是在讓洗澡的時候,讓人殺了,所以死後,她的怨靈就住進了水管裡,住進水裡。”
“那這樣,我得讓蘇雲搬家!”簡情說完就急急地走出洗手間,想打電話給蘇雲。
“回來!”小舅姥爺把簡情拉了回來,“你讓蘇雲搬走,以現在蘇雲的情況,你讓她搬哪裡?”
“這……”小舅姥爺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呀,蘇雲一個人養着小澈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這房子是房東看她一個人養孩子不容易,才以很便宜的房價租給她的。
“你放心吧,有我呢,她不會出來,而且她在這裡應該時間不短了,她要是想害蘇雲,蘇雲就不會在這裡住得那麼久了。”
“小舅姥爺你說得!”簡情點點頭,想着那鬼是尋着她的味道而來的。
“呀!”簡情突然叫了一聲。
簡情的這一叫,把小舅姥爺嚇了一跳,他突然跳起來,“在哪裡,在哪裡?”一邊大叫着,一邊在洗手間裡轉。
看到簡情這麼叫,小舅姥爺以爲是那種鬼又出來了。
可是他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生。
“什麼也沒有,我說小外生女,你這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小舅姥爺又很不樂意了。
簡情沒照得上小舅姥爺的不開心,“小舅姥爺,你剛剛不是說,那鬼是在洗澡的時候被人殺的嗎?”
“是呀?那又怎麼樣?”
“我們要不要幫她抓兇手呀?”簡情以前在一些電視看到,有一些被殺死的鬼,會讓那些看得到他們的人幫忙抓兇。
“嗨!”小舅姥爺一副無知表情看着簡情,“她用上的怨氣那麼重,哪裡還輪得到我們幫她,殺她的人,恐怖早就被她弄死了。”
小舅姥爺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女鬼是在這舊樓很久了,在她把害她的人弄死以後,怨氣也早沒了,今天突然襲擊簡情,是有人故意把她的怨氣再次激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