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航瞅着於瑩平淡的眼神,多了一絲,自作孽不可活的神色。
從言新那裡,他多多少少都有些瞭解到。
養蠱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一養就能成功,特別是血蠱,一百個裡面,都不一定能養成功一隻。
並且,前期需要的血又很多。
這於瑩養成功一隻血蠱,想必是失了很多血。
所以現在身體纔會這樣,且也不是養養就可以的,她這身子,這輩子都會是潺弱無解的了。
陳毓航眼裡的活該神色,雖然不明顯,於瑩還是看到,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航哥哥,你也覺得,我這樣是自作自受吧!”
“不要說話,好好休息!”陳毓航有些急,他在等着於瑩退燒。
也不知道現在簡情怎麼樣了,他擔心。
“嗯!”於瑩倒也聽話,柔柔地應了一下,就閉上眼睛休息。
於瑩閉上眼,陳毓航退出房間。
“航哥哥!”陳毓航剛擡腳,於瑩就開口了,“你能在這裡陪我嗎?”
於瑩的情緒有些激動。
“好!”陳毓航立即應好,“你不要激動,我不走,就在這!”
陳毓航有點怕於瑩的情緒不好,這樣燒很難退。
他沒有從房間退出,他退到窗邊,眼睛看着窗外,靜靜地站在那等。
陳毓航的模樣,讓牀上的於瑩有些怔然。
這就是她夢中的男人呀,只是站在那,靜靜的什麼也不做,卻迷得她感覺到窒息。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於瑩的燒,絲毫沒有退下的跡象。
陳毓航眼裡焦慮的神色,越來越強。
陳文茜提議讓李醫生再來一趟。
陳毓航瞅了一眼牀上虛弱的於瑩,沉默了幾秒。
“瑩瑩,冒犯了!”陳毓航來到於瑩的牀邊,道了這麼一句,就直接把於瑩的被子掀起,把於瑩從牀上抱起,“我帶你上高璃那!”
這種因邪引起的病,一般的醫生,並不會醫治。
陳毓航的速度很快,從抱起到於瑩再到他的車上,用時不過是短短的幾秒。
把於瑩放進後排座以後,回到駕駛座上的陳毓航,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同樣是抱人,抱簡情的時候,希望抱的時間越長越好。
可是於瑩,就這麼幾秒,卻感覺到無比的難受。
天曉得,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把扔她下來的想法壓下。
陳毓航給高璃掛了個電話,讓他馬上趕到醫院。
“陳大董事長,你又對我兒子的乾媽,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高璃急匆匆地趕來,頭上還冒着汗。
高璃發現病牀上的不是簡情,而是於瑩時,話就斷了。
他狐疑地瞅向陳毓航。
“瑩瑩發燒了,你快點給她治!”陳毓航的聲音,又急又切。
高璃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陳毓航。
他沒再問,就走向於瑩。
“高醫生,麻煩你了!”於瑩溫弱的聲音傳來。
陳毓航退到病房外邊等待。
過了一會,高璃從病房出來,瞅着站在門外陳毓航,“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你看到的!”於瑩求過他,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養蠱的事,陳毓航本就是不愛多嘴的人。
“你……”高璃用着不太確定的眼神看着陳毓航,“不會還愛……”
“沒有的事!”陳毓航越過高璃,走進病房。
“你最好不是!”高璃盯着陳毓航的背影,末了,又輕聲地道了一句,“可別傷了我兒子乾媽的心。”
坐在牀邊的陳毓航,顯得有些焦慮,他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錶。
於瑩並沒有打擾陳毓航,只是靜靜地躺在着,她十分鐘就給自己量一下體溫。
於瑩每一次取體溫計時,陳毓航立即就搶過來。
看到沒退燒,他的臉上,就一陣失望。
“退了,退了!”當再一次從於瑩的手裡拿過體溫計時,陳毓航居然興奮得有些忘形。
於瑩看着這樣陳毓航有些驚愕。
陳毓航的變化,實在是讓她吃驚。
要知道,陳毓航可是一個冷靜得出了名的人。
就算是面對天塌下來的事情,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是現在,他就爲了那個女人。
這樣的陳毓航,這個熱情的陳毓航,本應該是她的。
是她的!
於瑩狠狠地掐了一下的手掌,手心是痛的,可是她的臉上,卻洋溢着淺笑,“航哥哥,你看你高興的,你現在應該是不是應該讓護士取血!”
“哦!”陳毓航立即衝着一直等在一邊的護士道,“還不快採血。”
陳毓航取過血,人立即就往門外走去。
到了門邊,才發現,他這樣做,好像很不妥。
他急忙扭頭回來,“瑩……”
“沒關係,航哥哥,你快去吧,晚了,可不好了!”陳毓航纔回過頭,於瑩就淺笑着打斷陳毓航的話。
“那好!我會叫文茜過來接你。”陳毓航在轉身之至,又對於瑩道,“瑩瑩,謝謝!”
看着陳毓航的背影,於瑩臉上的笑意,撤了下來,眼神變得幽怨渴望。
第二次,航哥哥,這是你第二次說謝謝。
航哥哥,你說,當你說到第十次謝謝的時候,會不會把心轉到我身上。
航哥哥,我說過的,我要人,是人心一起要的。
我忘了告訴你,我從未放棄過要你。
我要你,身和心一起要。
你之前不是問我,我到底想怎麼樣,我在計劃什麼嗎?
我告訴你,我這個叫做攻心計劃。
護士一邊幫於瑩處理傷口,一邊羨慕地道,“於小姐,瞧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呀,我做護士這些年,還沒有見過一個男的,這麼緊張自己的女朋友,你……”
“砰!”,“啪!”
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護士身旁醫用小推車上的消毒酒精,就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臉上。
酒精撒得護士滿臉都是,接着是酒精瓶落地摔碎的聲音。
這事來的突然,護士明顯是被嚇傻了,就怔怔地站那,連驚叫都忘了。
“滾!”相對護士的懵然,於瑩側一臉的怒意。
因爲怒意過濃,她的臉顯得有些扭曲。
她扭曲的臉上,早已沒有了面對陳毓航時,那種溫柔如水的表情,而是獰猙,陰狠。
是的,從陳毓航知道她發燒的那一刻,他就緊張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