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茜輕捂住左胸口的地方,那個名字,她敢想起,更是不敢說起。
“一個是誰呀,文茜,你怎麼不說了?”見陳文茜話到一半就說了,秀秀急忙問道。
“另外一個……嗨!”陳文茜突然笑道,“我騙你的,這你也相信呀!像我這樣的人,就一個掃廁所的,怎麼可能見過他們,你還真相呀!”
“文茜!”秀秀厥起了嘴,“不帶你這麼騙人的!”
時間越長何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而站在何立身邊的‘夜色’負責人,大氣都不敢喘多一口,不停地用紙巾擦拭額頭上的汗。
不知道是不是這夜~總會的紙質太差,還是那負責人用擦拭的動作太多,他的額頭上,滿是紙屑。
樣子看上去,很滑稽很狼狽。
門開,又進來了一批小~姐。
何立擡頭掃了一眼進來的這一批小~姐,臉色繼續下沉,嘴脣輕啓,“換!”語氣陰鷙,感覺要吃人。
身爲吸血鬼的何立,臉上本來就沒有血色,再配上陰冷暗沉的臉色,真的像是要吃人。
“先生!”夜色的負責人還在擦拭他那張肥臉,“已,已經是最後一批了!”
“再換!”何立一把揪着那負責人,他的眼裡已經有青光露出來。
什麼最後一批,一定不是,他還沒有看到……
“砰!”何立一甩手,就把那負責人甩到地上,“滾!”
那負責人哪裡還敢說什麼話,連滾帶爬地滾出了包間。
“讓她們也滾!”何立陰冷的目光掃了面前的那一排女人。
何立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眉心緊蹙,酒的味道好臭。
“回來!”那負責人剛把包間內的小~姐,請出去,便又聽到了何立的聲音。
“先生!你還有什麼……”立在何立面膠的負責人,腿有些發抖。
“把VIP包間的女人也叫來!”何立淡淡地道。
“何……”
“另外,被客人帶出的也要叫回來!”何立還是以淡淡的聲音打斷負責人的話。
“先生,這個恐怕……”那負責臉露難色。
VIP包間裡的小~姐,都是被VIP客包了的。
那些VIP客,哪一個不是有錢有勢的人,不管是哪一個,誰他都不管得罪呀!
還有那些被帶出去的小~姐,夜~總會的小姐,可不是一般有錢有勢的人可以帶的。
何立並沒有去看那負責人,他拿起面前的紅酒,給他自己倒上了一杯。
這‘紅酒’是他自己帶進來的。
啜上一口,把自己的名片遞給那負責人。
那負責人瞅了一眼何立的名片,嘴脣顫顫地道,“何,何……”
何氏在Z市,僅次於德信。
而且何氏的董事長,何立,平常看着,確定是一個溫的人。
可是他背地裡,也有着笑面虎的稱號。
你要是惹到了他,他越是溫和,你的下場越是慘。
“快些!我的時間並不多!”何立一邊喝着他的紅酒,一邊溫聲道。
“是,是,我馬上去辦!”何立的聲音那麼溫和,那負責人哪裡還敢讓再作停留。
包間的小~姐,全總來齊了,還是沒有何立要找的人。
現在唯一就剰下外出的了。
在包廂裡等待的何立,還是溫和很平靜。
何立所在的包間,算是夜色最好的包間。
這個包間,沒有像一般的包間那樣,是密封的,沙發的後方,就是一個大大的窗戶。
撩開厚重的窗簾,可以看得到外邊的夜景。
在等待的時間裡,何立走到了窗邊,手持盛着‘酒’的酒杯,站在窗邊,安靜的瞅着外邊的夜景。
這樣的何立,站在窗邊遠眺的何立,就算是在夜~總會這種烏煙瘴氣,紙醉金迷的地方,看上去仍然是那麼的高貴,優雅。
只是,他的臉色和心裡,並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沉靜。
他的腦裡,總是有一些他不願意看到的畫面。
比如陳文茜和那些包客一起樓樓抱抱的畫面。
“砰!”手裡的酒杯,被捏得粉碎。
看着何立只是那麼輕輕一捏,酒杯就粉碎了,一旁一直候着的夜色負責人。
驚得兩隻眼睛裡的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
一直以來,看到人們把何立傳得那麼可怕,這負責人還一直覺得,有些言過其實了。
現在看來……
何立遠比傳言來得可怕多了。
何立垂下頭,瞅了一眼地上的破玻璃淡聲道,“讓人來清理!”
“是,是!”那負責人哪裡敢慢,急忙出去讓人來清理。
沒過多久,便有人來清理。
何立一直有着良好的素質,只要是合法的工作,不管對方是幹什麼的,何立都很尊重人。
就比如現在,面對着面前的清潔工,他一改面對夜~總會負責人或者是那些小~姐時的陰冷。
他很有禮貌地讓了一下位置,以方便進來的清潔員更方便打掃。
“謝謝!”對於何立的方便,清潔員也很自然地道了聲謝謝。
也就是在這一聲‘謝謝’後,何立身前的清潔員,一下子就被何立狠狠地捉住了手腕。
手上,剎那間就傳來了一股鑽心的痛,陳文茜驚訝地擡頭。
頭剛擡起,驚訝變成了驚愕。
從抓起陳文茜手的那一刻,何立的臉色,雖然還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可是眼底,還是閃過一絲叫做,慶幸的神色。
就是原本以爲會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來卻發現,事情並沒有發生的那種慶幸,舒然的感覺。
當然,只是一閃而過。
此時的何立,瞅着面前的陳文茜,神情仍舊是冷漠,淡然。
就好像,他並不認識面前的陳文茜一樣。
相對於何立的淡然,陳文茜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了。
當發現站在面前的是何立時,陳文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自己的手,從何立的手中抽出。
只是,她的力量,對於何立來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所以,她並沒有成功把自己的手,從何立的手中掙脫。
強烈的窘迫感朝着陳文茜襲來。
陳文茜恨不得自己能馬上從何立的面前消失。
她不想他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不想他看到她這樣落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