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摸到陳文茜額頭上的冷汗時,何立撞擊陳文茜的動作,稍稍的一滯!
觸到陳文茜額頭上的汗,何立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抹陳文茜額頭的汗。
可是剛剛抹去一把,又不停地冒出了很多。
何立的眉心不由得蹙在一起,下意識地再次把動作放輕了一些。
陳文茜額頭上的冷汗,仍然是一冒再冒。
而何立的動作是一緩再緩。
其實何立並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在幹什麼,他緩下來,只是想讓陳文茜額頭上的汗,不再那麼多。
在何立的一緩再緩之間。
陳文茜只覺得,身上的痛楚一步步地減弱。
到了後來,身上的痛,已經完全是在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內。
呼!
陳文茜睜開緊閉的眼睛,狠狠地呼了一口氣。
她是習慣了嗎?習慣了這種痛,所以已經能承受。
痛得已經完全混亂的陳文茜,真的以爲是自己習慣了,而不是何立輕緩下來。
身上的神經一放鬆,緊崩了多時的精神也鬆了下來。
再一次閉上眼睛,她睡了過去。
不是痛苦的暈過去,而是覺得熬過去了,所以睡着了。
陳文茜突然間就沒有動靜,何立一下就察覺到了。
他的動作又是一滯,她暈過去了?痛得暈過去了?
當痛得暈過去的字眼,在腦裡滑過的時候,何立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他停了下來,而且是停得有些急,沒再進行下去。
停下來的他,急忙從她的身體裡~退出來。
翻身側在陳文茜的身邊,猶豫了小許的時間,才把陳文茜翻過來。
被何立翻過來的陳文茜,雙目緊緊地閉着。
以爲陳文茜是暈過去的何立,第一時間就是想把她弄醒。
伸手朝着陳文茜的臉而去,他想把她拍醒。
當他的手差不多觸到陳文茜的臉上時,他的手突然就收了回來。
因爲他發現,陳文茜的呼吸是均勻的。
她……何立的臉,近了一些陳文茜的臉,她是睡着了?
再一次確認,發現她真的是睡了。
何立心中的怒火,蹭地從心間冒了出來,他怒了!
不過,這一次的怒,和以前的有些不同。
而是……
試問,這世間,能有幾個男人能接受,在自己和自己的女人那個的時候,女人睡過去了。
不是那種,在快樂的結束後,滿足地睡過去,也不是因爲太累而睡過去。
而是在中途睡着了。
在他最賣力的時候,她睡着了。
這可算是對男人的一種恥辱呀!
何立粗魯地拉過陳文茜,想再一次覆上她的身,想要進行下去,想要用行動把她弄醒。
可是陳文茜已經被他拉下了身下,仍然在睡。
她真的是很困很困。
昨天晚上,知道他今天可能會來,她緊張,興奮,害怕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真正睡着的時候。
一個晚上沒睡的她,又早早地爬起來。
怕他會覺得這裡不夠乾淨,她又裡裡外外地打掃了一遍。
勞動了差不多一天,何立在傍晚的時候,又帶着莫籬來了。
來了以後,還發生了那麼多事。
在感覺不到痛了以後,放鬆下來的她,真的是睡過去了,沉沉地睡過去。
定定地盯着陳文茜臉上的睡容許久,何立才把半欺着她的身體撤下來。
叫她過來,本來就是要她在這裡過夜的,所以他並沒有叫醒她把她趕走。
從陳文茜的身上下來,何立就立即進了浴室。
剛剛只是進行到了一半,身上仍舊是燥動一片,他需要去冷靜一下。
從浴室裡出來以後,何立已經完全冷靜下來,臉上的神情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站在牀邊,並沒有立即上牀,而是站在那靜靜地瞅着牀上的陳文茜。
這是從那一次大戰了以後,他第一次能冷下心來看着她吧。
他就站在那瞅着陳文茜,心裡什麼也不想。
不是他不想想,而是不敢想。
在沒有確認之前,他不敢再放開他的心。
何立在牀邊維持着一個姿勢,一站就是兩個小時。
如果不是牀上的陳文茜突然翻了一個身,如果不是陳文茜這個翻身的動作,把她身上的被子弄掉了,何立可能會這樣站到天亮。
陳文茜一翻身,露出她的大半個光~身。
本來就是在中途停下來的何立,並沒有什麼定力去見到這個畫面,他急忙上牀,把被子重新蓋到了陳文茜的身上。
陳文茜就躺在在身旁,睡已經是不可能了。
他就會坐在牀的最邊邊上,靠在牀頭上,擡着頭靜靜地看着關上的天花板。
心裡一定是在想事情,可是看不出來,他想的是什麼。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對於陳文茜來說,這一個晚上,她是完全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反正她是徹徹底底地睡了一個好覺。
一點也不誇張地說,這一覺,是這幾年來,她睡得最沉的一個覺。
這也許是叫做潛意識吧。
潛意識裡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身邊,所以纔會睡得那麼踏實。
一夜好眠的陳文茜,在剛剛醒來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身處何處。
因爲身體的舒暢,讓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在牀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並打了一個滾。
這麼一打滾,就讓陳文茜愣住了。
身體的那個地方,有痛感襲來。
不過,真正讓陳文茜的愣住的還不是身上的痛感,而是身上的觸覺。
她好像碰到一個人。
她的牀上怎麼會有一個人。
他是……
陳文茜一驚,她好像記得,她在哪裡了?
猛地把眼睛睜開,她的身體,半掛在了……
擡眸,就對上了何立冰冷的目光。
啊!陳文茜的心裡大叫了一聲,猛地翻身……
“砰!”陳文茜這一猛,就掉到了牀上。
既痛又尷尬又不知怎麼面對何立的陳文茜,趴在原地上……不起來了!
因爲起來了,不知道會是對面什麼樣的何立。
坐靠在牀邊的何立,從陳文茜醒來,到她滾到他的身上,再到她從牀上滾下牀,一直只是冷眼瞅着陳文茜,並沒有作聲。
現在陳文茜趴在地上,明顯是裝鴕鳥的態度,他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