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文茜的聲音,更加冷,同時,她的冷蓋住了她的慌。
“文茜小姐,簡單地說,我和我老伴,也不知道主人到底是去哪裡了,他現在身在何處,沒有人知……”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不知道他在哪裡,又知道去接我?”陳文茜突然就打斷了張叔的話,什麼叫沒人知道他身在何處。
“文茜小姐,主人是打電話給我的,我們現在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
如果這個世上突然沒了何立,如果……
陳文茜甩甩頭。
不,不會有那個可能的,不會有那些如果的,就何立的本事,只要他在願意,他可以在這個世間一千年,一萬年。
不管以前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多少事,可是何立一直在。
不管是冷的,酷的,恨的,愛的,暖的何立都在。
冷不丁的,說沒人知道他的蹤跡,陳文茜的心慌亂的很。
是因爲她還愛着他嗎?
陳文茜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她不會愛他的,她恨他都來不及了。
但是,誰給他這麼消失的。
他怎麼可這麼輕鬆就走,把她害成這個樣,他就這麼輕鬆地躲起來了?
何立,你想得倒是美!
“文茜小姐,你沒事吧?”看着陳文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張叔不安地問道。
陳文茜怔怔地瞅着張叔。
她沒事,她好得很!
突然一個轉身,朝着別墅裡跑去,就在張叔不解的時候,從別墅裡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何立,你給我出來,出來!”跟着那些乒乒乓乓的聲音,是陳文茜的謾罵聲。
“你把我害成這樣以後,你就想一逃了之,哪有那麼簡單,你出來,出來!”別墅內陳文茜的罵聲越來越大,摔東西的聲音,也越來越來的響。
張叔站在別墅外,不用進去,他就可以想像得到,別墅內現在一定是一片狼藉。
“唉!”張叔站在那搖頭嘆氣。
到底是年輕人呀,明明都愛着,卻不知道如何是愛!
就陳文茜的那點本事,張叔是可以進去阻止她的,可是他沒有進去,他倒是希望陳文茜鬧得厲害一點。
希望通過陳文茜這麼一鬧,何立會出來。
何立一定是覺得,他走得很瀟灑,可是張叔知道,那小子一點也不瀟灑。
何立一定是覺得,他走了以後,陳文茜一定會很開心,可是愛着呢,就算是面上看上去開心,內心深處一定不會開心。
別墅內的陳文茜摔東西和謾罵聲,從天黑一直維持到了早上。
從太陽從東邊爬起來的時候,陳文茜的謾罵聲越來越小,摔東西也慢慢地停了下來。
張叔把車開進車庫,鑽到了車上。
他並沒有進到別墅去處理那些殘局,他在等。
按着他家主人的性子,這個時候應該出現了,出來收拾着陳文茜弄出來的殘局。
但是,張叔從早上等到傍晚,何立都沒有出現。
他家主人真的走了?!
摔了一個晚上的東西,罵了一個晚上,瞅着室外的太陽,陳文茜覺得有些累,有些泄氣。
她都鬧了一個晚上了,他居然沒有出現。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分清自己的心了。
她到底是愛何立,還是在恨何立。
太陽已經出來,很累很困,眼皮子在打停地打架,實在是忍不住,陳文茜就趴在牀邊睡過去了。
是的,她是趴在牀上,沒有上~牀。
這幾個月,她早已習慣了睡前隨便找一個地方睡,因爲等到醒來的時候,她一定會睡在舒服的地方。
傍晚時分,陳文茜醒過來了,她是在一陣很不舒服的狀態下醒過來。
因爲她一直維持着一個姿勢,趴在牀邊睡了一天。
儘管不像人那樣,這樣睡一整天,手腳會麻痹,但也是很不舒服。
雖然還沒有掙開眼睛,但是陳文茜已經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了。
她還趴在牀邊,並沒有她習慣的是在軟牀上醒來。
既然沒有在牀上醒來,那麼……
陳文茜睜開眼睛,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的面前,仍然是狼藉一片。
在她剛變成吸血鬼的時候,因爲沒辦法接受身上的突變,在那個山洞裡,她就幹過這樣的事。
把那山洞弄得一片混亂。
但是在她醒來以後,山洞已經重新被何立收得整整齊齊的。
何立,何立!
陳文茜覺得自己很不爭氣,一醒來,腦裡就全部是何立的影子。
——文茜,你再忍一下,一下子就會好了!
——文茜,我知道你恨我,你再忍忍吧!
那是在她的僵媚發作時,他扣着,進入她,撞擊着她,盡力讓陳文茜舒服的何立。
這種香~豔的畫面,在陳文茜的腦裡回放時,她的臉上還是有一些難堪,有一些羞澀。
——三個月,三個月後,我一定會還你自由。
這是何立和她那個時,在他把她推到最高浪尖時,說的話。
這樣的話,何立只是說出口過一次,但是好有記得。
而且她還得記,當時她有回何立。
說何立三個月後,不放她自由,他就是小狗。
他現在真的這麼做了。
而她呢……陳文茜坐的地方,對面剛好是一面全身鏡。
鏡子的陳文茜,頭髮凌亂,臉上的表情,除了恨,就是怨,像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怨婦。
陳文茜被這樣的自己嚇到了。
何立走了,不是剛好合意嗎?幹嘛把自己搞得像一個怨婦一樣。
立即從地上爬起來。
現在的何立,躲在暗處,看到這樣的她,一定會笑話。
她纔不中他的計。
他想躲起來過安靜的日子,天天看她的笑話。
何立,你門兒也沒有。
你不出來是吧,那好……我就看你能不能忍住不出來!
從地上爬起來的陳文茜,下樓調了一杯血喝下,便離開了。
在陳文茜屍化的前一秒,她記得何立貼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一句話,陳文茜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好像記得,是一句讓她很惱火的話
默默地跟在陳文茜後邊的張叔,並不知道,陳文茜此去,是進行一場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