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德爾日王國庫利領首府巴萊姆堡,此時已是陷入了歡呼的海洋,代表德爾日王國和庫利伯爵的旗幟被砍斷,飄落在地面上,而後被無數雙沾染泥濘的腳肆意的踩在上面,很快就將原本乾淨的旗幟踩爛。而在旗幟原本的位置上,被幾名士兵立起了一面黃底黑色雙頭鷹旗幟,這面旗幟正迎風飄揚,上面的雄鷹也好似在活動一般,俯視着地面的萬物。
撲通。一具無頭屍體撲哧着鮮血倒在地上,腥紅血水不斷從傷口流出,很快染紅了地面,和其他屍體上流出的鮮血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條小溪流。造成這一切的手持利劍的士兵毫不在乎,他甩去了劍上沾染的血水,餘光卻看見了一個大人物,連忙立在行禮,並問好,被問好的對象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這名士兵彷彿得到命令一般,拔腿向城內跑去,參與清剿剩餘敵人的戰鬥。
“將軍,巴萊姆堡已經被攻克,只要肅清城內剩餘的敵人,我們就能徹底掌握這座城邑。”
一個聲音從無頭屍體旁邊響了起來,接着,他口中的將軍的聲音也飄了過來:“赫爾克里,這還遠遠不夠,在攻克德爾日王國首都之前,我們的戰鬥都不會結束。”
隨着將軍的聲音響起,他的身份也被揭曉,原來是理查德任命的第二軍團臨時指揮官託奧拉格里斯,這位丹麥籍將領率領的軍團經過一個多月的圍攻,終於攻克巴萊姆堡,第二軍團的士兵們在攻入城市後,爲了宣泄一個多月來壓抑的怒火,他們對潰敗的守軍開展狂風暴雨般的報復,殘忍的殺死了每一個敵人。
“如果我們的情報沒有誤的話,那麼在巴萊姆堡被我軍殲滅的守軍,就是德爾日王國的主力了。”叫做赫爾克里的軍官繼續說道,“損失了主力,德爾日人就等於沒了牙的獅子,我軍在修整後可以放肆的攻佔德爾日人的城邑了。”
聞言,託奧拉格里斯搖了搖頭,道:“不要小瞧德爾日人,我想,就算損失了主力,他們也會動員起更多的士兵,哪怕這些士兵的戰鬥力柔弱不堪。”
說完,他卻又話鋒一轉,接着斬釘截鐵地說道:“徹底掌控巴萊姆堡之後讓士兵們修整兩天,然後我們直接向德爾日人的首都前進,不要給他們動員軍隊的時間!”
“明白!”
託奧拉格里斯卻是想要效仿理查德發動的第一次普拉維亞戰爭,在那場戰爭中,理查德直接攻克了普拉維亞王國的首都,逼迫該國國王投降,並得到了最大的利益。雖然託奧拉格里斯手中的軍隊沒有理查德那麼厲害的攻堅能力,但他可以先進行圍困,再令人返回第二軍團駐地將那二十八臺各式投石器械調來——火炮之威固然駭人,投石車同樣不遜色。
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後,巴萊姆堡內部的敵人被徹底肅清,堅守內堡的庫利伯爵也被士兵們生擒,這位決心與自己的領土共存亡的貴族並沒有喝王國軍事總管一起自刎,而是在最後關頭選擇了從心,他望着一地的屍體和敵人明晃晃的刀劍,默默的放下了武器,任憑那些粗魯的士兵包圍自己,並被推搡着去面見敵人統帥。
看着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庫利伯爵格奧爾基,託奧拉格里斯雖然心中帶着不屑,但他明面上還是維持着很假的笑容,道:“尊敬的格奧爾基伯爵,我是第二軍團指揮官託奧拉格里斯,很高興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與您相見,請您放心,我們會按照《貴族法》優待您,只要您的家族付出了足夠的贖金,您就能重獲自由。”
聽着託奧拉格里斯的客套話,格奧爾基伯爵氣得牙癢癢,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冷笑一聲,道:“呵呵呵,溫斯特人的統帥,我的財產全都成爲你們的戰利品,我的家族也都淪爲你們的囚徒,你讓我們從哪裡拿出贖金?”
“這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格奧爾基伯爵。”託奧拉格里斯也沒有受到影響,他笑呵呵的說道:“按照《貴族法》的規定,您和您的家人只有付出足夠的贖金才能離開,但若是一直沒有拿出贖金,就不要責怪我們不顧及到您的貴族身份了。”
“什麼意思?”格奧爾基沉聲問道,他的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
“我們是不可能一直花錢養您和您的家人。”託奧拉格里斯臉上的笑容沒有減弱,他直白的說道:“若是戰爭結束後您也拿不出足夠的贖金,我們就只能把您和您的家人賣給諾德城的奴隸商人了,那些貪婪的商人想必會很願意買下您家族中的女性……”
後面的話託奧拉格里斯沒有說完,他很及時的點到爲止,不過格奧爾基很明顯還是被他的話激怒了,這位老貴族面色漲得通紅,如同一隻發怒的雄獅,他怒吼道:“溫斯特人,你們這是對貴族的赤裸裸的冒犯!這是野蠻的行徑!”
“我明白,赫爾克里。”託奧拉格里斯說道,他邁步向城邑中央的內堡走去,赫爾克里和衛兵連忙跟上,一邊走,託奧拉格里斯一邊說道:“我會讓一個北歐劍士連隊把他們押往普朗格,順道前往奧德爾堡,把二十八臺投石車護送過來,和我們匯合。”
“只有一個連隊我害怕會中途遭到襲擊。”赫爾克里擔心道。
“這不是問題。”託奧拉格里斯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赫爾克里,淡淡一笑:“只要我們再調一個劍矛民兵大隊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