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陛下的靈魂已追隨幻鹿而去,刺殺他的兇手也遭受到了同樣的命運,現在米索特內宮一片混亂,亞基克城堅守下去的希望十分渺茫,我們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了。”
亞基克城的城牆上,幾名軍官齊聚一堂,從米索特內宮傳來的消息早已被他們知曉,爲了穩住軍心,他們特意封鎖了消息,將消息的傳播控制在幾位中高層軍官的中間。從國王遇刺的消息中,他們已經看出了亞基克城很有可能守不住了(雖然每天都有的投石車轟擊也在告訴着他們這個訊息),他們並不願意和這座城市一起陪葬,爲了生存下去,他們願意主動打開城門,向城外的溫斯特人投降。
但是他們願意投降,不代表他們的頂頭上司願意,被克羅夫特任命爲城防官的軍事總管對王室忠心耿耿,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主動投降,而沒有城防官的命令,城門將無法打開,投降更是無處談起。
“想要投降溫斯特人,我們必須先搞定軍事總管巴卡尼,他是克羅夫特國王最忠誠的走狗,一定不會同意開城投降。”一名軍官說道,他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並謹慎的看了一眼遠處站崗的士兵。
“效仿熱西丁,殺了他。”另一個軍官低聲說道,一股殺氣隨着他的話語傳了出來,周圍幾人面面相窺,其中一人問道:“刺殺?”
“沒錯,只有把他殺死,我們才能不受阻礙的打開城門向溫斯特人投降。”那名軍官說道,“巴卡尼死後,前線就是我們這些人權力最大,你們好好想想吧。”
“我贊同阿曼哈特的話,只要巴卡尼死亡,我們的權力就是最大的,米索特內宮的那些人正忙着挑選新國王,無暇顧及到前線。”
“我也贊同,亞基克城的情況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倉庫裡的存糧所剩無幾,若是我們不乘早投降,等糧食都吃完就一切都晚了。”
軍官們連連附和,都贊同叫做阿曼哈特的軍官的提議,接着他們將目光投向了最年長的軍官,這位軍官也是他們之中地位最高的。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老軍官嘆了口氣,道:“巴卡尼現在已經帶着親信回到米索特內宮了,我們只能趁這個時候做好部署,不然就沒機會了。”
“明白。”衆人興奮的應道,雖然老軍官無法左右他們的決定,但能得到他的支持,還是最好的結果。
接着,軍官們繼續討論一陣後便各自散去,召集起自己的部下,要求他們提前換上盔甲,全副武裝,做好戰鬥準備。在軍官們的催促下,士兵們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再加上城內隱隱傳來的風聲,讓他們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當天傍晚,軍事總管巴卡尼從米索特內宮回來,他在會場上要求將克羅夫特國王的年幼的兒子立爲新國王,但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絕,那些道貌岸然的貴族們一個個唾棄着已故的克羅夫特國王,甚至要威脅到要將巴卡尼的軍事總管廢除,殊不知這些年來他們獲得的利益是誰給予的。
巴卡尼十分憤怒,但他卻對此束手無策,該死的溫斯特人正包圍着他們的王都,隨時都可能發起攻城,若是巴卡尼將軍隊抽離前線,進入米索特內宮威脅那些貴族,雖然他的要求能夠被滿足,但誰也不知道溫斯特人會不會趁機發起進攻。
就在他走到城門準備視察防線時,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前,半跪在地,彙報道:“軍事總管大人,貝諾塔大人邀請您到會議室,說是有要事需要商量。”
“貝諾塔?”巴卡尼有些疑惑,但還是對那名士兵說道:“帶路,我跟你去。”
“遵命。”士兵應諾道,隨即起身,領着巴卡尼走向軍營裡的會議室。幾分鐘後,他們來到會議室外,門外站立着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巴卡尼並沒有察覺到不對,因爲平時也是這樣的,也就昂首踏進室內,但他身後跟着的衛兵卻被攔了下來,不允許被放入。
巴卡尼看了看攔住他衛兵的兩名士兵,想了一下,還是對他忠誠的衛兵說道:“你們在外面等我,我一會就出去。”
“是。”衛兵們領命道,便轉身站立在門外。
等巴卡尼走進會議室,門便被吱呀一聲關上了,室內的圓桌旁坐着好幾名軍官,他們一見巴卡尼走了進來,便紛紛起身,向頂頭上司問好,巴卡尼點了點頭,很自然的走到主位,一屁股坐了下來,他看着人羣中的老軍官貝諾塔,問道:“貝諾塔,你請我過來有什麼軍情需要回報?”
“是關於溫斯特人的。”貝諾塔恭敬的說道,隨即示意叫做阿曼哈特的軍官上前,接着說道:“還是請阿曼哈特爲您講述吧。”
鮮血,很快染紅了巴卡尼的全身,這位對克羅夫特國王忠誠的軍事總管發出最淒厲的慘叫,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推開圍在身邊的叛徒,但他並沒能完成這個動作,他轟然倒下,血沫不斷從嘴角滲出,在他失去意識之前,聽見的卻是屋外響起的喊殺聲……
當會議室的門被打開,身上沾染鮮血的軍官們從裡面魚貫而出時,入眼的是一地的屍體,那些跟隨巴卡尼而來的衛兵們都被當場格殺,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傳令下去,肅清巴卡尼的餘黨,同時打開城門,向溫斯特人派遣使者。”貝諾塔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