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千字一萬元！”
聽到胡方勇最終開出的這個價格後，侯傑一蹦三尺高。
他不敢置信，但現場所有人的反應，卻又不得不讓他相信。
此時，侯傑已經不斷把憤怒的目光瞪向業務編輯了，一百倍！
MD整整一百倍的差距！
知道爲什麼長鴻出版社一直籤不到好書嗎？
就TM是你們這羣飯桶瞎基霸低估造成的！
業務編輯此時也是一臉懵逼，千字一萬……
千字一萬！
臥槽，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爲什麼會坐在這裡？
“千字一萬元，按照兩百萬字來計算價格，那就是兩千萬！”
此時，就連賴亦白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寫一部小說就能賺兩千萬？
這……請問我現在學習寫小說還來得及嗎？
“哇，千字一萬元，胡方勇，你瘋了？”
就連董苓此時都忍不住詫異道：“雖然知道你看好廖作家，但新人作品哪裡有這個價格？你這就太攪亂市場規則了。”
胡方勇老神在在：“我認可這本書的潛力，我覺得他值這個價。當然，千字一萬也有千字一萬的要求，即這部作品所有出版權，包括海外部分，都必須交付我方使用。”
“只單單是是文字版權嗎？”廖遠問道。
“是的。”
胡方勇笑道：“至於遊戲、動畫或者影視版權等，還是廖作家你做主的，我們畢竟只是出版社，不貪心。”
廖遠哦了一聲，陷入思考。
在他看來，千字一萬元並不算多，對比一些頂尖作家的身價而言，也絕對是隻少不多的。
但問題是，廖遠並非是當紅作家。
這個價格之所以形成，也全都是因爲胡方勇的看重。
“我倒是有個建議。”
此時，董苓沉吟道：“我並未看過《鬼吹燈》，所以不太敢太過冒險。千字一萬的確是個讓人心動的價格，我雖然有這個定價權，但我在不瞭解作品的情況下，不僅要對作者負責，也要對公司負責。我相信廖作家肯定是對自己的作品充滿信心的，所以，我這裡有另外一個提案，您想不想聽？”
“你說。”廖遠道。
董苓繼續道：“您是否願意以版稅率模式同我們唐朝出版社簽約呢？”
版稅率，簡單來說就是版稅分成。
作家會從作品使用者的收入中抽取一定百分比，並以此計算版權，取得作品使用費。
版稅率可因作者的知名度、作品的種類、質量、授權使用的範圍、版權計算方法等因素的不同而不同，一般由當事人雙方在簽訂作品授權或許可使用合同時協商確定。
對於新人來講，一般版稅率都在7%到10%左右，這裡是指毫無名氣的新人。
但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就不一樣了，行規是10~15%，當紅作家中，比如獲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常烏，其版稅率就有20%，是目前整個華夏首屈一指的世界級作家，也是身價最高的存在。
董苓並沒有立即給出版稅率數字，而是謹慎的從揹包裡拿出平板電腦，開始上網搜尋關於《鬼吹燈》的媒體新聞，以及網友評價。
她有自己的一套摸索方式，這是多年來因專業而養成的觀察細節。
不出十分鐘，她就毅然決然道：“廖作家，15%，這就是我給你的版稅率！”
15%，即便是在當紅作家羣體裡，也是不錯的分成數字了。
並且董苓目光閃爍，她在仔細的搜尋了一下《鬼吹燈》的相關評價後，竟是意外對這部作品充滿了信心。
好評率達到90%的作品可不可怕？
可怕，非常可怕！
相關知名讀書網對這部小說更是打出了9.4以上的高分。
跟常烏的9.7分雖然沒辦法相比，但絕對能媲美一線當紅作家。
董苓剛剛甚至差點忍不住也喊出千字一萬的價格來，但她終於還是克服了感性。
如今，她看向廖遠的時候，眼睛裡都在發光。
她的舌尖不時的上下舔動，溼潤嘴脣，神情更是充滿了看到獵物時的飢渴！
胡方勇見狀，心中一顫。
他對這個表情太熟悉了，那是董苓即將對獵物發起衝擊的信號。
他連忙對廖遠道：“廖作家，我認爲15%不多，最少需要18%，才能與我的千字一萬相提並論！”
言畢，他又道：“最重要的是，只要我們簽下合約，前幾冊的稿費我會立即給您結算！”
“胡方勇，激將法對我沒用，15%是經過我慎重思考給出的價格，這是當紅作家的價格，再多的話，那就超過我的承受能力了。”
董苓從口袋裡抽出一支女煙，動作輕柔的點燃開來，煙霧環繞間，肆意的笑道：“而且，我敢給15%，你敢麼？”
“我……”
胡方勇怔然。
他大抵是知道《鬼吹燈》的潛力的，但終究是憑藉自己的市場經驗計算。
在沒有真正出現結果之前，15%的版稅率，他不敢給。
他最多給12%，再高的話，就不一定是穩賺不賠了。
畢竟一旦作品銷量不如預期，作家越高的版稅率，意味着出版社的收益越少。
而董苓不止有豐富的市場運營經驗，很顯然她對這個面前老對手也是太過了解，精準的給出了15%這個版稅率，既是自己的承受範圍，也能穩穩的壓制胡方勇出價的慾望。
廖遠顯然也正在進行內心的抉擇。
如果是三天前，還沒有拿到簽下那兩份合計約三百萬的合約，廖遠肯定當仁不讓選擇千字一萬。
然後拿着到手的稿費去歡天喜地的認購斯坦威。
但現在，斯坦威已經到手，內心中的渴望已經解決了大半。
認真起來，其實他還是比較中意細水長流的。
簽下15%的版稅率，後續出版社每一次的印刷、銷售都會給予廖遠15%的版稅分成。
但直接簽下千字一萬元的買斷，那麼後續的出版收入，可就跟廖遠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鬼吹燈》值兩千萬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最終，廖遠選擇跟後來者居上的董苓簽約。
這期間，長鴻出版社主編侯傑一直不敢插口，不管是千字一萬還是15%的版稅率，都大大超乎他的想象空間以及承受能力！
而結果出現的瞬間，胡方勇也是鼻腔微酸，感覺眼眶有些溼潤。
他揉了揉眼睛，恨恨的看了一眼懸疑作家皮建洲，然後與助理一起推門離去。
皮建洲一臉莫名其妙，他連挽留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是一臉懵逼的看着房間裡的人一個個減少，沒有人跟他打招呼，所有人似乎都不想跟他這個付房費的主人產生太多的糾纏和瓜葛。
最後，他看向留下來的長鴻出版社主編侯傑，尷尬道：“候主編，咱們還簽約不？我要求不高，千字一萬就算了，您給折個零，千字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