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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離與梁山鷹接觸之後,於當晚擺了場筵席,雙方的主角算得上是盡歡而散,至少表面上談得很投機。
梁山鷹終於從暗處走到明處了,這個人倒是有幾分交際能力,尤其是與錢不離帳下衆武將,關係處得很好,一般情況下,性格爽朗的人比較容易被人接受,而梁山鷹則表現得非常爽朗,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喝到高興處放歌朗笑,搞得非常熱鬧。
藉着客人的便利,梁山鷹的好奇心揮得淋漓盡致,只是在孫仲德的破甲軍裡卻碰了個大釘子,神器雖然歸破甲軍配備,但是能接觸到神器的士兵只有那麼幾十個,別的人誰都不行,就連杜兵想來看個究竟也不成,這是錢不離的死命令。梁山鷹帶着‘酒意’,拉着任帥和閻慶國往破甲軍的營地裡鑽,結果被哨兵用戰刀攔住了,這個時候梁山鷹自然向後退,由着任帥在前面暴跳如雷,可惜的是,任帥的面子也不管用,孫仲德出現之後,一點沒客氣,派人把任帥、閻慶國和梁山鷹全都‘送’出了破甲軍的大營。
梁山鷹還是知道顧全大局的,面對着憤怒到了極點的任帥和閻慶國,他連連勸說,不過勸說的心內容不是讓任帥和閻慶國消氣,而且暗示他們,這次錯在自己,在吵嚷也沒有用,還是這件事記在心裡,以後再找孫仲德的毛病。
梁山鷹的做爲錢不離都知道,只是他沒有興趣在梁山鷹身上浪費時間,當一個人沒有達到那種高度時,他很難理解那種高度的視野和境界,在錢不離看來,梁山鷹這些做爲非常可笑,就象一個跳樑小醜一樣,錢不離無意阻攔,梁山鷹做的事根本無法影響到他錢不離。
在政治上,錢不離與賈天祥是不分彼此的。賈天祥說過的話。錢不離就要盡力維護,而錢不離想做的事,賈天祥自然全力支持,福州集團的這種模式有些象雙頭政治,不過這雙頭是連在一起的;在軍事上,錢不離是絕對的、完全地領袖,他下達地每一個命令都會被貫徹下去,沒有任何人敢違抗。在天威軍團裡有人想陽奉陰違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在士兵們與低層將校心,錢不離就是一個戰神一樣的存在,有了錢不離做統帥,他們才能百戰百勝!如果讓他們知道有人故意違反軍命,不用錢不離親自下令,那些士兵們會馬上動手擒下自己的將軍。
除了軍政以外,光明教的勢力擴張得也非常迅。從教徒進階到狂熱者之後,不但可以終身免除賦稅,還有見官不跪、見爵不拜的特權,在這名利雙收的雙重誘惑下。雖然被評爲狂熱者的人少之又少,但那些人畢竟是活生生地事實,不由人不信,百姓們的**和熱情都被挖掘出來了。福州且不說,宜州已經建立了幾個聖壇,大都是由百姓們籌資興建的,只需派過去一個長老,幾個救世者,就能讓聖壇運轉起來。百姓們這麼急不過是想早些當上狂熱者,好過上揚眉吐氣的日子,而且宜州的賦稅雖然重。但風調雨順的日子還是比其他地方過得好,一天湊點錢也沒多少,勒勒肚皮就熬過去了。
在軍政教這三方面,只要抓住、抓穩其一個,就能成爲叱吒風雲的人,象錢不離這樣三權在手地人,其地位絕對無法動搖,說他是無冕之王也不爲過,梁山鷹在這種情況下想搞鬼,就猶如小魚兒用尾巴拍打水花,想沖垮一座山峰一樣滑稽,可以說,錢不離根本無心‘關照’他,他願意做什麼就讓他去做什麼好了。
一般的人都想拼命的抓權力,抓得越多越好,而錢不離卻與之相反,憂於物極必反、樂極生悲的古訓,懼於木秀於林、風比摧之地名句,錢不離卻在想着如何才能韜光養晦,最起碼,不能成爲衆貴族的眼釘,帳還是要慢慢算的,一時的容忍於己無害,又可以讓潛伏在暗處地對手都暴露出來。
此刻的錢不離比率軍作戰時更爲小心謹慎,歷朝歷代,哪怕是子承父業之後,朝廷都會引一場血的傾扎,尤其是大亂方定時更爲激烈,一些爲了大業立下汗馬功勞的人當然要獲得最大的權益,他們內部的傾扎且不說,這樣的人從來都是少數,更多的是一直在觀望風色地人,他們不甘心被排除在既得利益階層之外,當然要爭一個你死我活,奇怪的是,開國的君主在創業時,對自己的部下信重有加,可一旦坐穩了帝位,就把那些同生共死的部下視爲潛在的威脅,甚至不惜承擔罵名,也要把他們除掉!
歷史上屈死之人太多太多了,爲了大秦南征北戰的殺神白起是什麼下場?逼得楚霸王項羽自刎烏江,獲劉邦三個許諾,見天不死、見地不死、見兵器不死的韓信最後還是死了,帝王的許諾是最虛僞的許諾,金口玉言本就是個大笑話。到了明朝,殺戮功臣的表演更是淋漓盡致,朱元璋比任何一個開國君主都要殘暴毒辣,據說此人做過和尚,看來他是真正明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啊,到死的那一天放下屠刀也不晚。
站得高、望得遠,這是一句套話,可惜很多站得高的人未必能望得遠,錢不離卻能看得很遠,見多了歷史的悲劇,他知道機會只有一次!不敢不慎重。雖然此刻天威軍團還在與皇家禁衛軍對峙,但錢不離已經做好了迎接傾扎的準備。做爲一個王位的順位繼承人,姬勝情的老班底少得可憐,嚴格的說,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賈天祥,一個是他錢不離,姬勝情的空白太大,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鑽,錢不離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的,除非是刻意把姬勝情當做一個傀儡。
當然,錢不離倒不擔心姬勝情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但問題是,這種鬥爭是不可以退讓的,政場上的角逐如戰場,一樣的你死我活,如果有心讓步,那麼縱使有姬勝情保護,自己的權力也會被人分解乾淨,而杜兵、任帥那些人的下場將會更爲悽慘,不管是爲了他自己,還是爲了手下甘心跟隨自己的衆將,或者是爲了將來橫掃天下的夢想,他都要堅持下去。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這是某位大儒說過的話,沒錯,這話確實沒錯,至少錢不離非常欣賞這句話,他恨不得讓所有明處的、暗處的對手都領悟這句話的真諦,從而開始清靜無爲閉門修煉,把舞臺全都讓出來,只是……那位官居高位的大儒說這番話時,是不是有着和錢不離一樣的思想活動,就不爲人知了。
不過那位大儒供職的朝廷用鐵錚錚的事實證明了忍讓的好處,從北宋到南宋,再到飄搖海上、坐着戰船稱帝,大海啊大海……豈不正是海闊天空了麼?!
錢不離的韜光養晦是爲了更兇猛的爆,論起底牌來,錢不離並不比別人差,這段時間以來和月色公爵的眉來眼去不是無用功,對自己心悅誠服的倪明侯爵在宜州的影響力非常大,錢不離處置了很多貴族,但是對那些選擇了自己的貴族則非常愛護,雖說他的人脈還是尚淺,但錢不離來到這個世界纔多長時間?這等成績已經不錯了。
時間總是飛快的,舞臺帷幕的一起一落就是數個日夜,甚至是數年,這一天,錢不離迎來了信使,姬勝情的車隊終於快到通州府了。現在通州、臨州、洪州、宜州都連成了一片,自是不擔心姬勝情的安危,所以此行只有鄭星望帶領一千餘士兵護衛,而軍法官關譽東代替錢不離前往宜州迎接姬勝情的車隊,同時做一些小勾當。
錢不離放下關譽東的信,約莫了一下時間、路程,姬勝情的車隊在午前後就能到通州府了,他轉身對閻慶國說道:“慶國,去準備一下,殿下就要到通州府了。”
“真的?”閻慶國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嗯……嗯?”錢不離一愣:“你高興個什麼勁?”
“總算解脫了!”閻慶國長嘆一聲:“大將軍,您知道不知道爲什麼任將軍、李將軍他們爭着搶着去前線?”
“爲什麼?”
“誰願意和那山貨周旋?!大將軍,不是我狂妄,天威軍團人才濟濟,能在這裡混得出人頭地的,一個一個都是人精!”閻慶國說到這裡頓了頓:“孟將軍可不算……除了孟將軍以外,大家誰都不比誰笨,那山貨竟然和我們耍心眼,他能耍得過誰?**!陪他玩這叫一個累,要不是大將軍軍令在身,我早就和他翻臉了!”
閻慶國這話不差,那些亂民雖然有些傑出之士,但是其經驗、見識也是有限的,這是平民很少受到系統教育的天生不足。天威軍衆將在這點上雖然不比草莽豪傑強多少,但不要忘了他們跟隨的是什麼人,錢不離是一個典型的當面笑哈哈、背後摸傢伙的狠辣之輩,而且錢不離非常信任衆將,除非特別重大的事,他不瞞着人,見識過了錢不離的手段,梁山鷹那種嘻嘻哈哈的伎倆就有些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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