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慶國的消息觸發了錢不離的靈感,他沉吟半晌,緩緩說道:“慶國,你派人去告訴張將軍,讓他把那些羅斯人送到我這裡來吧,我有用處。”
“末將這就去辦。”
“好,你先出去吧。”錢不離點了點頭,衝着尉遲風雲笑道:“看樣子我們還要秘密徵召幾個羅斯語通譯了。”
“不用那麼麻煩,軍中就有通曉羅斯語的人呀。”尉遲慧在一邊接道。
“哦?是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尉遲慧嬌笑着挺了挺胸脯。
“啊!這個……難道尉遲小姐熟知羅斯語嗎?”錢不離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使得自己的目光沒有落在尉遲慧的胸脯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挺起胸脯,眼光會很自然的落在挺起的部位上,這是現代社會開放環境中所有成年男性的本能習慣。
如果換了個女人,錢不離不會剋制自己,可尉遲慧不是普通人,雖然他很是喜愛尉遲慧的聰智,但他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曖昧。尉遲慧極得尉遲風雲的寵愛,而他錢不離卻已經娶了姬勝情,無法再給尉遲慧任何名份,在這種情況下,尉遲風雲能捨得讓自己的女兒一輩子不清不白的活下去嗎?
錢不離這個情場老手早已感覺到尉遲慧對自己產生了好感,但他一直用周到的禮貌暗中控制兩個人的發展,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做的。
“當然了。”尉遲慧感覺到錢不離的反應有些異樣,不過她在男女之事上幾乎全無經驗,當日姬勝烈要娶她做王后。不是因爲喜歡她,而是想爭取尉遲風雲地支持。兩個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根本談不上感情。而姬勝烈坐上王位之後,一直忙得焦頭爛額,婚期一推再推,最後還被錢不離趕出了皇城。換句話說,尉遲慧在男女之事上就是個雛,雖然是個聰智無比的女孩子。但根本無法猜測錢不離地內心活動。
尉遲風雲悄悄的低下頭,眼中露出了一縷憂色,知子莫若父,對自己寵愛的女兒,尉遲風雲是非常瞭解的。象尉遲慧這樣秀色可餐、聰明伶俐、又極有地位的女孩子,滔天的權勢、英俊的相貌、顯赫地家世這些外在的條件還不足以打動她。想征服尉遲慧,首要的條件就是比尉遲慧更聰明,讓尉遲慧感到敬佩,然後才從敬佩中產生好感。說起這些條件,帝國好像暫時沒有人能比得過錢不離。
在尉遲風雲的印象裡,他的寶貝女兒從來沒有主動和哪個男人搭話,名滿皇城的風流才子、意氣風發地少年英傑,他的寶貝女兒在公共場合中倒是接觸過不少,可是在家裡談起那些少年人時。他的寶貝女兒反應總是淡淡的。就連那在皇家禁衛軍中如慧星般閃亮的汪泓都曾經苦苦追求過尉遲慧,可惜最後碰得滿頭大包,很是痛苦了一段時間,後在失意中遇到了沈心蕾。從而演出了一場愛情的悲劇,汪泓爲了看望沈心蕾被錢不離的特種部隊所殺,沈心蕾爲了給汪泓報仇,刺殺錢不離,也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尉遲慧剛剛見到錢不離時,對錢不離是敬而遠之的,但錢不離地談吐、分析事情的角度、看人的方法和世人迥然不同,完全是一個另類,這引起了尉遲慧極大的好奇心。隨着兩個人越來越熟悉,尉遲慧地態度就變得越來越大膽,沒事找事、沒話找話,經常故意和錢不離就某事爭論一番。
尉遲風雲不想看到尉遲慧這種樣子,年輕人就要有活力,這種淡看世間潮起潮落的心態不應該出現在年輕人身上。
現在的尉遲慧倒是有活力了,尉遲風雲一方面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又感到焦慮,因爲使得尉遲慧產生活力地人是一個錯誤的人!
如果錢不離不是大將軍,如果錢不離還沒有成婚,只要尉遲慧喜歡錢不離,尉遲風雲肯定會軟硬兼施,務必把錢不離變成他的女婿,但……現在太晚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離笑了起來:“有了尉遲小姐大力幫助,我可以和羅斯人好好談一談了,又不用擔心泄密。”
“那我算不算是大將軍的通譯?”尉遲慧問道。
“這個……”錢不離猶豫了一下,和尉遲風雲說好話腦袋要多轉幾個彎,和尉遲慧說話也一樣,要不然天知道什麼時候被套進去:“尉遲小姐言重了,以尉遲小姐的身份地位怎麼能擔任通譯之職,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望尉遲小姐多多幫忙。”不管尉遲慧想做什麼,還是先拒絕的好。
“但幫忙也不能白幫呀?”尉遲慧睜圓了眼睛。
尉遲風雲和錢不離雖然結成了忘年交,但兩個人之間至多是開一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尉遲風雲年老持重,很注意兩個人的地位差別,軍中說話如此‘放肆’的,也就一個尉遲慧了。
“不知道尉遲小姐想要什麼?”錢不離一愣。
“餉錢!”
錢不離哭笑不得:“尉遲小姐不要開玩笑了,你還能看得上這幾個小錢?”
月色公爵是一個純理性的女人,說話行事幾乎都是從理性出發,哪怕是第一次和錢不離行牀第之歡時,也是因爲她認爲應該和錢不離掀開最後一層面紗了,她想懷上錢不離的孩子,然後或者宣佈自己領養了一個孩子,或者乾脆不隱瞞自己懷孕的事實,讓其他人去胡亂猜測吧,答案其實很簡單,是誰在一直保護她月色公爵?她和錢不離的孩子成了繼承人,那麼在將來她的家族肯定會受到錢不離的大力支持,家族的聲勢將躍居各大公爵之首。
當然,理性的思考問題並不是錯誤的,問題在於男女激情受理性控制,未免少了很多情趣。
姬勝情卻是一個任性大於理性的女孩子,雖然現在她學會了思考,但爲人處世的態度不是一下子就能轉變過來的,在很多時候,姬勝情顯得很癡纏,一定要向錢不離撒撒嬌、親熱一陣纔會感到心滿意足,這一次錢不離率領大軍離開皇城,姬勝情送別時倒顯得落落大方,可回到王宮就哭成了淚人。
尉遲慧則是一個理性大於任性的女孩子,她知道如何從各種角度去思考問題,不經意之間也會做出任性的事,比如說她現在和錢不離要餉錢,就是任性的表現。比起聰明才智,她不比月色公爵差,但不如月色公爵成熟。
“聽大將軍這麼一說……我知道錯了,和大將軍談餉錢是俗氣!”尉遲慧眨了眨眼睛:“那麼我換一個要求吧。”
“尉遲小姐請說。”實際上錢不離真是不想聽尉遲慧再說下去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尉遲慧十有八九要出難題,但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屬實沒辦法閃人。
“大將軍的天威名震天下,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天威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尉遲慧眼中滿是狡黠,隱隱還有一絲羞意。
尉遲風雲聽得目瞪口呆,與其說尉遲慧是因爲好奇而想看一看天威,還不如說尉遲慧想試探尉遲父女兩人在錢不離心中的地位,世人都知道大將軍錢不離籍由天威出名,時時刻刻天威不離身,極少有人能得窺天威的真面目,尉遲慧的要求有些離譜了!
“慧兒,別胡鬧!”尉遲風雲站了起來:“大將軍的天威……”
尉遲風雲的話還沒說完,錢不離倒鬆了口氣,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說完,錢不離由腰間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勃朗寧,放在了桌子上,反正保險也沒有打開,料尉遲慧也不會搞出事來。
錢不離的舉動超出了尉遲父女的預料,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個時代幾乎每一個有本事的人都爲自己留下一手絕技,至死不傳,以致於有很多驚人的技藝失去了傳承,而上位者更是把自己保命的利器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得知。尉遲慧沒想到錢不離會如此大方,如果錢不離很在意他們父女,他就會想出一個合理又不傷害雙方感情的藉口來推搪,正好也考量一下錢不離的口才和反應,如果錢不離只是想暫時利用他們父女,聽到這個過分的要求,必然會露出惱怒的跡象,只要有一絲蛛絲馬跡,就瞞不過他們父女的眼睛!誰知錢不離會如此坦蕩,竟然真的把天威亮給他們觀看,這讓尉遲父女兩人非常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