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小聲的說話聲,南琛在詢問脈脈訂婚的事情,脈脈的聲音,小小的抱怨聲裡面,又透露着即將訂婚的那種緊張激動、和無法掩飾的幸福。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中途醒了好幾次,夜裡聽到腳步聲,她翻個身,睜開了幾次眼。
好像看到有人換輸液袋,好像還看到田俞進來過,昏昏沉沉的,還做了個噩夢,夢見她一刀下去,尊尊血流不止,她怎麼幫他止血都沒有用,最後尊尊就那麼流血流死了,死不瞑目的睜大着眼睛,瞪着她。
那個表情,無限的放大……放大……繼續放大……
她猛的起身,坐起來冷汗淋漓,很大的動靜,眼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她的臉上,刺眼得她拿手擋了一下眼,頭一偏,正好屋子裡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傾情頓了好幾秒,混沌的眼神才慢慢清明。
屋子裡看着她的兩個人又收回了目光,繼續在那裡聊天,顧至尊躺在病牀上,上半身墊高,他早就醒了,高燒沒退,人沒什麼精神,看見死丫頭猛地驚醒,猜想她可能是做了個噩夢。
聲音不陰不陽:“臭丫頭,作惡噩夢了?是不是做了虧心事睡不安穩?”
“放心,我還沒死,不會找你去索命的。若真死了也不會找你索命,我會直接拉你一起下地獄。”
傾情沒搭理他,將跌落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放在摺疊牀上,去洗漱室裡衝了把臉。
病房裡,南琛靠着牆點了根菸:“我說你到底把她怎麼着了?老實招供,你要是真欺負了她別怪我也狠揍你一頓。”
他之前問尊是不是傾情知道他是銀帝所以直接給他捅刀子了,問他在遊輪上到底怎麼欺負了傾情,尊說不是這件事,那他就更疑惑了,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
“你那麼八卦做什麼?要揍就揍,”顧至尊不提,想了想,煩躁的道:“總之……是我對不起她,活該挨一刀,算了,就當放放血。”
當時被挑戰了男人的能力,就想維護男人的尊嚴,如今回想起來,他覺得沒什麼,她卻無法忍受吧?
畢竟是個女孩子,哪怕她沒臉沒皮不代表她就真的不要臉皮。
冷靜下來反省一番的男人覺得到底是自己不對在先,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去責怪她,就是這丫頭太特麼狠了,竟然敢捅他?
煩躁,都怪自己,把她送到暗K去做什麼?
暗K就是培養傭兵和殺手的,每天就是教她怎麼殺人,都把她的心磨練成金剛石了是不是?這倒黴的血光之災!
“我怕我受傷這事瞞不住,房間裡有很多血,你去把房間裡的血清洗一下。”顧至尊把暗K自己房間的鑰匙遞給南琛:“去粉飾一下太平。”
南琛接過鑰匙,顧至尊道:“現在就去,告訴23,叫他留在暗K跟着一起查昨天到底是哪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跑到我的地盤撒野,查清楚了再回市裡。”
“那你這邊?”南琛瞥了一眼緊閉的洗漱室,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