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豎起耳朵,判斷他的方向,然後走兩步,差點一頭撞到東方景的身上,她迅速倒退一步。
東方景眯着眼睛沒有錯過她臉上那一瞬間的思念如狂。
“這不是中秋佳節到了嗎?給你撥個電話,祝你中秋快樂,邀你賞月嘛。”
“我在溫哥華,你在意大利,時差九個小時,你邀我賞月?你真是有心……”顧至尊在電話裡諷刺的冷笑,他那邊很吵,背景聲裡能夠聽出來似乎有很多人,還有女人彈奏鋼琴的聲音:“怎麼,你們意大利人也過中秋?”
當然不過,只是已經靜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恐怕是想過中秋的,東方景忽然惡趣味的想,如果這個時候他告訴顧至尊他翻遍了地球也找不到的女人此刻就在電話這頭聽着他不耐煩的聲音,這樣會不會很好玩?
如果再送給他一個驚喜,告訴他他有一個一歲零八個月的兒子,他今晚會不會興奮得爆血管?
東方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覺得爲了顧至尊的心臟考慮他得大慈大悲:“本少爺最近正在泡一箇中國留學生,這不是藉着中秋把妹嘛,順便問問你,中秋節一般都是怎麼過?”
“賞月,吃月餅,家人團聚。”顧至尊很不耐煩的說。
傾情的雙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服,咬死着牙齒,脣瓣映出了好幾個牙齒印。
“顧……嘟嘟……嘟嘟……”
她的聲音還沒有從嗓音裡冒出來,東方景已經笑眯眯的掐斷了電話。
“傾情,你這樣我就沒辦法再給他打電話了。”他無所謂的搖晃着手機,只是在看着傾情前一秒綻放着光芒下一秒又暗淡無光的臉時,心底又捨不得她明媚的一張臉回覆冷淡色,想了想嘆氣:“你若是還想聽他的聲音,我可以再打一個過去。”
女人已經扭頭走開,態度冷淡又疏離。
東方景看着傾情的背影,想着當時她生產時候的畫面,根本不像活人,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這兩年來他幾乎不給顧至尊打電話,少有的幾次,全是爲了讓傾情能夠聽到他的聲音,說實話,他是恨顧至尊的,至於恨他什麼……
算是一種遷怒吧!
恨他讓傾情受孕,如果傾情沒有受孕,那個印象裡像是百變小妖精的小美人,不會變得現在這樣……吃盡了苦頭,卻得不到上帝的垂簾。
像個得不到上帝寵愛的女子!
堅強到讓人無法不心疼。
有時候他根本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促使這樣一個女子,冒着生命危險隻身一人在他鄉,承受着那麼大的痛苦,就爲了給一個男人,生下一個孩子。
而她所受到的痛苦,那個男人,卻分毫不知。
當年他無意間碰到她的時候,她挺着大肚子暫居在中國H市離城市很遠的一個度假山莊,在鄉下,那是夏天,暴雨傾城,發了很大的洪水,泥石流幾乎要吞沒整個山村,道路也中斷了,他的車隊被堵死在那個鄉下,手底下的人派直升機來接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