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哪裡知道,還以爲這是她們有關顧至尊和言傾情愛情的樹呢。
頓時道:“記得又怎麼樣,不記得又怎麼樣,尊尊哥,你不能有點男人的風度?你可以恨我,可以怪我,但請你大度一點,讓我們彼此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你記得這棵樹你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顧至尊聲音因爲怒吼而沙啞!
“不就是一個樹嗎?感情已經沒了,樹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樹!”柳兒雙手抓着柏樹用力的搖,柏樹並不粗,三年也沒養粗多少,竟然被柳兒直接搖到往一邊倒,連根都冒了出來,她拍拍手:“現在樹倒了,沒有意義了吧?你可以接受這個事實了吧?”
柳兒一臉的絕情決意。
顧至尊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睛裡盡是嗜血的光芒,他不想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竟然是真的。
最後,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字:“滾!”
再也沒任何多餘的語言!
“滾!”
柳兒微微聳肩,大步走出去。
二十六歲的男人,竟然站不穩,一頭栽在柏樹下。
他擡頭,看着被連根拔起的柏樹,腦子像是要炸開一樣,他還記得那一年傾情在得知失去了孩子後抑鬱哀傷的模樣,他還記得他帶着她在柏樹林尋找柏樹的畫面,他還記得傾情對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這個柏樹一見鍾情的眼神,他的腦子裡清清楚楚的記得傾情親自挖坑,他們兩個不許任何人插手,親自種下這個柏樹當時是什麼樣的心理。
他們想要失去的孩子能夠重新投胎到傾情的肚子裡,那個時候,她是多麼的想要屬於他們的孩子,從小到大堅強到一滴眼淚都不肯掉的女孩子,因爲孩子幾乎哭瞎了眼,可是如今呢?
如今那個傾情哪裡去了?
“你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不能原諒的事情,要鬧成這樣?”
“什麼死去的愛情?什麼感情不存在了?二十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三年的東方景?”
“言傾情,不,你不是我的傾情,不是!”
那個女人從一回來就喊他尊尊哥,一直以來都是喊他尊尊哥,他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傾情已經多久不喊他尊尊哥了?
從他當年跟她說過那句【從今以後,你就當尊尊哥死了】的話之後,哪怕他們早就冰釋前嫌,她記仇的性子卻始終沒有變,除了有一次他把她扔到叢林裡聽到過她在無人的荒郊外野外一次一次的喊他尊尊哥以外,她就再也沒有當着他的面在喊這三個字。
她心底介意,介意他當初說的那句話,執拗到他們感情再好再熱戀的時候,他都無法從她口裡逼出這三個字,爲什麼這次回來鬧得這麼僵,她反倒是每一次叫他,都是叫尊尊哥?
會不會這個女人,根本不是傾情?
顧至尊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黔驢技窮腦洞大開。
可是,他就是覺得,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感覺不到往日裡傾情的半點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