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要來,只要他不知道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傾情覺得,也可以接受,大不了就是接受家人的一頓訓斥而已。
幸好她沒有告訴云云這兩年她治病的全過程,而且她已經和樑醫生交代過,樑醫生也不會把她幾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還有她曾經失明的事情說出去。
至於東方景,那個男人太驕傲,是絕對不會向顧至尊透露的邀功的。
傾情思量着,心底並不焦慮,轉移話題:“你呢,這幾年過得好嗎?”
“馬馬虎虎。”
他說好的陪墨白染三年,本以爲三年墨白染會對他生厭,可是三年之期已經過去,他欲瀟灑說拜拜,從此相忘於江湖,奔向未來王儲的幸福生活,然而……某人說話不算話,像個死皮膏藥,最近有點煩,不,是非常煩。
等着吧,再過幾個月,他哥哥就要舉行登基大典,等他哥登上登基大典,他就能恢復真實身份,等他成了下一個王儲,手中有了權力,墨白染再敢糾纏他,直接弄死不猶豫!
果然,此時此刻,樑醫生已經把傾情“部分”真實的病例交給了貿然闖入他家裡的不速之客,這“部分”真實的病例風輕雲淡得很,可是傳到顧至尊的手裡,卻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時顧至尊還在和南琛他們討論婚事的事情,三個男人知道了傾情當年離開的真相,眼眶都不知不覺有些痠疼。
南琛最藏不住心情,向來有什麼都寫在臉上。
“竟然是這樣,這個丫頭……復發了也不讓我們知道,懷孕了也不讓我們知道,還擔心悲劇重演,竟然一個人跑到外面去,想要把孩子偷偷的生下來。”
白迦迦坐在那裡始終沒有說話,臉色說不出的複雜。
顧至尊的心臟一陣一陣的緊縮,一陣一陣的疼痛,把自己的臉當做搓衣板,用力的搓了許久,眼眶全部溼透,口裡不知道咒罵了一句什麼。
但那句咒罵,罵的是他自己!
他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個多麼失敗的男人,傾情腦瘤復發他竟然渾然不知……傾情那段時間經歷着怎樣的心理壓力他也渾然不知……傾情一個人大着肚子差點被洪水淹沒他也渾然不知……傾情被東方景囚禁他同樣渾然不知……傾情在東方景那裡受了多少苦他更是渾然不知……
他作爲一個男人,從來沒有保護過自己的女人,從來沒有……
一直都是傾情自己在扛着,他到底算個什麼男人?到底算個什麼……
不配!
他根本不配!
“南琛,拿槍,崩了我!”
顧至尊自責不已的開口。
南琛嘆了口氣:“我也不是個東西,當時你說要跟傾情結婚,我竟然心底還想着,她和東方景這兩年,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叫你多思考思考。”
“你現在不配死,一個女人,爲你付出了這麼多,尊,我告訴你,你若是對傾情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我真的會拿槍崩了你,傾情不但是你的,更是我們最疼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