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寒的公寓是冷色調的裝修,看上去就顯得很清冷。
這麼大的房子只有蕭翊寒一個人住,清冷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東西全部都收拾得很整齊,地上也沒有垃圾。
應該是在蕭翊寒離開之後有鐘點工收拾了。
其實她倒是希望能看到一個比較混的住處,蕭翊寒這個人一直都很嚴謹,無論在什麼方面,這讓時夏覺得他離自己很遠很遠,就算現在來到了蕭翊寒的住處還是覺得很遠。
他們之間彷彿隔着江河山川,她努力朝着他靠近,卻也還是望不到他的身影。
時夏一個人在蕭翊寒的住處轉悠,她去了臥室,臥室簡單得可怕,最終她去了書房,像蕭翊寒這樣的人,也許書房纔是待得最多的地方。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偌大的書房,她感覺書房裡的東西要比臥室多一些,可見蕭翊寒是真的經常待在書房裡。
那麼她就在這裡找尋可以留下來做紀念的東西吧。
蕭翊寒的抽屜都沒有上鎖,所以她可以很輕易就打開,雖然動別人的東西不太好,但是時夏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想要了解他,想要靠近他,因爲此時的他不會再後退了。
時夏翻着翻着看到了一本黑色的本子,她拿出來放到一旁,可是就在此時一張照片從本子裡飄落下來。
她彎下腰撿起飄落在地上的照片,翻轉照片看到的是三個人的合影。
蕭翊寒,沈夕,沈湛。
他們臉上帶着笑,笑容都很美好真切。
時夏擡手輕輕撫摸照片上蕭翊寒的笑臉,心中不禁酸楚。
你的笑容都是給她的,我也只有在照片上才能看到。
她翻開那本黑色的本子,入眼的便是蕭翊寒的字跡。
對於蕭翊寒的自己,時夏是熟悉的,儘管他們的接觸互動看起來看的可憐,但是時夏對蕭翊寒的關注度很高,關於他的事情,她基本上都有了解,包括他的字跡。
原來這是蕭翊寒的日記本。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本子裡寫的東西不多,可是看的時夏卻是心痛難忍,她幾乎將自己蜷縮在寬大的椅子上纔有勇氣繼續看完。
裡面有一篇裡寫了這麼幾句話,時夏花了好長的時間纔看完,因爲每次看就被淚水模糊眼睛,她不敢讓眼淚落在紙張上,只能不斷擦自己的眼淚。
蕭翊寒是這麼寫的:
夕兒,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害死了你的爸媽,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用,畢竟結果是我造成的,我真的想過我要放棄仇恨,重新開始,將蕭啓山夫婦當做我的親生父母,但是喻謙殤不放過我,他拿你還有蕭啓山夫婦來要挾我。
我想,如果我重新開始,那麼你和他們都消失了,那麼我的重新開始還有什麼意義?
不如還是我消失。
如果隨着我的消失一切可以結束,那麼,我願意這麼做。
你爸媽的死,我很抱歉,我沒有辦法來償還,有的只是我這條命。
夕兒,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做了報仇這個決定,如果可以,請讓我回到我十三歲的時候,我想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