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沈湛自己一個人生活就根本不會想到出去玩,但是有了深深就必須得帶着深深出去玩。
他帶着深深去動物園。
結果遇到了擇修一家。
深深看到七月的時候馬上興奮地喊起來,“七月姐姐!”
七月看到深深也很高興,“深深!”
兩個孩子迅速玩到一起去了,沈湛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深深也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只是沒有在他的面前調皮。
他驚愕地發現夏一月是認識深深的,深深也認識他們。
這麼說來夏一月絕對認識深深的父母。
他突然開始害怕,害怕深深要離開他了。
可是害怕是一回事,他還是得幫深深找到家人。
“一月,你認識這個孩子?”沈湛問。
“嗯。”夏一月點點頭。
“一個月以前遇到他的,他說走丟了,後來我在派出所報了案,可是一直找不到他的家人。”
夏一月看着沈湛的目光透着幾分悲涼和心疼。
她在想如果沈湛知道真/相,會不會很悲痛?
“你喜歡這個孩子嗎?”夏一月看向正在奔跑玩鬧的深深,男孩子本來就會調皮一些。
“挺喜歡的。”沈湛回答,他的脣角帶着笑,“很乖很聰明,不過也很粘人。”
“有沒有覺得他和你長得很像?”夏一月的問題令沈湛愣住。
他的臉色變了。
因爲有太多人說這個孩子長得像他了。
“你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嗎?”
沈湛剛要回答是深深的時候意識到這只是孩子的小名。
“他叫沈喬一。”夏一月一字一句地說,“沈湛的沈,高喬的喬,唯一的一。”
突如其來的真/相讓沈湛幾乎站立不穩。
他的表情僵住了,整個人都懵了,耳邊全是夏一月剛纔說的話。
沈喬一,沈湛的沈,高喬的喬,唯一的一。
這個孩子叫沈喬一。
“我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讓你知道,但這個孩子已經沒有媽媽了,他必須在你的身邊生活,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受到血脈相連的那種親密,不過我覺得深深是有的。”
不得不說夏一月的話對沈湛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沈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海中不斷閃過和高喬的種種。
而且他抓住了一句話:這個孩子已經沒有媽媽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有媽媽了?
高喬呢?高喬去哪裡了?
他一把抓住夏一月,“高喬呢?她人呢?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在你的眼睛裡。”夏一月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殘忍,但是她覺得沈湛應該知道,應該知道高喬的付出和犧牲。
應該記住高喬。
否則高喬就太可憐了。
沈湛只覺得眼前一陣黑,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說:是她,一定是她!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
不會說話的護工,護工的孩子,孩子叫他爸爸,柔軟熟悉的觸感。
那個人就是高喬,他沒有認出來,他竟然沒有認出來。
她說過不會再出現不會再糾纏他,她做到了,她真的沒有糾纏他,但她卻以這麼殘忍的方式永遠離開他,讓他一輩子都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