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轟炸(下)
1945年2月29日 德國 柏林
一名下士難得的休假回到柏林城內消遣,穿上一身帥氣的下士軍官服,佩戴上自己的防空戰勳章,買上一束鮮花,和兩張卓別林的電影票,步行在大街上別人都以羨慕的眼光看着自己,下士當然沒有在意也不是炫耀什麼。路過柏林街道的中心的這段路卻讓下士覺得是人生中最長的一段路,隨着一聲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敵軍轟炸機來襲。柏林中心十字路口,高炮陣地作戰單位迅速進入戰鬥位置,下士扔掉手中鮮花,隨即進入陣地加入戰鬥。
一陣刺耳的呼嘯聲,正從街道上的另一邊傳來,一架被打中的蘇聯重型轟炸機,劃過了柏林街道上空,狠狠撞向了街道的建築,發生劇烈爆炸產生殘骸滿天飛,一個發動機螺旋槳,把街上行人攔腰斬斷瞬間血肉橫飛,行人陷入了恐慌
他迅速接過主炮手位置,但這個炮兵陣地上的人員都是新兵,這羣新兵的指揮官不知道去哪了,下士過不得問馬上調整炮位,把炮口調整到最高,在瞄準鏡中,下士看到了整片整片的機羣正向柏林上空飛來。
“東南方向,高度8千米,裝彈手裝彈”下士快速的指揮着,很快敵軍第一波機羣開始進行投彈,他們降低了飛行高度,乘此機會,下士鎖定後一炮擊中,命中一架。但直覺告訴他,很快整片街區都淪爲廢墟,包括他的高炮陣地都在蘇聯人的轟炸範圍之內,在打完第二炮之後,重型航彈呼嘯聲開始變得格外刺耳,下士用最快的速度撤離了街道,但始終沒有航彈墜落得快,很快一顆重型航彈在距離下士不到十多米遠的地方落下,爆炸產生衝擊波把他掀開了五六米遠,他感覺胸口的彷彿被撕裂了一般,讓他再也站不起身來。
一名國民擲彈兵,迅速把下士拖到地窖之中,這時他身體已經有所恢復,下士勉強站起身來,看見整個地窖中都擠滿人,下士似乎覺得忘記了什麼,他大喊道:“布安德·安娜在嗎”他大喊兩聲,人羣中沒有反應,這時又進來幾個人,站着的是一名穿着軍裝的金髮女子,他覺得這個金髮女子就是他的女友布安德,他上前拍了兩下她,她轉過頭來,是一名少尉,而且她還拖着一名黨衛軍中校,下士發現自己拍錯了人。
沒辦法,時間不等人,他只能衝出地下室向着街道中走去,急切的回到他的崗位繼續參加戰鬥,整個柏林市區已經滿地狼藉,到處都有傷者的叫喊聲,整片天空都已經被蘇聯轟炸機佔據。
...
我把艾克中校拖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喘着粗氣的問着艾克:“中校先生,你沒事吧”
艾克沒有理我,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隨後他緩緩的擡起手往自己的衣服裡摸了一下,隨後拿了出來,讓我震驚的是,他的手指上全都是血。
看樣子,這應該是彈片擊中了他,我現在的心情就是心急如焚,怎麼辦好呢。我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遠處的桌子上有一個小型的醫療箱,但是很破舊,估計是人家留在這裡備用的,我一把拿起了箱子朝着艾克中校跑去,此時外面的爆炸聲還是連綿不斷,地面一震一震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不治艾克中校會死的!
我拿剪刀剪開了他的軍禮服露出了裡面蒼白的皮膚,我擰開一瓶酒精就往他的傷口上倒,隨後又往鐵罐中倒了一些,撕了兩片棉花扔了進去,等浸溼後,我用鑷子把酒精棉夾了出來,輕輕的擦拭着他的傷口,一共三個大一點的傷口,兩個小傷口。
現在沒有條件做手術啊,我只能先給艾克中校包紮起來,艾克中校的胸口一上一下的劇烈喘息着,我翻了翻醫藥箱,又找到三隻嗎啡,我咬住針帽把針拔了出來然後一下扎進艾克中校的身體裡。
看着艾克中校的表情略微放鬆,我也鬆了口氣,隨即把注射器別在他的衣領(標明注是已經注射過了,防止不知情的情況下注射過量導致死亡)
包紮好後,我癱坐在地上,地面還在一震一震的,航彈還是一枚一枚地落下,炸的地面凹陷,房屋倒塌。
我坐在地上,恍惚間看到了費里克斯和艾克中校他們剛走出大酒店的樣子,有說有笑,可是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短短十幾分鍾,前十幾分鍾歡聲笑語,後十幾分鍾生死離別,費里克斯連全屍都沒有留下,這一切是這麼的突然,我都有些恍惚,不是的那些是真實的。
我靠着牆,坐在艾克中校的身邊,他一直看着上方,嘴裡呼嚕呼嚕的聲音,估計是想說話可是嘴裡有東西,我用手抵住他的下巴,扭過了他的頭然後鬆開手,艾克中校猛的吐出一口血,地上的血漿與他的嘴拉着絲,我擦了擦他的嘴把他扶正。
現在他的情況顯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估計是有一枚彈片擊穿了他的胸口,扎到了肺裡,想要救他就只能祈禱轟炸快點結束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