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翻個白眼,“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了,誰還不知道誰!你就別這麼矯情了!”
“其實,我也只是想不要輸得那麼難看,想找你商量出一些逆天的題目,給他製造些麻煩罷了!”劉大夏有些臉紅道。
旁邊的李兆先翻翻白眼,這二位,加起來都快兩百歲的人了,居然在此計劃算計一個纔剛剛十五歲的孩子,這像話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老劉頭,你這前任的兵部職方司郞中、僉都御史都沒辦法,我一個文官,就更加沒辦法了啊!”李東陽推辭道。
“老李頭,正是因爲你不曾任職兵部,纔想讓你出個主意啊!依明小子那鬼精鬼精的頭腦,他豈會不細思我會出什麼題目,只怕是早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策,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才能令他束手無策!”
旁邊的李兆先都快聽不下去了,這劉老,你要不要如此做啊!你可是堂堂的朝廷大員啊!居然如此算計一個後輩,你的節操呢?
“老小子,你可真是陰險啊!”李東陽一陣奸笑,“不過,我喜歡!”
“就知道你不甘寂寞!”劉大夏同樣奸笑不已。
“對了,明小友知不知道你要測試哪些項目?”李東陽問道。
“此前,我已經將武舉的各項事宜向他交待清楚,此次測試肯定得與之相契合!否則,豈不是落他話柄,他也不會服氣啊!”
“那就好!”李東陽點頭道,“來,咱們合計合計,爭取讓明小友吃個大虧,否則他還真不長記性!”
“對,就是如此,不吃虧怎會有記性,爲了明小子今後的順利發展,咱們必須給他當頭棒喝,否則,天知道,他以後還要闖多大的禍呢!來,咱們合計合計!”
父親,您不要如此自我安慰了,人家明中信初到京師,已經夠難的了,你們還在此算計人家,這樣真的好嗎?
李兆先望着密謀算計的兩個老不休,三觀盡毀!
二老旁若無人地密謀使壞暫且不說。
“蔡尊者,快逃!”一個黑影閃進了蔡揚的宅院之中。
“誰?”蔡主上翻身坐起,手掌已經伸入枕頭低下。
“我!”黑影應道。
“刑影?”蔡主上認出了來人。
“快,再遲就來不及了!”刑影急道。
卻只見蔡主上在牀邊一按,啪,牀板翻起,身形掉入一個洞中。
而那刑影翻身衝進了洞中。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蔡主上在疾馳中,向刑影問道。
“各位的秘密基地已經被毀,錦衣衛正在趕來此處!”
“什麼?”蔡主上震驚不已。
“錯不了,我認爲,是那神秘勢力出手了,否則,錦衣衛怎會這麼巧地將咱們的基地找到?”
“其他兄弟呢?”
“我已經讓他們盡數轉移,但那處秘密基地已經被包圓了,一個兄弟也未跑出來。如果不是我有事外出,正好看到錦衣衛的大隊人馬,只怕我也被圍在其中了!”
“上面的人呢?”蔡主上緩和一下情緒道。
“還好,我已經讓他們轉移了,定下了今後的聯絡方式。”刑影心有餘悸道,“我就是去迎他們才躲過了此次災難!”
“這事得馬上向上面彙報,而且得徹查此事,看是否是我們當中出現了叛徒,否則那神秘勢力最初是如何找到的我們!”蔡主上咬牙切齒道。
“現在說一切皆已晚了,咱們先行藏好,不要露出蹤跡。一應事物我已經在來的路上傳出了消息,咱們先行躲藏,靜待上面指示!”
“嗯,但那倚紅樓呢?”
“現在還說什麼倚紅樓,咱們絕不能再行露面了,默默觀察就好,倚紅樓暫時是顧不上了!”
蔡主上不甘心道,“那可是咱們的心血啊!”
“只要有人,一切都會有的,況且,上面來人自會接手一切,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好,你我這段時間就不要見面了!靜待事態發展!”蔡主上點頭同意。
二人作鳥獸散,消失在暗夜之中。
“張大人,秘室已搜查完畢,抓到八個匪徒,再無其他人了!”一位總旗回報道。
“真的就這幾隻小魚小蝦?”張採一皺眉。
“不錯!”總旗肯定道。
“此人呢?”張採從袖中取出一張畫像,遞給總旗。
總旗接過看了半晌,搖頭道,“並未見過此人!”
“唉,失算了!”張採跺腳嘆息道。
“大人,此次發現如此大的隱秘基地,還有這彌勒會的情報,即便是首腦跑掉也是大功一件啊!”總旗滿面喜色地安慰着張採。
張採搖頭道,“未曾抓到首惡,咱們就是失敗啊!怪我,沒沉住氣,一時心急,出此大錯啊!”
總旗張張嘴想要安慰但卻無從安慰。
“行了,回去就畫影圖形,緝拿此人!”張採指指總旗手中的圖像道。
“是!”總旗躬身應是。
“誰?”遠處傳來一聲斷喝。
張採二人望向聲音來處。
遠處緩緩走來一人,黑巾蒙面,全身黑衣,體形瘦弱。
張採眼光一凝,外圍的兄弟們居然未曾阻攔,這是何故?
總旗警惕地望着緩緩而來的黑衣人,喝道,“來者何人,通名報姓!”
黑衣人緩緩舉起右手,一道黑光閃過。
張採眼神一凝,揮手製止了總旗的詢問。
黑衣人收起黑光,看了總旗一眼。
“退下吧!”張採擺手吩咐總旗。
總旗戰戰兢兢看了一眼黑衣人,低頭疾步離開。
“張大人,此事到此爲止,只可暗中查訪,不可明目緝拿!”黑衣人淡淡的語氣,但其中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張採一皺眉,但卻未曾反駁,只是躬身道,“張某聽令!”
“還有,此次所抓匪徒盡皆關押,不可審問,所剿贓物盡數封存,明日自會有人來提!”
黑衣人說完之後,不等張採回應,飛身離去。
張採有些瞠目結舌地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大人,您看?”總旗瑟瑟縮縮來到張採面前問道。
“唉,拿來吧!”張採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輕嘆一聲,吩咐道,“記住,今日誰也未曾見過黑衣人,咱們只是搗毀了一處匪穴,你帶幾個兄弟暗中查訪圖上之人,但不可張揚!”
總旗疑惑地看看張採,若有所悟,低頭應是。
“一番心血啊!白費了!還得被大哥訓斥,真真是不甘心啊!”張採語氣中藏着淡淡的不甘,“收隊!”
壽寧候府。
“兄長,你看,此事辦得漂亮吧?”張延齡得意洋洋地向壽寧候顯擺道。
“是,幹得漂亮!”壽寧候滿臉堆笑地點頭。
“對了,我既然幹得如此漂亮,你就沒點獎勵?”張延齡腆着臉道。
“有,怎麼沒有?”
“呀,真的有?是什麼?”張延齡一臉驚喜地問道。
“就是,今後銀號之事,候府的處置之責全權交給你!”
“哇,這是什麼獎勵,這明明就是懲罰嘛!”張延齡一撇嘴,癱坐在椅子上。
“怎麼?不想幹?”壽寧候看着這個兄弟,一臉疑問。
“您覺得我能幹得了嗎?只要您承諾,我如果讓銀號賠了沒有懲罰,我就去!”張延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呀!我讓你去就是個擺設,只是讓你做個樣子,具體的事情自有張亮去辦!你擔什麼心!”壽寧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哦,你要是這樣說,我就理解了!我去,我去還不成嗎?”張延齡一聽不讓他承擔責任,迅速滿血復活,“況且,我還可以跟着張亮玩!真是太好了!”
“唉,只可惜啊!中信現在將京師的讀書人盡皆得罪個遍,現在可抽不出身來陪你啊!”壽寧候嘆道。
“什麼?中信將京師的讀書人得罪個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張延齡聽了,一跳多高,急問道。
“虧你還當中信是好朋友,連人家現在身處困境都不知曉,你這是怎麼當的朋友?”壽寧候刺激道。
“兄長,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就不能爲他解決一下嗎?”張延齡急了。
“唉,如果是其他事,我或許能幫得上忙,但這個忙,我可幫不上啊!”壽寧候長嘆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
壽寧候照理分析一番,張延齡更急了。
“行了,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想,劉大人一定幫他的!畢竟人家在讀書人中的威信不是你我能比的!”壽寧候安慰道。
張延齡點頭認可,但卻依舊是面泛急色,顯然幫不上忙,他心中有些不過意。
“好了,我會隨時觀注的,只要能幫上忙,我一定不會吝嗇的!”壽寧候承諾道。
這下,張延齡才鬆了口氣。
這個小弟啊!看來是真的將這明中信當成了朋友了!否則依他的性子,絕不會如此擔心的!看來,自己有得煩了!壽寧候看着張延齡的表情,心中感嘆。
此時的明宅,明中信卻滿面輕鬆,一臉喜色地將一應武堂學員盡數集結在他房中。
“教習,有什麼好事嗎?”趙明興腆着臉,湊上前詢問道。
“好事,大大的好事!”明中信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