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幾聲巨響過後,被強攻了一週之久的維爾諾城牆終於被炸出了一道足以暢通的口子,被炸開的正是太平軍剛剛拿下的一小段城牆,用裡外並進的方式埋設大量炸藥纔將其炸開,這樣一來,太平軍就不用再經過雲梯和攻城塔樓向上攀爬,只需要順着缺口一擁而上即可。
在十一抽殺令之後,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投誠貴族私兵們,只好拿出真正的本事去充當前鋒炮灰,結果,從第四天開始每一日的傷亡率比最初的三天總和都要多出一倍!
每天攻城結束進行的十一抽殺令成爲了懸在這些私兵炮灰頭頂的達摩利斯之刃,在前線拼命也是死,打不破城頭也會亡,他們自然只能拼命。
然而,正如張居正所說的那樣,無牽無掛的戰士往往是一羣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在第五天結束十一抽殺令的懲罰後,那些投誠的貴族私兵終於忍無可忍發動了一次不成功的兵變,在優勢兵力的太平軍鎮壓下,他們的舉措自然是失敗的……
被鎮壓後活下來的投誠貴族私兵,在第六日被當成了先頭的肉盾頂了上去,後面則跟隨着一千名高呼着安拉聖戰口號的奧斯曼蘇丹親兵進攻。
太平軍真正的精銳上場後,維爾諾城的進攻態勢終於出現了進展,第六天的攻城戰也異常慘烈,不光是被強行驅使的兵變失敗的貴族私兵死傷殆盡,進攻的一千名奧斯曼蘇丹親兵也陣亡過半。
不過太平軍的成果也是不錯的,他們第一次將維爾諾城中的幾百名真正的精銳逼了出來,並擊殺了三百多人,極大的打擊了維爾諾城守軍的士氣。
願意爲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領地陪葬的人並不多,守軍中大多數都是拿錢賣命的傭兵和民兵,甚至還有沒多少戰鬥經驗的市民青壯,他們能堅持戰鬥可不光光是依靠所謂的立陶宛民族口號,或許第一天他們會因爲所謂的口號士氣高昂,但經歷了數日高強度的慘烈攻城戰,明白了戰爭的殘酷性和生命的脆弱後,還有多少人會因爲幾句口號不惜生命的戰鬥?
這個時代的底層平民因爲開明自由的思想沒有傳播開,上千年的歐陸封建貴族體制讓下層人民充滿了奴性,他們或許會因爲壓迫和活不下去而奮起反抗,但絕不會反抗到底!
當他們意識到戰鬥等於死亡後,自然會選擇苟活這個選項,他們不是偉大的英雄人物,也不是*******……的名臣偉將,投降在他們眼裡甚至連‘可恥’二字都談不上。
因此,在維爾諾城守軍士兵被殘酷的現實嚇到後,真正維持他們戰鬥士氣的只剩下了那些真心忠於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家族的私兵和騎士們,這些人的數量相對於整個維爾諾城而言太少了,每死掉一個就會削弱一分維爾諾城守軍抵抗的士氣。
經過前5天的消耗,第六日的精銳進攻讓適應了先鋒炮灰戰鬥節奏的維爾諾城守軍士兵大吃一驚的同時,差點失守,最後不得不派出核心精銳的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私兵和騎士纔將攻上城頭的奧斯曼蘇丹親兵殺光。
然而,在第七天的旭日升起,排山倒海蜂擁衝上來的奧斯曼蘇丹親兵和太平軍精銳火槍手,徹底淹沒了維爾諾城的一段城牆,並將其炸出了一個大窟窿,原本固若金湯的維爾諾城防體系烽煙四起,到處都是喊殺聲和突破口,當最後一波聚集起來的維爾諾城精銳損失殆盡後,維爾諾城的攻防戰已經走到了盡頭。
太平軍再一次闡釋了一個真理——無論多麼堅固的城牆,最終絕對勝利的永遠是人,而不是死物。
要是原本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精銳私兵和守護騎士沒有損失慘重寥寥無幾,加上大批民兵和傭軍的配合,太平軍想要拿下維爾諾城無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還未必能破城,但對於只剩下幾百名精銳的維爾諾城,破城只用了一週時間和大批廉價炮灰的性命。
太平軍真正損失的大頭不過是那一千名奧斯曼蘇丹親兵罷了。
他們不愧是最狂熱的宗教狂信徒精銳士兵,在進攻時沒有後退一步,跟維爾諾城中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的精銳拼了個同歸於盡,第七日破城後,作爲前排先頭部隊的奧斯曼蘇丹親兵剩餘兵力不足百人,且大部分都帶有輕傷。
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退下第一線,在太平軍中,作戰的傳統就是隻要還有行動力和體力,就不會走下戰鬥第一線,這也是太平軍老兵淘汰速度過快的緣由。
不過洪天成並沒有試圖去改變這個傳統,畢竟在這個傳統帶動下,即便不是死忠的抽獎兵種也會在太平軍的誓死帶頭作用下最大程度戰鬥下去,至於老兵的大批死亡,對擁有全面戰爭系統的洪天成不是什麼問題,反正全面戰爭系統中兌換出來的太平軍精銳火槍手本身就是老兵精英,根本無需訓練上了戰場就是合格的精銳士兵。
正因如此,太平軍的瘋狂作戰傳統完全是依靠開掛般的全面戰爭系統才能維繫下去,換做正常的軍隊,早就因爲老兵大量缺失而導致戰鬥力大幅度下降了。
失去了外圍城牆防禦體系和最後精銳的維爾諾城,即便城內還有內城乃至堡壘防禦,在洶涌如潮的太平軍進攻下,也沒有做出多少抵抗,太平軍沿途所過之處,遍地都是喪失了戰鬥信念手持武器的烏合之衆,其中主要由維爾諾城的市民青壯民兵組成。
維爾諾城的攻防戰在其他勢力首腦眼中結果是註定的,無論從兵力,士氣,武器裝備乃至軍官素質上看,太平軍都可以做到碾壓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準確來說,太平軍可以碾壓此時失去絕大多數軍事力量的立陶宛地區,更不用說單獨的一個雅努什·拉吉維爾大公。
所以說,維爾諾城的陷落只不過是意料之中的結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