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劉德連忙詢問。
“在通往州府的方向埋伏,打掉前來支援的官兵!”
荀彧肯定道:“主公,陳留乃是大城,城高池深,糧草水源儲蓄充足,又有護城河防護,並不畏懼菩薩軍長時間的圍攻,那麼只有將從州府支援過來的援軍打掉,才能真正震懾到陳留城,迫使他們交人。”
“先生所言甚是,那麼如此,吾等就先入城,見到陳留太守再說吧!”劉德點頭道。
“是!”
......
“城下何人?速速離去,不然吾等放箭了!”
陳留城頭守將看到劉德一行人過來,雖然三十幾人皆騎高頭大馬,甲冑齊全,但後面有兩輛馬車,所以守將以爲他們想要入城,便出言威脅道。
戴宗得了劉德命令,手裡舉着一杆白旗,來到了城下,高聲喊道:“吾乃大周安北將軍麾下都尉,安北將軍到此,爾等速速通報!”另一隻手裡舉着安北將軍的印璽。
“安北將軍?大周現在有安北將軍?”城頭守將疑惑道,但不敢怠慢,衝戴宗喊道:“且等一下,我去通知郡尉大人!”喊完,便急匆匆地下了城池。
陳留城,府衙。
“不行,鄭郡尉,某不同意你的意見!如今太守被俘,首要的就是救出項太守,一個小小的妖道換了也就換了,不然逼急了他們,項太守要有一點傷害,你這責任擔得起嗎?”一名官吏拍案而起,大聲怒斥道。
“牛主簿,你以爲我不想救下太守大人嗎?賊子狡詐多變,萬一在交換的過程中發生意外,太守沒能搶回來,這責任你來負不成?”鄭郡尉不甘示弱,強硬的語氣直接把牛主播懟了回去!
“你...”牛主簿指着鄭郡尉的鼻子就想大罵。
後面一人趕緊將他攔住,好聲好氣的勸道:“牛主簿,那妖道明顯是敵軍的一個高層,不然不會如此興師動衆,只要他在咱們手上,賊人必定不敢傷害太守大人,如今菩薩教已然謀反,咱們的傳令兵也已經派往州府,州府大軍不日便到,等到那時,前後夾擊,裡應外合之下,賊子必定一觸即潰,等那時,太守大人必定安全歸來。”
牛主簿當然聽得出他的意思,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大罵道:“【聶靖】,你這是要害項大人!”
太守與郡尉不和衆人皆知,前幾日太守出城巡視各縣,本來是正常的巡視,太守也就沒帶太多守衛。可沒想到,竟傳來了太守大人被俘的消息,陳留承平許久,郡兵只有五千餘人,只能無奈徵召城中百姓與附近青壯守城,大概招募了兩萬青壯參與守城,並且疏散附近村落百姓。幸虧這菩薩軍軍紀不嚴,行軍緩慢,這纔給陳留官吏有了佈置城防的時間。
本以爲太守大人已經遇害,卻沒想到賊人派令兵前來告知他們根本不想攻城,用太守大人交換還在獄中關押的妖道【張斌】,這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尤其是郡尉大人的反應更是激烈。
這纔有了剛纔的爭吵,聶靖話裡話外就是不去救項太守,甚至就是想要太守大人被賊人殺害,這才能讓鄭郡尉獨攬陳留大權。甚至更進一步,擔任陳留太守一職。
牛主簿豈能讓他們如願,但可惜勢單力薄,項大人出城時帶走了城中大部分親信,現在恐怕...
這裡基本上沒有人能夠依靠了,牛主簿攥緊了拳頭,眼睛不由得望向了坐在一側默不知聲的李家四公子。
李公子乃是司馬李楨的兒子,李府在陳留根深蒂固,也只有李公子能夠壓下鄭郡尉,救出太守大人,況且李雲李大公子與項太守交好,李四公子不會見死不救的。
李雷當然看見了牛主簿的眼神,輕嘆一聲,如今李府、韓府、丁府、蘇府四家男丁都跟隨自家兄長去了靈州,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在此掌管大局,只可惜有些力不從心,李雷現在才知道兄長的不易。
自己本來也不願意管他們之間的權利傾扎,但如今大敵當前,項太守又與兄長交好,李府不可避免的偏向項太守,不過,鄭郡尉後面也有靠山,且陳留兵權在握,自己雖然是李楨之子,但自己畢竟不是父親與兄長,恐怕不能迫使鄭都尉讓步。
但不救項太守,鄭郡尉肯定會把持陳留大權,扶持忠於自己的世家大族,那時候李家在陳留城裡的利益就會受損,這也是李雷不願意看到的。
李雷站起身來,對衆人拱拱手,道:“諸位大人,小子在這裡有禮了,某認爲應該把太守大人換回來,太守大人乃是朝廷重臣,如果被賊子所害豈不是令朝廷蒙羞?等到朝廷怪罪下來,坐在這裡的每個人恐怕都脫不了干係。”
“在下十分贊同李公子的建議,項大人擔任陳留太守數年,頗具民心,如果能將太守換回來,必定可以使城內百姓安定,士卒振奮!”牛主簿也在一旁補充道。
坐在大堂內的其他官吏也議論紛紛,相互之間竊竊私語,鄭郡尉坐在主座上,面色鐵青,頗爲不渝。
“報!”
城門守將來到大堂,向鄭郡尉稟告道:“啓稟大人,西城外有一人稱安北將軍,現在就在城外,末將不敢做主,還請大人示下!”
鄭郡尉猛然站起身來,口中喃喃道:“安北將軍...”
“安北將軍,莫非就是誅殺了曹睢的安北將軍劉德!”一名官吏驚呼道。
“竟是他!”其他官吏也紛紛驚呼,畢竟斬殺曹睢之一事件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曹睢的權勢最鼎盛的時候,李楨與陳和二人聯合起來都爭鬥不過,但如此強橫的曹睢就這樣被劉德殺了!
劉德從京師出來,速度並不快,所以朝廷的信兵已經快馬將消息傳遞到了陳留,並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再傳遞到大周各地。
詔書上明確寫着曹睢乃是叛國賊子企圖兵變,於是殺之,而曹睢的其他親信也都被殺死。不過詔書上也赦免了地方上與曹睢有牽連的官員,畢竟牽連太廣,大周朝廷對其他各州的控制越來越弱,如果非要追究責任,恐生霍亂。
況且基本上地方官員皆爲世家大族子弟,盤根錯雜,姬元武能將曹睢殺死就已經是偷着樂了,所以姬元武只能捏着鼻子將地方大員基本赦免,沒有赦免的也只是象徵性罰俸三年,對於官員們來說,罰俸三年根本就不痛不癢,誰還真靠俸祿過活呢。
不過姬元武對曹睢的宗族是絕不可能赦免,除了派遣皇甫義鎮守【甘平】,防備西州州牧【曹卓】,再令派遣快馬傳旨東州州牧將曹氏全部捉拿,押解到京城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