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
劉德呼喚道。
“公子!您有何事?”
小二屁顛屁顛的躬着身子來到了劉德面前,詢問道。
“咳咳,這樣,小二,本公子出門忘了帶錢,給你寫張條子,你直接去取就行!”劉德直接從典韋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又尋了一根毛筆,揮毫潑墨一番,然後遞給了小二。
小二臉色尷尬的望着劉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向劉德連連拱手:“公子,您就別爲難小的了,這沒有先例,做不得數的!”
主要是小二根本不認識劉德,萬一他隨手寫了一個府邸,卻是個假的,這該如何是好!如果是小二認識的反倒是沒啥事了,但小二可不敢賭這個,雖然這位公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壞人。
這時掌櫃的也發現這邊有情況,隨即過來問道:“六,怎麼了?”
小二答道:“掌櫃的,這位公子沒帶酒錢,寫了一個條子讓小的去取,但小的不敢收啊!”
掌櫃的點點頭,對劉德道:“公子,這樣,您把您寫的條子給老朽看一下!”
“給你!”
劉德倒沒什麼,直接把條子遞了過去。
掌櫃的一瞅,好險沒氣過去,氣憤道:“公子,您不能拿這個跟老朽開玩笑,咱家這是小本買賣,您寫個崔祭酒的府上,是認爲老朽不認識崔祭酒府上的人嗎?六,趕緊去報官,就說有人不光吃飯不給錢,還冒充崔祭酒的家人行騙!”
“欸!我這就去!”
小二剛想走,便從一旁伸出一條如頑石一般的臂膀,直接將小二瘦小的身軀提了起來。
嚇得小二哇哇亂叫,在半空中手舞足蹈。
掌櫃的也嚇傻了,指着劉德的鼻子叫道:“你!你竟敢當堂行兇!老朽警告你,現在錦陽關可是安北將軍說了算,容不得你這個騙子在此猖狂!”
劉德也是有些目瞪口呆,這事情發展的太快,他都沒反應過來,看了下被典韋抓在半空當中的小二。
搖頭苦笑一聲,這些都是什麼事啊!
自己這算是微服第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境地,難道自己還要表明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安北將軍?他信不信是一回事,自己說出口不是更加丟臉嗎?
當然,自己更不可能付諸武力,有些時候用武力解決反倒更加糟糕,尤其是自己的身份擺在這裡,畢竟這掌櫃的沒做錯什麼,自己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劉德示意典韋將小二放下來。
並耐心對掌櫃的道:“掌櫃的,我是崔祭酒的朋友,你拿條子過去真的可以將錢拿回來!”
掌櫃的搖搖頭,根本不信!
“掌櫃的!”
這時候那名和劉德聊過天的商人甲站起身來道:“掌櫃的,這位公子的賬就由在下來付吧!”
“你?”
掌櫃的疑惑的瞅了一下商人甲,然後伸出手道:“那好,給錢吧!”
商人甲將飯錢付清,掌櫃的這纔不在說什麼了。
劉德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將條子遞給了他,“拿這個條子去崔府取錢吧!”
等到劉德走後,商人甲的朋友商人乙纔不解的問道:“老張,你付這個錢幹嘛?萬一是騙子怎麼辦!掌櫃的都說了此人不是崔府的人!”
商人甲道:“你沒看出來,這位公子的氣度還有言談舉止絕對不像一個平常的世家子,咱們將來還要在燕州過活,結個善緣總是好的,而且這飯錢也沒多少錢!”
“那你還去崔府要錢嗎?”商人乙問。
商人甲舉着條子道:“不去了,這條子,我留着!”
劉德在路上不斷地叮囑典韋,下回出門一定要帶錢,不然傳揚出去,實在是有損本主公的聲名。
典韋憨憨的摸摸後腦勺,道:“知道了,下回一定帶上。”
......
等劉德回到府衙後院,郭悠早早的迎了出來,向劉德蹲了一個萬福,劉德攙扶起郭悠,打眼望去,郭悠已經是個婦人打扮,成熟了許多,褪去了稚色,更顯得嬌豔動人。
昨夜比較興奮,也沒看看郭悠的屬性,劉德於是點開特技:
人物:郭悠
性別:女
年齡:15/62
傷病:健康
勢力:劉德
身份:大小姐
官職:無
爵位:無
聲望:520
功績:100
忠誠:87
統率:31
武力:12
智力:73
政治:65
魅力:88
適性:步兵C騎兵C弓兵C兵器 C 水軍C
寶物:無
特技: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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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力與政治都頗爲不俗,別看柔柔弱弱的,也是不能小瞧啊!
郭悠被劉德拉着手回到了屋內,郭悠有些嬌羞,對劉德道:“老爺,我母親與弟弟今天下午便要離開,去遼城了。”
“走這麼快!”
劉德表示知道了,看着郭悠欲言又止的模樣,劉德恍然,知道了郭悠的想法,恐怕是想要去見她母親一面,本來這沒什麼,但現在他們一家人的身份比較尷尬,所以說,沒有劉德的允許,郭悠不敢私下與自己的母親、弟弟見面。
於是劉德對郭悠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一同與你母親回遼城吧!路上也能照顧你母親與弟弟一二,省了擔心。”
郭悠心裡又驚又喜,本來只想着見自己母親一面,沒想到劉德竟然讓自己與母親一同回去。
郭悠蹲下身子,行了一禮道:“老爺,那這裡也沒能照顧你的人...”
“我過兩天就要南下征討代城高家,你自己孤零零的留在錦陽關也沒什麼意思,早晚都要回遼城,還不如現在跟你母親一同回去!”劉德道。
“多謝老爺!”
郭悠沒想到劉德對她如此之好,畢竟她以前是郭家大小姐,但現在她只是劉德的一個侍妾,就算劉德將她打死,也沒人會去理會,就連自己的母親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妾的地位也只比下人強一點點,如果不受主人寵愛,稍有點地位的下人都有可能不把她放在眼裡。
而妻不一樣,妻只有一名,也就是正室,就算在不受寵的正妻,隨便打死幾個看不順眼的奴婢,也沒人敢多說半句話,這就是妻與妾的差別。
......
“小姐,這就是錦陽關!”
一位衣衫襤褸看不清面貌,年歲應該並不算太大的青年說道,他的聲音有些尖銳。
而他的身旁則是一名瘦瘦弱弱的小女孩,不過因爲臉上都是灰塵,不過不聽聲音,誰也不知道此人是個女孩。
“過了錦陽關,距離東禹就不遠了!”青年再對小女孩道。
而這時,青年隱隱約約聽到了周圍百姓的議論。
“聽說馬伕人剛離開錦陽!”
“是啊!是啊!馬伕人被送去遼城了!”
“是不是要在遼城軟禁起來?”
“那誰知道,不過十有八九吧!軟禁起來,總比被殺的強。”
“...聽說是夫人將大小姐送給劉德公子當侍妾?”
“噓,禁聲,這你也敢說!”
“那有啥不能說的...”
青年疑惑的聽完周圍百姓的議論,錦陽關不是一直掌握在郭子東的手中嗎?
怎麼現在都再說劉德公子...
青年一擡頭,迎着刺眼的陽光,便看到了城頭之上迎風招展的劉字大旗。
“原來,安北將軍已經打下了錦陽關!”青年喃喃道,隨後低下頭思量:“很有可能安北將軍就在這錦陽關,這真是太好了!”
青年一跺腳,興奮地對小女孩道:“小姐,咱們不用去東禹了,安北將軍就在這錦陽關!”
“那太好了,咱們去找他吧!”小女孩說道。
“好!”
青年拉着小女孩來到把守城門的將士身旁,問道:“安北將軍可在府衙?”
守城士卒提起長槍,謹慎的看着眼前的這名衣衫襤褸的乞兒,嚴肅的問道:“你是何人打聽這個做什麼?”
青年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沒有惡意,我與安北將軍乃是舊識,我要去拜見安北將軍!”
“舊識?就你?開什麼玩笑!”
那士卒說道,根本不相信,一個乞兒和自家主公是舊識。
將長槍對準青年,喝道:“我現在十分懷疑你是敵人間諜,想要謀刺主公,站那別動!”
說罷,就要上前抓捕這個青年。
青年嚇得往後使勁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惹得周圍百姓都看了過來,也引起了守城校尉的注意,大步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麼回事?”
“校尉大人,我抓到一個間諜!”
“間諜?”
校尉疑惑道。
而青年看到站在一旁的校尉,頓時大喜,大聲呼喚道:“周校尉,是我啊!是我啊!”
周倉看着坐在地上的青年,確實感覺面相有些熟悉,仔細一回想,心頭一震,嘴角蠕動,輕聲詢問道:“喜公公?”
青年連連點頭。
“沒想到你還活着!”
周倉使勁拍了拍喜公公的肩膀,“當初聽聞京城被攻破,某還以爲...唉!不說了,快跟某來!”
喜公公連忙呼喚身旁的小女孩:“小姐,快來!”
“這是...”
周倉看着面前這個頗爲瘦弱的小女孩,模樣也好似在哪見過,不過因爲臉上都是灰塵,周倉一時沒有認出來。
喜公公湊到周倉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周倉頓時驚住了,招呼幾個士卒,護着喜公公與小女孩離開了。
守城那名士卒看着周倉離去的身影,心道:那乞兒不會真的與主公是舊識吧!
士卒心頭打了一個冷顫!
......
周倉領着喜公公來到了府衙,吩咐衙役帶着喜公公與小女孩前去洗漱一番,換套衣服。
而他則前往後院向劉德稟告。
“喜公公!”
劉德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一愣,“真沒想到喜公公還活着,快!我要去看看他!”
一番梳洗,喜公公與小女孩終於渾身清爽了不少,後廚也做了不少飯菜給二人端了上來。
這一路下來,喜公公二人真是吃了太多的苦,就沒正經吃過什麼熱乎的食物,幾乎每天都是餓着肚子,也辛虧喜公公是貧苦孩子出身,又幹的是伺候人的活計,雖然每天都吃不飽,但總算是活着來到了錦陽,在途中沒有被亂匪殺死,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如今看到熱騰騰的飯菜,頓時如同餓狼一般,真的是狼吞虎嚥,一番橫掃,不到片刻,盤子當中已是瞬間減少了一大半。
“喜公公!”
還埋在飯碗中猛吃的喜公公聽到聲音,頓時擡起頭來,看着劉德那張頗爲熟悉的面孔,如同見了親人一般,低聲抽泣起來。
“安北將軍,如今還能見到你,真好!”
劉德輕聲嘆道:“真是苦了你了!”
隨後劉德衝小女孩一拜:“安北將軍劉德拜見公主殿下!”
這個小女孩就是淑妃娘娘託付給喜公公的石邑公主。
不過在劉德看來,當初在皇宮見到的石邑公主調皮活潑,而現在的她卻是頗爲沉穩,看來這段經歷確實將她磨鍊出來了!
“安北將軍!”
石邑公主開口道。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劉德拱手拜道。
“你若把曹賊的人頭拿來見本宮,本宮就嫁給你!”石邑公主眼神澈亮,語氣堅定,絲毫不像是再開玩笑。
喜公公嘴巴張開又合上,張開又合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劉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半響才道:“公主殿下,請您放心,先帝對我恩重如山,吾必奮死相報,如今燕州諸事皆平,只剩代城高家還在垂死掙扎,臣大軍已準備完成,不日即將南下平定高家,然後渡海,直達儋州,匯合勤王軍,進攻西州,平定曹賊!公主剛纔之言,還望公主勿要再提,以免天下人言臣不爲臣子,不尊罔上!”
“本宮乃是先帝親封石邑公主,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之理,本宮說到做到,只要曹賊身死,本宮大仇得報,本宮就下嫁於你!”石邑的話不容劉德反駁。
劉德只得拱手道:“臣領命!”
心裡卻暗自嘀咕,這位公主殿下是怎麼想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喜公公,本宮累了!”石邑公主開口道。
劉德趕忙吩咐道:“典韋,給公主殿下安排房間,在去找幾名侍女過來!”
“是!”
典韋甕聲甕氣的應道。
“哎呦,是你呀!大個!”石邑看到典韋,一臉嚴肅的神情瞬間如冰雪消融,笑嘻嘻地對典韋道。
典韋也頗爲尷尬,他也記得,當初是怎麼將石邑與她的侍女嚇暈的。
“公主殿下!請!”
“好,走着!”石邑彷彿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蹦蹦跳跳的隨着典韋去了後院。
喜公公抹着淚道:“這一路可苦了公主殿下了!”
“好了,喜公公,你和公主殿下就安心住這,最起碼安全無虞,等過幾天,我派人將你們送到遼城去,那裡居住環境更好一些。”劉德安慰道。
“任憑將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