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起看着蜂擁的人羣,面色有些凝重,明顯能夠看出來這次敵人的鬥志頗爲旺盛,有些不好對付啊!
“傳令給劉闢將軍,叫他守好城池,外面交給咱們了!”公孫起手持鐵胎弓,下令道。
“是!”
公孫起眼神凝視,從箭囊中抽出一支鐵箭,弦如滿月,高聲喝道:“進攻!”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高博看着遠處白茫茫如雪一般的白馬義從,輕輕舔了一下嘴脣,對身邊一名裨將道:“把所有弓箭手都給本將軍派上去,給我擋住公孫起!”
“可弓箭手如果距離騎軍太近,那就太危險了,根本就無法防禦敵軍的衝擊!”裨將說道。
高博冷聲道:“執行命令!”
裨將趕忙低下腦袋:“末將領命!”
裨將領着三千弓箭手出擊,下令道:“給我放箭!”
公孫起的騎兵瞬間遭受到了箭雨的洗禮,墜馬者衆。
公孫起冷哼一聲:“好膽,竟敢讓弓箭手脫離中軍!韓滔、彭玘率領一千騎兵給我滅了他!”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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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滔、彭玘接到公孫起的軍令,直接領着一千騎兵對高博的弓箭手發起了衝擊,弓箭手看到衝過來的騎兵,雖有一陣慌亂,但畢竟是高家僅存的精銳,很快就站定了陣腳,在裨將的指揮下,箭矢如同天空密佈的烏雲,頃刻頗下。
這一下,瞬間有二百人墜馬,就連彭玘肩膀上都被射中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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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滔揮舞着棗木槊,大聲吼道:“進攻!殺上去!”
又一波箭雨襲來,二人率領的騎軍只剩下七百餘人,這一下子有些傷筋動骨了。
不過,弓箭手也就只能射出這兩波箭雨,便讓騎軍衝進了軍陣,被戰馬撞死,被兵刃砍死者不計其數。
韓滔直接對上了那名裨將,棗木槊直捅裨將的胸膛,裨將拿環首刀格擋,有來有往,二人僵持了幾回合,裨將的武力本來不比韓滔的武力差,但騎兵如同狼進了羊羣,只幾次衝擊,就將弓兵陣營衝的稀碎,潰不成軍。
裨將心中擔憂,根本無法全力施展,又拼了幾刀,見軍陣已亂,便想逃跑,韓滔催馬上前,一槊將裨將捅下馬去。
而公孫起率領的兩千騎軍已經和高博組建的敢死營開始交鋒,讓公孫起沒有想到的是,還是那幫沒有經過多少訓練的青壯,這一瞬間爆發的實力竟然讓他頗爲吃驚。
不過,白馬義從畢竟是白馬義從,敵人除了一番熱血之外根本沒有其他抵禦騎兵的措施,支援的弓手也被韓滔、彭玘糾纏住。
所以公孫起直接領着白馬義從來到敢死營身後,先是幾波箭雨打擊,然後率領騎軍直接發起衝鋒。
秦瓊在城頭看着膠着的戰場,對劉闢請命道:“劉將軍,某願出戰助公孫將軍一臂之力!”
劉闢點點頭道:“好!不知秦校尉帶多少人馬?”
“城中能戰者不過六七百人,某帶一百人即可!”秦瓊說道。
“一百人是不是太少了!”
“一百人足矣!”
劉闢見秦瓊堅決,又想到秦瓊的武藝高超,於是道:“還望秦校尉小心!”
“放心!”
秦瓊一拱手,下了城頭,率領一百人打開城門衝了出去!
“那出來的是秦瓊!”
一名敢死營士卒看到當頭騎馬的秦瓊,對周圍人喊道。
衆人聽到秦瓊的名號,瞬間眼睛都紅了起來,他們都想到了高博給予的獎賞,如果斬殺秦瓊,官升三級,賞金一萬!
“殺了秦瓊!”
“秦瓊人頭是我的!”
也顧不得進攻城池,一羣人紛紛涌向秦瓊,秦瓊也聽見了敵卒的吼聲,頓時大笑:“取某人頭?就看看爾等有沒有這個本事!駕!”
熟銅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着金光,當頭劈下,直接砸爛一人的頭蓋骨。
一股股鮮血濺射在秦瓊身上,鮮血混雜着汗水,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敵人的鮮血還是自己的鮮血。
“爽!”
秦瓊暢快大笑,左突右衝,所到之處,血肉飛舞,馬前無一合之敵。
“好一個熊虎之將,當初主公曾言秦瓊的武力不弱於關將軍,當初某還不信,這幾日看來,某早已經深信不疑。”
劉闢在城頭對戴宗說道。
戴宗也點點頭:“主公看人確實厲害,主公曾道,關羽、張飛、秦瓊皆乃萬人敵也!”
劉闢疑惑道:“典校尉的武勇絲毫不弱於關張秦三人,爲何主公不曾誇獎典校尉!”
“某也有這疑惑,便向主公詢問,主公道,萬人敵乃是將略,可敵萬人之術,典韋雖勇武不亞於關張秦三人,但不能統軍作戰,所以纔沒有稱典韋爲萬人敵。”戴宗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
劉闢恍然。
突然,戴宗一指城下,興奮道:“劉將軍快看,敵軍敗了!”
劉闢趴到城頭觀看,把城牆拍的叭叭作響,大聲道:“此時不出,更待何時!戴指揮使,你身上有傷,守城即可,某領兵追擊潰兵!”
“是!”
高博看着自己精心組建的敢死營就這樣敗了,而且高家精心培育的弓兵也損失不少,頓時眼前一黑,直接墜下馬去。
“少將軍!”
“少將軍!”
高博身邊的裨將心頭大驚,一名裨將護住高博,大聲對周圍人道:“速速鳴金收兵!不可給敵人可乘之機!”
公孫起看着撤退的敵軍,只恨自己兵少,雖竭力阻擊,但還是讓千餘人逃回了高博的中軍。
高家的精銳弓弩手在損失將近兩千人後,也撤出了戰場,韓滔、彭玘率領的騎兵也只剩下五百餘人,也是損失慘重,無法追擊敵軍,只得緩步後撤。
“如此,玄菟城是保住了!”
公孫起對身旁的周大國道。
周大國贊同道:“敵軍已經喪膽,而且這五萬人馬乃是高家全部兵馬,等到主公大軍一到,蕩平高家將不費吹灰之力!”
“哈哈,說的沒錯!主公一統燕州之時,將不再遙遠!”
公孫起嘆道。
公孫起想起了當初與章天朗等人在老主公死後,參拜主公的情景,主公羸弱的身軀,慘如白蠟的面孔還讓自己歷歷在目,自己當初已經心如死灰,對於守住東禹早已不報任何期望,唯有一死,以報老主公恩澤!
卻沒想到這短短兩年時間,主公就將要一統燕州,這如何不讓人驚歎。
甚至公孫起都感覺自己的能力與關羽等人相比,都差上許多,現在只有盡心盡力幫助主公,纔是自己現在能做的。
等到高博悠悠轉醒,便看到僅剩下的一衆裨將圍在自己身邊,高博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問道:“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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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咱們的敢死營大敗而歸,死傷慘重,不如撤吧!咱們還有一萬多人馬,只要回到代城,還有機會捲土重來!”一名裨將跪在高博牀下,死命的勸諫道。
“捲土重來嗎?”
高博早就沒了當出現高家家主拍着胸脯時候的意氣風發,使勁的錘了一下牀板:“五萬大軍只剩下不足兩萬人,這讓我有何顏面去見祖父。父親,大仇未報,敵人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可恨!可恨!”
高博越說心頭越是怒火迸燃,堵在心頭不能釋放,念頭無法通達,一把攥住裨將腰間的佩劍,便要拔劍自刎。
“少將軍不可啊!”
裨將哭喊一聲,如果高博自殺,他們就算回去,也會受到責罰,家主的怒火肯定發泄給他們,投降也不可能,畢竟家人都在代城,沒有誰真是狼心狗肺,不顧及家人死活的人。
“噹啷!”
鐵劍掉落在地!
高博這一下子也沒有了自刎的勇氣,從新躺在牀上,揮了揮手道:“撤軍吧!”便沒了聲音。
衆將紛紛應了一聲,也不敢打擾高博,退出了大帳。
高博軍是在晚上退卻的,秦瓊本想帶兵追擊,但公孫起認爲敵軍雖然已是強弩之末,但畢竟尚有萬餘兵馬,如若趁天黑設伏,那誰勝誰負還尤未可知,還不如等待主公大軍,直接以大勢壓過去,一統高家!
所以最後公孫起並沒有派兵追擊敵軍,等第二日,有斥候前去打探,回來稟告說,確有敵軍埋伏的痕跡,衆將這才拜服。
又過了一天,和公孫起預料的時間一模一樣,劉德率領的大軍終於抵達玄菟,衆將將劉德迎進了縣衙。
劉闢向劉德請罪道:“主公,如不是公孫將軍到來,玄菟恐已經失守,城中無辜者死傷甚重,皆乃末將守城不利,請主公責罰!”
劉德道:“劉將軍以三千兵馬抵禦高家五萬大軍,城池未失,並且陣斬高嘉昂,敵軍也只剩下不足兩萬兵馬倉皇而逃,何過之有?無辜百姓死傷過重,乃是高博此人兇殘成性,和將軍無關,快快起來吧!”
劉闢繼續道:“守城皆靠諸位將士,尤其是秦校尉,如不是秦校尉武勇過人,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恐怕這玄菟也守不到公孫將軍的到來!”
“哈哈!”
劉德聽後也是大笑:“秦校尉可止小兒夜啼矣!”
衆將也都大笑誇讚!
張飛向劉德請戰道:“主公,看到秦校尉殺的如此暢快,俺老張早就手癢癢了,還請主公下令,末將願爲先鋒,替主公拿下那高家老兒的人頭,給主公當尿壺!”
彭越也道:“主公,末將也請戰!”
彭越也挺着急的,秦瓊本來比自己晚加入主公麾下,但現在是頗立功勞,而自己卻只能打一些邊角料,戰功寥寥,但彭越認爲當一個副將可發揮不出自己的能力,只有當主將,領一軍,方能真正的證明自己,獨當一面。
而且等到主公真正統一燕州後,軍事方面肯定有很大的變動,不會是現在的幾支正軍,肯定還會增加正軍,如果自己抓住這次機會,立下大功,有機會讓主公授予自己一軍主將的地位,所以彭越也非常急切。
新來的劉唐也吼道:“主公,某也請戰,主公待末將恩重如山,而末將到現在爲止寸功未立,真是愧對主公,還請主公任命末將爲先鋒,末將定奮死向前,爲主公拿下代城!”
韓滔、彭玘也上前道:“末將也請戰!”
“好啊!衆將士有此戰心,吾心甚慰,既如此,某任命劉貴爲攻伐代城的主將,徐庶爲軍師,彭越、張飛、張弘、劉唐皆爲副將,分四路進攻代城,沿路拿下其他高家的城池,誰最後拿下代城,本將軍就計誰爲首功!”劉德下令道。
公孫起一看沒自己,起身問道:“主公,那末將...”
“你率領騎軍隨本將軍前往戴縣,秦瓊一同前往,咱們渡海南下儋州!”劉德說道。
劉貴聽罷,連忙起身:“主公,如果平定高家,燕州已然一統,諸事未平,您豈可輕離,恐生禍患啊!”
劉德輕笑一聲,然後忽然下令:“劉貴聽令!”
劉貴一愣,趕忙跪下:“末將在!”
“如若平定代城高家,劉貴爲代城太守,掌管代城軍政內外,等候我回來!貴叔,有你在,我放心!”
劉貴頓時眼圈微紅,叩首道:“臣必不負主公所託!”
劉德又道:“貴叔,我將徐軍師留給你,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多詢問一下軍師。”
“末將領命!”
劉德道:“自李雲發佈《討曹檄文》,已經過去數月有餘,我必須要趕過去了,不然就太遲了!戴縣乃是高家的水軍基地,必有大量有經驗的水手,某從那裡直接徵召船隻南下。”
“主公,如今末將麾下騎兵只剩下兩千人,是不是太少了些!”公孫起有些憂慮。
“兩千騎兵,我在帶上五百虎衛,兩千五百人,足矣!”
公孫起見劉德主意已定,便不再堅持,打定主意,一定要保護主公周全。
劉德繼續下令:“,調陳琪爲東孚主將,蔣林爲大嶺縣令,于禁調往東孚,其餘諸將職責不變。某走後,燕州諸事以陳朔爲主,衆將不可怠慢!”
劉德將燕州所有的軍政大權交由陳朔手中,是對陳朔的信任,而且也只有陳朔的威望能夠擔此大任,當然,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陳朔想要造反,他根本就沒有兵力可調動,真正的兵權都在邊境大將,章天朗、關羽、劉貴等人的手中,所以劉德根本就不怕。
“吾等領命!”
衆將齊呼道。
“大善!”
劉德頗爲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