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陳霸將軍被敵將斬了!”一名令兵哭喊地跑了過來。
“什麼?何人竟能斬殺陳霸!”曹蒙除了憤怒,眼中還有深深地忌憚,能夠斬殺陳霸的人武藝絕非小可。
“啓稟將軍,大將軍命您開始進攻!”曹卓派遣令兵通知曹蒙開始進攻,曹蒙點點頭,看來兄長也知道了陳霸戰死的消息。
“可惡!”
曹蒙恨道,早知如此,就應早早將陳霸叫回來。
曹蒙一揮手中的長槍,吼道:“進攻!”
與此同時,白展也得到軍令開始進攻,白展對韓厥、高鄧二人道:“二位將軍,依計劃行事!”
二人拱手道:“末將得令!”
韓厥、高鄧分別帶領三千名騎軍從側面迂迴了過去,而白展則率領四千騎兵直接衝擊劉德車陣。
“爾等休要慌張!”
劉德大聲呵責,楊璩手下的兵將也就是比沒有經過訓練的青壯強上一些罷了,“命公孫將軍率領騎軍出擊,攔住繞到我軍側翼的敵軍!命弓箭手準備!”
劉德身旁的令旗官不斷揮舞着手中的令旗,將劉德的軍令傳達下去,還有數名傳令兵駕馬在軍陣之中來回奔馳。
楊璩早就嚇得下了戰馬,躲到了大盾的後面。
而劉德則依舊騎在的盧馬上,看着迎面飛馳過來的敵騎,俗話說:人一過千漫山遍野,人一過萬無邊無沿,一萬名騎兵捲起的沙塵,就如同荒野當中的狂捲起的風暴一樣!
讓楊璩與凌操手下的兵將只覺地滿目震撼,兩股戰戰,尤其是凌操手下的五千兵馬,揚州乃是水澤之地,他們哪裡見過如此震撼的騎軍。
但在劉德眼裡不過小兒科,當年林胡的騎兵當初可有三四萬,陣仗可比現在大多了。
“將所有鐵蒺藜、木蒺藜放置在投石機上!”劉德繼續吩咐下去。
三百架投石機陣列排開,士卒們將一筐筐鐵木蒺藜放置在投石機的投筐當中,這三百架投石機乃是這三天工匠們臨時拼湊起來的,而且頗爲小巧,不是攻城那種大投石機,拋射石塊是有些費勁,但拋射鐵木蒺藜一點問題沒有的,不過使用不了幾次就會徹底損壞,不過劉德也就是爲了此次大戰,幾次的使用率也就夠了。
敵騎漸近,劉德能夠清晰聽到敵人的吶喊、兵刃的碰撞與戰馬的嘶吼聲。
“給我放!”
劉德揮舞着手中的寶劍,在太陽的照耀下光彩奪目,大聲嘶吼着,百筐蒺藜就這樣被拋灑到了軍陣前方的土地上,也就是幾十步的距離。
鐵蒺藜對戰馬的損害是巨大的,踩中的戰馬頓時哀鳴着翻倒在地,戰馬上的騎士也被掀翻,後面的騎兵肯定是剎不住車,他們也顧忌不上摔落在地的袍澤,踐踏而過,繼續衝向劉德的軍陣。
鐵蒺藜便是劉德佈置的第一層防線,而弓箭手便是第二層,“弓箭手,射!”
一排排弓箭手拉弓如滿月,也不用瞄準,直接就是對準了蜂擁而來的騎軍,亂箭齊發!
西州鐵騎雖然不是滿身重甲,但也是身穿半身鎖子甲,頭戴鐵盔,能夠很好的防禦箭矢的攻擊,所以兩波箭雨下去,傷亡並不算大,反倒是之前的鐵木蒺藜,讓白展率領的騎軍損失頗爲衆多,白展感覺心頭在滴血,憤恨地怒吼道:“衝上去,衝上去!”
“長矛兵上前!”
一杆杆長矛架在了武剛車前,密密麻麻的長矛讓一衆騎士看的心裡發慌,白展厲喝:“不用管他,衝上去!”
一匹匹戰馬衝撞在戰車之上,鋒利的長矛頓時刺穿了戰馬與騎士的身體,大股鮮血潑灑樹立在戰車前面的盾牌之上,哀嚎遍野。
幾次衝撞之下,在騎軍又損失了數百人,本不算堅固的戰車終於被衝撞開一道道縫隙,騎兵赤紅着雙眼,衝殺了進來,寒光閃閃的刀光朝着士卒的腦袋上劈去。
終於開始了最激烈的貼身肉搏。
“只要軍陣不散!敵騎拿咱們沒有辦法!”
別看鐵騎衝破了武剛車,俺只要武剛車還在,遍佈在軍陣前,就如同一道防線,限制着騎兵的人數。
“把這些戰車給某砍碎!”
白展也發現了戰車始終是騎兵的阻礙,不由憤怒的大叫道。
而此時,公孫起與高鄧率領的騎兵相遇,韓厥大喜:“找的就是你們!”
高鄧也看到了公孫起的騎兵與韓厥相遇,心中有些猶豫,不知是衝擊劉德後陣,還是與韓厥一起追擊公孫起的騎兵。
“想必韓將軍一人就能夠消滅公孫起的騎軍,某要拿的是劉德的項上人頭!”高鄧看着後陣大開的劉德軍,他知道曹卓最想要的就是劉德的人頭,劉德是他的殺父仇人,只要拿下劉德,曹卓必定會大肆封賞,土地、官爵、女人、金錢,想要什麼有什麼,就不用聽那白展小兒在那頤指氣使,自己資歷、戰功哪樣不比白展強,憑什麼要他擔任騎軍的統領!
主公不公!
高鄧帶着心中的不滿,直接帶隊衝向了劉德的軍陣,劉德的帥旗就在自己的不遠處,那鬆鬆垮垮的士卒如何能夠抵擋住自己鐵騎的衝擊。
楊璩心頭大駭,拉住劉德的繮繩,急道:“安北將軍,敵軍從後面殺過來了,咱們趕緊走吧!避一避!”
劉德心頭不爲所動,身爲主將,必須面對任何擊打都巋然不動,如果帥旗有所異動,必將造成士卒軍心不穩,引發混亂。
最後的結局便是戰局的崩盤!
“秦校尉,看你的了!”劉德淡定自若道。
秦瓊一拱手,對劉德道:“還請主公放心!有某在,必不讓敵軍跨過雷池半步!”
秦瓊打馬在前,凌操領着五千揚州軍在後,扭頭便堵上了後陣的空缺,高鄧心中駭然,難道敵人是故意放自己進來的嗎?
高鄧身旁的一名騎兵,連人帶馬突然摔倒在地,後面也是一片人仰馬翻,高鄧細細一看,竟然發現地面上有木蒺藜,戰馬就是踩了木蒺藜這才造成了如此後果。
“衝過去!衝過去!”高鄧嘶吼着。
秦瓊一揮手,十幾面大盾頂在了前方,密密麻麻的長矛從大盾上伸了出來,騎兵與大盾撞擊在一起,又是一片血海汪洋。
公孫起率領的白馬義從不斷地拋射弓箭,射擊在後面追趕自己的敵騎,不時有騎軍翻身落馬,韓厥將一支箭矢撥飛,看着不斷墜馬的士卒,心中道:白馬義從最善誘敵射擊,而現在高將軍沒有跟上,我根本追不上白馬義從,如此下去,必然是損失慘重,還不如撤去。
韓厥想到這,便指揮騎軍不在追擊白馬義從,而是轉過頭去,衝擊劉德的軍陣,韓厥和高鄧想的一樣,如果能拿下劉德的人頭,比什麼都要強一百倍。
公孫起也發現了後方敵軍的圖謀。
“呸!”
公孫起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決不能讓他們跑了,黏住他們!”
這下子戰場上便出現了奇葩的景象,本來是被追擊方,一下子成了追擊方,真是令人感到詫異。
而此刻李雲率領的大軍也與曹卓的主力軍開始正面廝殺起來,劉德與白展的爭鬥不過是此次大戰的局部而已,但這局部,確是能夠改變戰場局面。
李雲的特技能夠降低敵方攻擊力、防禦力、機動力、士氣,在場的所有將領沒有人的特技要比李雲還要強橫,所以曹卓的軍隊被李雲的特技消減不少,而且大軍的人數要比曹卓多出數萬,最具威脅的西周鐵騎也已經被劉德纏住,所以李雲根本不懼怕曹卓,命令大軍壓上。
中軍的三萬五千兵馬也瞬間移動,長槍林立,中軍有李雲的兩萬人馬與揚州牧邵覃的一萬五千人,邵覃軍隊的實力只是一般,但李雲的這兩萬人乃是李雲精心調教,悉心訓練出來,還經過不斷地剿匪,見過了鮮血,經過磨礪,終於成爲頗爲雄壯的精兵。
在李雲的大軍中,一道亮麗的身影,吸引了不少將士的目光,如果劉德看到,必然知道,此人便是他朝思暮想的李蘭。
李蘭一身戎裝,大紅色的披風顯得整個人英氣風發,一杆長槍舞得是水潑不進,寒星點點,鋒銳的利刃刺破敵人的喉嚨,無人能近其身,誰也沒想到如此漂亮的女子,武藝竟也如此高超。
李蘭杏眼圓瞪,便看到殺害自己父親的賊人乘坐在戰車之上,快要將銀牙咬碎,嬌喝一聲:“曹賊,受死!”
駕馬便往曹卓中軍殺去,但曹卓中軍的防禦甚強,又豈是李蘭單騎能夠衝撞開的。
曹卓也看到了俏麗的李蘭,心頭大喜,連連叫喊,“勿要傷了此女性命,給本大將軍活捉她。”
“想要活捉本姑奶奶,做你的春秋美夢去吧!”李蘭聽到遠處傳來捉拿自己的聲音,頓時氣的柳眉倒豎,大罵不止。
楊璩手下可是一萬五千人,如果利用的好,完全可以將白展的這四千騎兵吞下,對付騎兵,只要軍陣未散,那麼如果騎兵闖了進來,就壓縮騎軍的行動空間,只要騎兵失去了最重要的移動力,那麼騎兵就真的成了活活地靶子了。
敵軍騎兵分成三股,一股被公孫起的兩千騎兵拖住,一股被秦瓊與凌操的五千士卒拖住,而剩下的一萬五千人,劉德就用來全部吃下這四千名騎兵。
唯一可惜的是,楊璩手下的士卒畢竟不是屬於自己的人馬,並不能讓劉德如臂使指,指揮起來頗爲費勁,最終也只是勉強將這四千騎兵合圍住,士卒們不斷地用大盾與戰車壓縮騎軍的行動空間,白展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妥,大叫一聲:“咱們衝出去!”
白展這一下的爆發力還是頗爲可觀的,戰馬強大的衝撞力頓時撞飛數人,白展心中迷茫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什麼也沒做,這就要敗了?”
白馬義從死死地纏住韓厥的騎軍,使韓厥根本無法分心進攻劉德本陣,這讓韓厥心中發狠,既然擺脫不掉,那就拼死也要從你身上咬下一口肉來!
但公孫起根本不與西州鐵騎近戰相搏,他知道敵軍的強勢,如果與西州鐵騎正面碰撞,那麼自己麾下的騎兵絕不是對手,白馬義從也不行,只有發揮白馬義從高超的移動力與騎射能力,才能活活的磨死這支鐵騎。
秦瓊知道僅憑五千步卒根本不能抵擋住三千騎兵的衝擊,只有將敵將斬殺,才能造成敵軍混亂,險中求勝。
秦瓊長槊直捅,將一名騎兵捅下馬去,隨後感受到一陣巨力,便看到了一名敵將竟將自己的長槊盪開,秦瓊看其盔甲,便知道此人應是騎軍主將!
高鄧與秦瓊硬拼了幾下,竟感到虎口發麻,再看秦瓊馬鞍上的熟銅鐗,頓時心頭一震大駭,“是你殺了陳霸!”
高鄧只聽前方來報,有一名敵將竟然殺了陳霸,乃是手持雙鐗,高鄧還以爲此人必會在中軍,誰能料到此人竟就在自己面前。
眼看自己就要突破這支軍隊,已經沒有退路,高鄧大喝一聲,壯了壯膽子,揮刀砍向秦瓊。
秦瓊將長槊當棍,直接砸向高鄧,高鄧奮力擋住秦瓊這一擊,卻不想秦瓊另一隻手抽出熟銅鐗,一下劈中高鄧的鐵盔上。
鐵盔直接被砸出個深坑,高鄧哼都沒哼一聲,便栽下馬去。
凌操見高鄧已被秦瓊打死,頓時高喊:“敵將已死,衆將士隨我殺!”
典韋得了劉德軍令,手提大戟,手中短戟擲出,一下子射中白展的戰馬,戰馬嘶吼一聲,兩隻前蹄蹬起,將馬上的白展一下子掀飛在地,白展掙扎着還想站起來,就直接被典韋大戟砸中,又是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典韋抓住白展的領子,將白展提起,運足了氣,大聲吼道:“敵將在此,爾等速速下馬受降!”
白展被擒,他麾下騎兵徹底沒了與劉德在對戰的勇氣,士氣大減。
一衆騎兵不是被士卒用長矛捅下馬去,就是下馬請降,就連逃走都是一衆奢望。
這時,秦瓊派人來報,已經斬殺敵將,其餘騎兵四散逃離。
公孫起也派人來報,只有千餘人從戰場上逃離,其餘人均被射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