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往前一個月,北疆大漠,霍去病領着八百騎兵在大漠之中橫行無阻,一連覆滅了兩個部落。
胡人族長的頭顱早就被硝制好了掛在了霍去病的馬背上。而霍去病手底下的將士們每個人的馬背上也都有着一個袋子,裡面是胡人的左耳,頭顱太佔地方,割掉左耳也可以記錄軍功。
行不數裡,霍去病帶領着一衆人就來到了一條河水旁,時值初夏,北部冰川融化,大河洶涌,滾滾而來,兩岸邊草木繁密,小獸甚多,倒是個不錯的放牧之所。
“下馬!”
霍去病招呼衆人下馬,騎兵們紛紛將水囊拿了出來去河邊將水囊灌滿,一名親衛將盛滿水的水囊遞給了霍去病,霍去病直接接了過來,大口痛飲着河水。
“痛快,痛快!”
霍去病酣暢淋漓的大叫一聲。
“破奴,這條河水叫什麼名字?”
霍去病指着這條河流問道。
趙破奴翹首而望,河流綿延數裡不見蹤影,遂道:“此河流乃是冰川消融所至,而草原上這樣的河流在夏季數不勝數,末將委實不知這條河流名諱。”
“那本將就給這大河取個名字!”
霍去病生性跳脫,聽到此河沒有名字,隨即便頗爲興奮的對衆將道:“某將兵八百,日夜馳騁,滅胡人族羣四支,斬首四千餘衆,而接下來便是吾等揮師北上,直搗北胡王庭之時。所以此河,本將便命名爲逐胡河!”
等衆將士們將水囊灌滿,霍去病便不停留,繼續率領着八百驃騎北上偷襲胡人王庭。
“將軍,前方不遠處便有一個胡人的部落!不過那羣胡人已經發現咱們了,末將看到數名胡人的哨騎!”
張次公將自己探查的消息急忙報告給霍去病。
“那部落大概有多少人?”霍去病不見慌亂,眼神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廝殺一番。
“看其帳篷的數量,應該是數千人的中型部落,能戰的青壯最少也有兩千人!”
“好!衆將士上馬,就讓爾等隨我建功立業,揚大漢之威!”
霍去病高舉手中長槍,對身後八百將士們呼喊一聲,隨即策馬長驅,徑直向前奔殺而去。
“呼呼呼!”
八百驃騎將士口中不斷髮出陣陣呼聲,亮出手中的兵刃,狠狠地一拍馬臀,跟隨在霍去病的身後,八百騎兵早在霍去病的帶領下磨合的異常熟悉,不過片刻時間便組成了一個錐形陣,錐形陣最前面鋒利的寶劍,便是駕馭着絕影馬,手提點鋼槍,纔剛剛十八歲的霍去病。
而此時的胡虜從發現霍去病,到組織部落的勇士,已經過去了好大一會兒的時間,部落頭人也才組建了一千餘人。
草原廣闊,一件事情的傳遞極爲緩慢,甚是傳遞到後面,事情的內容的意思和原文就已經是截然相反了。
所以直到現在奧特王兵敗的消息也沒傳遞過來,有可能北胡王庭已經知道了,但霍去病面前的這個中型部落顯然並沒有得知到這個消息。
也許北胡王庭將此事給隱瞞了下來。
而且部落頭人對於面前的周人騎兵頗爲不屑,只有胡人入侵周人的領地,哪有周人在草原上放肆的。
只是胡人頭目蠻好奇周人騎兵爲何能出現在這裡,在他的認知裡,他的部落貌似距離大周很遙遠。
“族長,就讓俺去消滅了這幫周狗,讓他們明白草原是咱們的地盤,可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
“好!阿十利,就由你帶領着咱們一千勇士前去殲滅這幫周狗,狼神保佑着你!”部落頭人鄭重其事的將手掌貼在了阿十利的腦門上,這是他們族中最爲神聖的祝福方式。
阿十利仰頭閉眼,以手撫胸,單膝跪地,向頭人承諾道:“阿十利定然提周狗頭顱而還,狼神保佑。”
“喔喔喔!”
一千胡虜發出刺耳的吼聲,戰馬嘶吼,馬蹄聲轟隆,一千胡虜與八百驃騎迎面疾馳,越來越近。
霍去病毫無懼意,策馬衝鋒,手中點鋼槍閃出一道銀光,“噗!”的一聲便直接刺進了一名還在那呼喊不休胡人的大嘴當中,斜斜向上直接貫穿了腦門,霍去病一用力,直接將這名胡人挑飛了出去。
胡人只是仗着氣勢一股腦的亂衝,雖然人數佔些優勢,但在霍去病嚴密的陣型當中不堪一擊。
“中!”
張次公雙腿緊緊地夾住馬腹,搭弓、瞄準、射箭,一氣呵成,一枚箭矢迅速飛射出去,將一名胡人射下馬去。
趙破奴也手持大刀將一名胡人活生生劈成了兩段。
李息、路博德沒有趙破奴那樣狂野,但長槍如虹,破甲入肉,將一名名胡人刺於馬下。
公孫賀、公孫敖也不斷揮舞着利刃,屠殺着胡虜,鮮血濺射到臉上,公孫賀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的鮮紅。
“呸!真腥!”
公孫敖將鮮血吐出,十分鄙夷的罵道。
而胡人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紛紛吶喊着,將手中的兵刃竭力劈向身旁的漢軍,不時有一兩名漢軍騎士摔下馬去。
但胡人的反抗最終是徒勞的,不過數息時間,八百漢軍驃騎直接將胡人的軍陣鑿了一個對穿。
而胡人的勇士阿十利也被霍去病一槍捅死。
霍去病一馬當先直接衝進了胡人的營帳當中,把槍當棍,一下就把這名部落頭目打暈在了地上,緊隨而來的便是八百驃騎,劫掠一般在胡人部落裡衝殺,對於他們來說,胡人乃是入侵自己家鄉的仇敵,是死仇,當然沒有什麼留手的可能,不管是青壯還是婦孺老幼全部一刀了事。
不過衆人並沒有發現多少老者,恐怕是在大雪災中被胡人驅逐出了部落,任其自生自滅了吧!
霍去病手提着暈過去的部落頭人,走到了一頂大帳中,帳中還有一頭正在燒烤當中的小羊羔,帳中四溢着香氣,霍去病直接將部落頭目扔到了地上,自顧自的用小刀割下一塊羊肉放到嘴中使勁咀嚼,十分的有嚼頭。
不一會兒的時間,幾名大將也紛紛進帳,圍坐在烤全羊的周圍,等到那部落頭人悠悠的醒了過來,便是看到了眼前的這幕。
霍去病揮揮手,趙破奴將部落頭人扔到了霍去病面前,霍去病看着部落頭人露着兇光的眼神,不屑的笑了笑。
對趙破奴道:“替本將軍問問他,此地距離胡人王帳多遠?他如果說了,本將軍就給他一個痛快的,他如果不說,本將軍就砍掉他的腦袋,用一根竹竿插到地上,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胡人信奉狼神,而他們認爲如果頭身分離,就算是死後也不能回到狼神的懷抱,而是如同孤魂野鬼一樣飄蕩在外面,而如果竹竿將頭顱挑起並且插到了地上,那麼靈魂便永遠禁錮在了那裡,將會遭受到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所以部落頭人聽到趙破奴的翻譯,渾身抖的如篩糠一般,眼中早就沒有了憤怒與仇恨,而是害怕與恐懼。
如若不能回到狼神的懷抱,那可是比死還要痛苦的。
胡人頭目答道:“周人,你們來錯了地方,王帳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太陽落山的方向,距離這裡很遠很遠...具體位置他說不知道。”
衆人面面相覷,霍去病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咱們走錯方向了?”
趙破奴氣憤道:“不可能,某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方向,這個胡虜肯定在騙咱們,讓某一刀宰了他!”
說罷,便將刀刃放在了胡人的脖頸上,胡人戰戰兢兢,根本沒弄明白什麼事,只是不斷地磕頭,嘴裡不停的嘟囔着什麼。
“他在說什麼?”
霍去病問道。
“他是再說,他已經告訴了他知道的全部,希望不要砍掉他的腦袋,准許他吞金而死。”同樣懂胡語的公孫賀說道。
“狗屁!”
趙破奴在大罵了一句,用胡語對着胡虜說了半天。
公孫賀對衆人解釋道:“老趙在問,當年王帳明明是在這邊,爲何要欺瞞咱們,如果他再不說實話,不光要將他的腦袋砍掉,還要將他的身子喂狗...”
胡人頭目使勁擺擺手,嘰勒咕嚕說了一大堆話。
趙破奴瞪大了眼睛,明顯是一愣。
公孫賀也將本來要放進口中的羊肉放下,看着霍去病等人疑惑的目光,連忙翻譯道:“這胡虜說,王帳本來是在這個方向,但因爲歷年雪災,爲了方便入侵周朝,還有抵禦羌人,胡人大汗便將王帳遷移到了西方,老趙記憶中的王帳是幾年前的事了!”
“原來是這樣!”
衆將恍然。
“如今咱們走錯了方向,將軍,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頗爲穩重的李息向霍去病詢問道。
公孫敖這時道:“如今咱們找錯了方向,如果繼續往西區尋找,沒有嚮導的話肯定容易迷失方向,在草原上迷失方向,那咱們這八百人可就不一定能回去啦!”
霍去病雖然激進,但也知道必須做好萬全準備纔可以深入草原內部,此次趁着胡人兵敗,偷襲胡人王帳最主要的便是趙破奴知道王帳的大致位置,所以霍去病纔有此信心要拿下胡人大汗的人頭。
但讓霍去病意外的便是胡人王帳的牽走,小型部落根本不知道王帳所在,只有尋找中型部落,或者更大型的部落纔可以。
但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很容易丟失方向。
霍去病點點頭,站起身來對衆人道:“公孫都尉說的沒錯,咱們根本不知道西邊什麼情況,必須從一些胡人貴族中詢問出胡人王帳的位置來,纔可以行動,我舅舅也曾囑託過,要小心在草原上迷失方向,既然如此,咱們只能原路返回,等到下次時機成熟,在出兵大漠!”
霍去病做出這個決定很是艱難,他的目標便是那北胡大汗,來爲劉德封公慶賀,可惜...
“將這個部落清理乾淨,休整一天,明日返回西集。”
霍去病對衆將吩咐道。
“是!”
衆將連忙應喝道。
說罷,衆將便隨霍去病出了大帳。
趙破奴看着還在不停磕頭的胡人部落頭目,一刀便斬斷了頭目的頭顱,頭身分離,鮮血橫流。
趙破奴將刀上的鮮血擦拭乾淨,將刀插進了刀鞘當中,也大步出了營帳,追隨上霍去病的腳步。
......
西集。
衛青獨坐在大殿之上,擦拭着手中的寶劍,而心中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都督,您的家人到了!”
衛青驚醒過來,暗自一嘆,將寶劍放置到一旁,起身道:“我這就過去!”
衛青心中思慮萬千,和自己的家人無關,而是另一個事情。
衛青因奇襲西集,將兩萬胡人拒之於城外的功勞被劉德封爲校尉,雖然從白身直接提拔爲校尉,有些不合規矩,但白起的功勞不小,衆將雖然驚訝,但也沒太多質疑。
但劉德將白起封爲右副都督,這就讓衆將大譁,一片質疑聲。
都督雖然不是正式官職,而且劉德一任命都督,就任命了一大堆,這也讓都督這個職務有些貶值了,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身份的象徵,地位的體現。
大周以左爲尊,楊業爲左副都督,在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楊業屢立功勞,又帶着七個兒子隨劉德四處征戰,又有鎮守雲縣之功,武力冠絕全軍,又頗爲善待將士,資歷在白起軍中也僅次於尉遲恭,所以被封爲副都督說的過去。
好,說到這,就引出了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尉遲恭。
自秦瓊因爲不滿白起無故屠戮北原降兵,與白起發生爭執,被劉德調離,白起麾下唯一的大將便是尉遲恭,尉遲恭武藝驚人,作戰勇猛,屢立大功,資歷雄厚,官職是偏將軍,又是武舉出身,理應是副都督,甚至位在楊業之上擔任左副都督。
但最後竟然左右副都督都沒占上,讓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白身突然空降下來,將尉遲恭擠掉了,這如何能讓衆將心服。
尉遲恭心中當然也不滿,當然這個不滿肯定不能針對劉德,而衛青就理所應當的獲得了尉遲恭的不滿。
衛青也有所疑惑,不知道爲何要將自己突然提拔爲右副都督...
難道真的是主公因喜愛去病而愛屋及烏對自己有所偏愛?
衛青只能想到這一點...
“兄長...”
一聲呼喚打斷了正在思考的衛青。
衛青擡起頭來,看着自家笑顏如花的妹妹,衛青也感到所有的煩惱一下都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