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勳撫須道:“這就具體需要大人您來與百里將軍來談了,但老夫以爲,百里將軍最爲看重的也就是五萬西軍了。”
簡雍點點頭,這也是當初劉德就已經和簡雍說過的問題,就算百里雲端名義上歸順劉德,劉德也是願意的,百里雲端的歸順,在政治上更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而五萬西軍兵馬有的是時間去消化,畢竟百里雲端老了。
簡雍在郿縣待了一夜便出發前往了百里雲端的駐地--中衛縣。
白展作爲白家人也隨同前往。
白展在路上對簡雍道:“簡大人,咱們先不去中衛縣,先去我三兄的營地,在由我三兄陪伴大人前往拜謁百里大人,有我三兄在,咱們在西軍當中能獲得更多的支持,畢竟西軍當中也存在着派系。”
“派系?”
簡雍這時疑惑的問道:“百里將軍在西軍當中不是一言九鼎的嗎?”
“不是這樣的...百里將軍年輕的時候還好,但現在老了,在加上不少的糧餉都是由各郡縣籌集,所以不可避免的產生派系,只要他們能夠共同抵禦大蕃,百里將軍對於派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展可能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都是不足爲外人道也的事情。
一路西行,也不算遠,七天的路程,衆人終於抵達了中衛縣,不過在白展的引領下,衆人並沒有直接前往縣城裡,而是一個繞道,去了白展的三兄,也就是白毅的營盤。
白毅所部駐紮在距離中衛縣幾十裡外的煙洞山下,這座大山乃是發現大蕃人的前沿哨所,因爲地形的原因,這裡是雙方交戰的主戰場,這也是百里雲端將駐所放在中衛縣的原因。
衆人在路上還遇上數支巡邏的軍隊,畢竟趙雲率領的這支白馬義從太過矚目了一些,白展便前去交涉,很快西軍便將他們放行了。
白展在路上解釋道:“那一路人馬是我三兄派遣的哨騎,現在我三兄應該知道咱們到了!”
白毅接到消息後,親自出來將簡雍等人迎入大帳。
“簡大人,快快請進!”
“白將軍!”
簡雍與趙雲也是拱手道。
白毅的官職並不高,但身爲百里雲端最親近的大將,白毅的話語權還是非常重要的,有些事情白勳對於西軍的瞭解也不是那麼深,簡雍爲了能夠完成劉德交給他的任務,所以對於西軍要最大程度的瞭解透徹。
“白將軍!”
衆人圍坐在火爐旁邊,邊烤火邊說話,白家因爲白起的緣故,再加上大漢聲望正盛,所以白家都非常願意歸順大漢,在大漢的待遇肯定要比在這鳥不拉屎的西州好太多了。
“簡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白毅點點頭說道:“現在西軍當中主要分成兩派,一派便是以我爲首,提議歸順漢公殿下,而另一派便是以【吳龍】爲首的獨立派,他們不願意歸順任何人,他們只想保持現狀。
吾二人雖然理念不同,但吳龍此人在對抗大蕃人卻是非常的英勇,是一員勇將,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能夠勸服吳龍,如果發生其他的意外,恐怕會造成西軍的動盪,這恐怕也不符合漢公的期望吧!”
簡雍應道:“的確如此,不過這最終做決定的還是百里將軍吧!不知道百里將軍到底是什麼心思?”
“百里將軍現在有些猶疑...”
白毅對於百里雲端的態度也是頗爲疑惑,最後對簡雍解釋道:“可能對於自己如果歸順漢公殿下,有所疑慮罷了!接下來便是要靠簡大人說服百里將軍了!”
簡雍頷首,本想繼續開口詢問一些細節,卻不想突然有侍衛闖了進來,對白毅拱手稟告道:“將軍,發現大蕃人的蹤跡!大概兩三千人。”
“又來了!”
白毅直起身,對簡雍道:“大蕃人時常入侵我們的邊境,今天冬天應該是遭了災,進攻更加的頻繁,還請大人稍待,等擊退了大蕃人後,我在帶大人前往中衛縣面見百里將軍!!”
簡雍攔住白毅道:“本官副使趙雲亦是一員勇將,且帶有本部騎兵千人,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白毅看向默不作聲肅立在一旁的趙雲,思慮片刻道:“好,就依簡大人,我部兵馬騎兵偏少,有趙將軍的相助,定能儘快解決戰鬥!”
簡雍這麼做當然是有他的用意在,雖然現在漢公的意思是和平接收西州,但不管如何,現在乃是亂世,亂世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軍隊!
所以趙雲率領白馬義從在西軍面前亮亮肌肉,也有利於雙方的洽談。
顯然白毅也是明白了簡雍的用意,這纔有所遲疑,不過並沒有反對。
白毅率領着一部西軍兵馬直接從營盤當中殺了出來,趙雲率領着白馬義從緊隨其後,等白毅在前面佈置好陣型的時候,派人通知趙雲,希望趙雲率領白馬義從迂迴過去,繞到大蕃人的後方,進行襲擊。
這是非常中規中矩的戰術,所以趙雲並沒有反對,而是領着白馬義從直接從西軍的後方繞了過去,白馬義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西軍的眼簾。
白毅的副將向白毅詢問道:“將軍,這些漢軍騎兵看着很是雄壯,別到最後是個銀槍蠟樣頭,到最後還要咱們去幫他們!”
白毅目視前方,面無表情道:“漢公征戰沙場多年,白馬義從的威名咱們也有所耳聞,應該不是什麼繡花枕頭,不然那可就丟人丟大了!咱們也加把勁,萬不能讓漢將小瞧了咱們西軍!”
副將咧着大嘴道:“那是當然,咱們西軍守衛邊疆多年,豈會讓人小瞧?”
“小心一些!萬不可大意!”
白毅瞥了一眼副將說道。
“是!”
大蕃人很快便出現在了西軍衆人面前,白毅綽起手中的長槍,喝令道:“弓箭手準備!”
“放!”
先是一陣箭雨,隨後西軍便開始衝鋒,大蕃人也早已經適應了西軍的打發,在之前早有一面面木製的盾牌豎了起來,抵禦箭雨的襲擊,等到箭雨減少,便直接將手中的木盾丟棄,揮舞着手中的兵刃與西軍開始近身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