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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郡丞的確有過將餘慶紅滅口的想法,但轉念之間就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在李元芳面前搞這些手段,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只要餘慶紅將罪全擔下來,自己還怕個什麼?
只是可惜了老李還有老趙,得罪了王猛這個威州的名士,人家可是有出入漢公府的令牌,可謂是深的漢公的厚愛,如果不是當年王猛拒絕,說不準現在王猛就在漢公府衙值守,整天侍奉在漢公身前。
將來最次也得是六部級別的高官。
刁叔文搖搖腦袋,他們這一幫人就算想侍奉在漢公身邊,可連那資格可都沒有啊!
趙國有與李明二人得到消息,匆匆地趕來與刁叔文相見,趙國有身爲僉都御史,可謂是位高權重,比從四品的刁叔文還要高半階(北平身爲國都,北平郡丞要比其他的郡丞高半階)。
趙國有忙問道:“老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家那僕役告訴我,得邦被衙役給拘了?”
趙國有可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冒然責備刁叔文,畢竟二人也算是好友,這突然就將自己的兒子拘走,肯定有什麼特殊情況,不然,就算趙得邦犯下什麼過錯,只要不是當街縱馬殺人,刁叔文都能幫忙壓下去。
刁叔文嘆了口氣,“你家的小子可惹了大禍了!”
趙國有道:“我聽說他與老李家那小子街上打了兩個羌人,還沒打過,難道跟這個事情有關?”
“沒錯!”
刁叔文點點頭道,將發生的一切都告知了二人,驚的二人是一愣一愣的。
李明這時已經是冷汗直冒,忍不住道:“王猛雖然揣着漢公府的牌子,但他那羌人僕人將我家的幾名家丁全部都打傷了,得邦與我家那小子也都被打傷了,可以說雙方皆有過錯,王猛難道還會抓着不放不成?”
“在說了,就算有漢公府的牌子,難道就真簡在漢公心不成?我李明雖是個小角色,但王猛還管不到我的頭上,而且王猛名聲雖大,但朝中也無根基,咱們怕他作甚?官場之上,可不是光憑漢公厚愛就能成事的!”
趙國有臉色由些陰沉,對刁叔文說道:“這案子說簡單也簡單,不過是打架鬥毆,老刁你就按照正常來判,不要給外人指責的機會,主要是那個餘捕頭,當街將他倆放走,這對我跟李明來說,倒是能隨意的搪塞過去,就怕他牽連到你,李元芳那廝,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可不會輕易的放手啊!”
刁叔文點點頭,非常贊同道:“的確,餘慶紅那是個明白人,他的家眷都在城裡,不敢多說什麼的,只要餘慶紅不開口攀咬,李元芳又能耐我何?”
“怕他受刑不過啊!”
李明擔憂道。
“哼,屈打成招,能當什麼憑證,這大漢可不是他懸鏡司說了算,都察院可有監管天下之責,只要他屈打成招,我便上奏殿下,不讓他懸鏡司脫層皮豈能幹休?”
趙國有卻是頗有信心的說道。
李明依舊憂慮重重,“那李元芳可是深的殿下厚愛,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扳倒他,就算給他弄個灰頭土臉,想必在漢公面前,他還是深的殿下厚愛啊!”
趙國有不以爲意,“總會逮到機會的,懸鏡司這個衙門就不應該存在,有都察院在,足夠幫助殿下監管整個天下了。”
“那王猛那邊呢?”
李明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國有一揮手道:“老李你就是太過謹小慎微,要不然怎會只擔任個翰林院修撰,空有虛名,半點實利也沒有,就算漢公還記得有王猛這麼一個人,等到王猛身居高位說不定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漢公也不可能僅憑王猛的一番措辭,就貶斥你我二人吧?這可是會讓文武百官寒心的,所以你且放寬心吧!頂多也就是咱倆的兒子要受些苦頭了!”
趙國有隨後對刁叔文道:“我與老李去看下那兩個臭小子,警告一番,要不然,這兩小子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好,我這就安排!”
刁叔文點點頭道。
趙國有隨即起身,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陳太守出城,明日就回來了吧!”
趙國有口中的陳太守便是陳羣。
刁叔文道:“陳太守去了治下各縣,三五日之內是無法回來的。”
趙國有點了點頭,也不多言,陳羣不在,刁叔文也少了一番掣肘,案子也更加的好辦些。
三人商議事畢,刁叔文便派遣幾名衙役護送着趙國有二人前往了大獄,看望他倆的兒子。
趙國有在臨走前,對刁叔文道:“有懸鏡司在,咱們都不得安寧,等此事完畢,我會想辦法攛掇其餘御史上書殿下,裁撤懸鏡司,刁兄也要聯絡衆人迎合纔是啊!百官皆有請求,我不信漢公沒有反應,最次也要削減懸鏡司監察百官的權利。”
“是不是太過着急了!”
刁叔文說道。
“不着急不行啊!這是懸在頭上的利劍,說不定哪天就傷了咱們!”
趙國有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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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刁叔文高坐在高堂上,李元芳坐在一邊,虎目環顧着四周。
王猛、鄧羌與李、趙、餘三人皆被壓了上來,過程也不細表,李、趙二人甘願伏法,承認因爲兩人是賄賂了餘捕頭,並且因爲二人乃是朝廷官員之子,餘捕頭不願得罪,這才放二人回家,只逮捕了王猛二人。
而餘捕頭整個人都是萎靡的,也承認自己因爲畏懼李、趙二人的身世,這才只逮捕了王猛二人,並無其他人指使。
在獄中也曾要動用私刑,不過未曾開始,便察覺了王猛的身份。
刁叔文於是道:“趙得邦、李建業二人當街無故指使家丁毆打朝廷命官,實乃罪大惡極,影響極其惡劣,但念起初不知情,又是初犯,未致使他人傷亡,按照《漢律》,如果獲得當事人諒解,並予以當事人補償,可從輕處罰。不知王公可願意諒解此二人?”
王猛點頭道:“就依《漢律》所言!”
刁叔文喜道:“善,王公真乃是敦厚長者,兩個小子還不謝過王公!”
趙、李二人當然不敢怠慢,連忙向王猛跪拜道:“小子多謝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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