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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是刁郡丞託奴婢給您帶的信!”
一名嬤嬤將手中的信件交到陰麗華的手中。
“刁郡丞?”
腹部雖然未見隆起,但已被證實懷有身孕的陰麗華滿是疑問,刁家雖與陰家關係莫逆,但刁郡丞爲了避嫌,或者說顯示自己爲官清正,從未聯絡過陰麗華,但如今卻突然來信,這當然讓陰麗華有些疑惑。
陰麗華因爲懷孕,所以近些日子一直待在院子當中,最近外面發生的事情是根本就不清楚。
嬤嬤悄聲對陰麗華道:“夫人,現在外面都傳瘋了,說懸鏡司四處抓人,針對的便是刁郡丞,說刁郡丞犯下累累罪行,罄竹難書,夫人,你說,刁郡丞在灤州乃是敦厚長者,擔任北平郡丞以來,世家皆是誇讚,怎麼會有罪過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陰麗華打開了書信,嬤嬤看着眉頭越來越緊蹙的陰麗華,不由得出聲詢問道:“夫人,怎麼了?”
“趙嬤嬤,你是妾身的貼己人,從灤州就一直跟到這北平,你和我說一說,我該怎麼辦?”
陰麗華忽然問道。
趙嬤嬤看着陰麗華神色有些迷茫,不由得在問,“夫人,刁郡丞在信中到底說了什麼?”
陰麗華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刁郡丞在信裡說懸鏡司爲了建立功勞,惡意羅織罪狀,針對的便知咱們灤州的世家,因爲咱們灤州的世家雖然富有,但在北平卻是毫無根基,更是無一員三品以上的大員,所以這才成爲懸鏡司的目標,他希望我能在殿下面前表明他的心智,並無貪贓枉法之罪!”
趙嬤嬤連忙道:“夫人,這刁郡丞可是咱們灤州世家的門面,如果沒有刁郡丞在北平,灤州人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負,而那懸鏡司的名聲就連老奴我都知道特別的不好,如果能幫一幫刁郡丞,夫人您就幫一幫吧!”
“要不然我給父親寫一封信問一問?”
陰麗華突然說道。
趙嬤嬤阻止道:“夫人,這北平距離灤城何止千里啊?就算快馬一來一去恐怕數月也回不來,懸鏡司的動作這麼頻繁,在依照殿下的性子,這事恐怕在新年前必須解決掉啊!”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陰麗華頻頻點頭,但還是下不定決心,而是不斷的說道:“你容我在想一想,在想想...”
“夫人!”
趙嬤嬤指了指陰麗華肚中的孩子,說道:“您可是懷着殿下的孩子,就算殿下不同意,殿下也不可能對咱們陰家做什麼的,所以不如去試試看?”
陰麗華猶豫片刻,這才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對趙嬤嬤道:“殿下現在應該在書房中,我做一些糕點,給殿下送過去,在晚的話,殿下就可能去別處就寢了。”
趙嬤嬤攙扶住陰麗華的手臂,對陰麗華道:“那老奴幫夫人。”
“好!”
陰麗華準備了一盒糕點,帶着侍女嬤嬤們就往劉德所在的書房而去,在路上還遇見了馬玉萱還有劉德長子劉昭。
雖然劉德後宮除了公妃陳瑛外,其他妾室都是同一等級,但實際上根據時間,地位,家境,甚至劉德的寵愛程度等等方面自然而然有一個排名,而馬玉萱以生下劉德長子,在加上自己的能力還有他的弟弟在軍中也有了一定的地位,所以理所應當的成爲繼陳瑛、李蘭之後的第三人。
高滔滔與馬玉萱最不對付,但在錢氏那裡,還是比較看重馬玉萱,再加上高滔滔只生了一個女兒,所以在地位上不及馬玉萱。
陰麗華連忙上前一步,向馬玉萱問安行禮。
馬玉萱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陰麗華手中的食盒,點點頭,便離開了。
陰麗華等到馬玉萱走遠了之後,纔敢直起身來,趙嬤嬤還在一旁碎碎念,“等夫人您生下一位小公子,就不用在她面前行禮了。”
“好了,就不要多說了,不過是行個禮,馬姐姐可是從未欺辱過咱們啊!”
陰麗華性子好,還爲馬玉萱解釋了一句。
趙嬤嬤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等陰麗華到了劉德書房外,便看見典韋形如泰山一般持戟肅立在房門外。
典韋看到陰麗華,微微躬身道:“陰夫人!”
陰麗華可不敢在典韋面前拿大,亦是回禮道:“典將軍,妾身爲殿下做了一些糕點,還請典將軍稟告一二。”
典韋點頭道:“還請夫人稍待。”
典韋進去片刻,便出來對陰麗華道:“殿下請夫人進去。”
陰麗華點點頭,自己拿着食盒進了書房內,而趙嬤嬤等人只能在外面候着。
陰麗華看到劉德的時候,劉德剛好將手中的一本奏章放到旁邊,顯然是剛剛批閱完。
劉德擡頭看了一眼陰麗華,笑道:“你現在懷有身孕,還是要靜心休息啊!”
陰麗華回道:“大夫說還是要多四處走走爲好!”
劉德點點頭,“也是!多走走有利於身心健康。”
陰麗華上前小走幾步,將食盒打開,對劉德道:“夫君,妾身爲您做了幾樣糕點,您忙碌了一天,要保重身體啊!”
“哈哈!”
劉德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筆,道:“要說起來,今天反倒不是那麼累,你不說還好,這一說,的確是有些餓了,讓孤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有榛子酥,桂花糕,還有您最喜歡的棗糕...”
劉德聽罷,連連點頭,“棗糕好,棗糕好!”
從食盒裡拿出一塊棗糕,仰頭一口就將棗糕吞了下去,隨後豎起了大拇指,“要說這做糕點啊,還是你做的最好吃。”
“夫君如果喜歡,妾身天天給您做。”
陰麗華也滿是高興,看着劉德吃的開心,陰麗華欲言又止。
劉德看出了陰麗華心裡有事,放下手中的糕點,拉着陰麗華的手,問道:“怎麼了?孤看你好似有事?”
陰麗華嘴脣微啓,但腦海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最終沒有將刁郡丞的事情說出來,而是尋了一個藉口:“妾身離家許久,卻是有些想念父親、母親還有兄長、弟弟他們了。”
劉德恍然道:“孤應該早就想到了,這是孤的不是,不過你懷有身孕,現在天氣更是多變,不宜遠行,這樣,孤書信一封,讓陰識、陰興進京,擔任一個官職,有他二人在,你也不至於太過想家,等生下孩子,養好身體,孤便許你回鄉。”
“臣妾多謝殿下!”
陰麗華眼圈微紅,連忙感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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