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遜網
?同時皇太極還不停地派出偵騎,向前偵察鎮江堡的城防情況。
這些偵騎雖然進入火炮的射程之內,但是卻非常小心地沒有進入弩箭的射程之內,只是遠處觀察鎮江堡的佈防情況。
偶爾還會幾個偵騎還不停地在遠處喝罵,讓呂岩他們感到火大不已。
“呂兄弟不要着急,攻城就是這個樣子。你要是真生氣了,他們就得逞了。你要是氣得帶兵攻了出去,他們恐怕會高興地笑掉大牙。有時候蒙古人攻城,罵的那才叫一個難聽呢。”
王輔好像看出了呂岩的不耐煩,於是笑着對他說道。
他也算是老行伍了,見過不少的大場面,這些真是算不上什麼。
呂岩點了點頭,他也明白王輔說得沒錯。
但是這樣下去,明軍的士氣只會一點點低落下去。
於是他就對毛文龍說道:“大人,不如派我們出去和女真人戰上一場吧。”
在女真人來臨之前,他們就已經商議過了種種戰術,包括依託城牆上的火炮和那些壕溝給女真人以殺傷,毛文龍當時也是應允了的。
毛文龍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不過你們要一切小心。”
“遵命,大人。”
呂岩說道。
說完他就和霸王等人集合兵馬,準備出城向女真人挑戰。
皇太極的營帳內。
雖然剛纔他們遭受了一些驚嚇,但是很快他們就平復下驚魂未定的心情。
隨着偵騎傳回的情報越來越多,皇太極和阿敏等人也在不停地商討着進攻鎮江堡的事誼。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親兵忽然衝了進來。
“啓稟兩位貝勒,敵人一支兵馬忽然出城了。”
“你說什麼,敵人出城了?”
聽到這裡,皇太極和阿敏都是一驚。
敵人難道腦袋出問題了,好好的城牆不守,竟然敢出城和他們進行野戰。
“敵人只是出城列陣,並沒有越過壕溝。”
那名親兵連忙補充道,。
“走,我們去看看。”
皇太極想了想說道,有些事總得親眼所見才能下決定。
很快他就發現那個親兵沒有說謊,這時候西門大開,一羣人從城堡裡魚貫而出。
這些人衣甲顏色不同,有白色有袖色,但是個個都衣甲鮮亮,士氣高昂。
出城後他們迅速列隊,然後依託城牆,開始列陣。
“他們真的出來了?”
阿敏一臉的驚喜。
敵人願意從烏龜殼裡出來,這是一件好事,總比躲在烏龜殼裡要好得多。
皇太極卻緊皺眉頭,看不出是喜是悲。
佟養性咬牙切齒地說道:“兩位貝勒爺,還是讓我出戰吧。毛文龍抓了我的兄長,不報此仇,我誓不爲人。”
皇太極眼中精光連閃,就在這個時候對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
“建奴敢戰否!”
“建奴敢戰否!”
“建奴敢戰否!”
“……”
那些陷陣營的士兵和鐵鷹銳士非常有節奏地用手中的兵器敲着盾牌,同時和其他士兵一起大聲吼道。
衆多聲音匯成了一股洪流,驚起了鎮東山上的飛鳥,一直傳到很遠的地方,就連那些正在挖泥土的女真士兵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裡,所有的女真人都是勃然色變,這些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一些女真人紛紛喝罵起來,一些懦弱的尼堪也敢向他們邀戰。
而城頭的明軍則是大笑不已,很明顯這些士兵的話讓他們感到非常解氣。
“真是該死的尼堪!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阿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皇太極也是臉色陰鷙,這些人的話實在是太囂張了。
不要說是阿敏,就連他也有了教訓下眼前這些人的心思。
“老八,一會先讓我的人馬上,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女真人的厲害。”
阿敏惡狠狠地說道。
“好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和佟額駙好好配合,佟額駙的手下也是能出些力氣的。”
皇太極想了想說道。
“我曉得。”
阿敏點了點,像填壕溝這些工作就交給他們好了,他們女真人只需要負責作戰就行了,。
佟養性也是點了點頭,他們商量了一陣後,立刻開始調兵遣將起來。
很快,那些女真大軍就做起了進攻準備。
女真人的作戰方式一向是長甲兵在前,短甲兵在後。
這次也不例外,只是他們並沒有騎馬,而是全部步行。
站在前排的是身着鎖子甲手持盾牌的步軍,後邊緊跟着身着綿甲或者皮甲的弓箭手。
整個隊形相當的密集,所有的人都是甲胃齊全。
之後則是一些漢軍,他們牽着馬匹,馬匹上負着一些泥袋。
他們的任務是將泥袋扔到壕溝裡,以填平壕溝。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騎兵位於這些步軍的後方,當然他們並不會和他們一起發動進攻。
不過只要那些壕溝被填平,他們就會迅速突破,以撕碎敵人的防線。
隊伍的右側則是佟養真的炮兵,十幾尊佛朗機炮一字排開,用馬拉車載站在原地。
看到這裡,呂岩的目光一緊,他向格倫威爾下達命令,讓他自由選擇目標,但是必須最優先消滅那些炮兵。
阿敏和佟養性一臉的自信,他們相信以他們的實力敗眼前的敵人易如反掌。
呂岩同樣也是非常自信,手握衆多強兵,他一定要讓女真人在鎮江堡碰個頭破血流。
一陣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女真人終於發動了進攻。
女真人邁着整齊的步伐,開始緩緩前進。
沉重的腳步聲,衣甲的碰撞聲,馬匹的驚嘶聲,再加上蒼涼的號角聲,構成了一副無比瑰麗的戰爭畫面。
“大人,敵人的大炮已經進入我們大炮的射程。”
格倫威爾對呂岩說道。
“命令士兵開火,記住優先幹掉敵人的炮兵。”
呂岩冷冷地說道。
“遵命,大人。”
格倫威爾連忙說道。
很快呂岩的命令就被忠實地傳達了下去,得到呂岩的命令後,早已等得不耐煩的炮兵們立刻點火。
一陣隆隆的炮聲響起,鎮江堡的城頭立刻冒出了一陣濃煙和火光。
十枚鉛彈呼嘯着射向那些炮兵,然後重重地砸在炮兵的隊伍之中,迅速地在炮兵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啊!”
“啊!”
大量的炮兵和戰馬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一些人甚至來不及慘叫都被炮彈直接碾成了肉泥。
那些車廂也被呼嘯的炮彈砸成了粉碎,根本就阻擋不了那些威力巨大的鉛彈,其他書友正在看:。
炮彈一路向後滾去,凡是碰到的東西無不是人馬俱碎,地上到處都是人和馬和車廂的零件,看起來無比的血腥。
看得那些漢軍和女真人都是惡寒不已,碰到了這種鉛彈真是再強的身體都沒用。
一些漢軍受不了這種血腥的場面,一臉驚恐地向後逃去。
看到這裡,佟養性不由破口大罵。
兩位貝勒爺就在這裡,那些炮兵卻臨陣脫逃,這不是他的臉嗎?
皇太極的臉色有些不善,阿敏卻是一臉的無所謂。
他從來沒指望靠這些炮兵來克敵,在他看來,那些炮兵能夠吸引敵人的炮火那就是最大的功勞了。
至於那些炮兵能夠消滅多少敵人,他真的不在乎。
很快就有女真的督戰騎兵衝上去前,不停地砍殺着那些逃跑的炮兵,並且大喊着讓他們趕緊回去,不然就全部殺掉他們。
那些逃跑的炮兵被砍殺了近半後,看到逃跑也是一個死,最後只能乖乖地回去繼續帶着大炮前進。
但是這一輪下去,那些炮兵十人中已經死了五人,能夠移動的大炮已經不足六門。
沒過多久,城頭的三門鷹炮同時開火。
鷹炮的射程雖然不及城頭上的加農炮,但是也比佛朗機炮要遠了很多。
而且這些炮兵訓練有素,起炮來非常之準。
一炮隆隆的炮響後,漢軍的炮兵再次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這些炮兵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種只能挨,不能還擊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完炮之後,那些大炮再次開始裝彈。
皇太極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他忽然對阿敏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敵人城頭的火炮到現在只開了一炮。”
阿敏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看來這種火炮雖然威力強大,但是發射速度沒有佛朗機快。如果是野地作戰,它們估計只有開一炮的機會,我們很快就能衝到他們的陣前。”
他們都是久經陣仗的老將了,一眼就看出了袖夷大炮的缺點。
佛朗機是有五個到九個不同的子銃,平進就將彈藥封裝於子銃內,發射的時候直接塞入母銃內,這樣一來發射的速度非常快。
和佛朗機比起來,袖夷大炮的速度就要慢多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明朝的大炮一定比西方的好,或者說明朝的大炮不如西方,這是發展理念和需要的不同。
明朝的敵人主要來自陸地,因此明朝鑄炮主要是爲步軍服務,所以火炮一直向追求野戰和小型化發展。
就拿得到西方的佛朗機火炮來說,它們就一直在被明朝進行着小型化的改造,發展出了各種各樣的型號,其他書友正在看:。
相反西方現在處於大航海時代,很多火炮都是放在戰艦上,在重量方面不需要考慮太多,爲了破壞敵方的戰艦,一直在向大威力和遠程方向發展,所以纔有了袖夷大炮這種威力巨大的火炮。
在發現了敵人大炮的缺點後,皇太極和阿敏都放鬆了下來。
如果在野外碰到這種大炮,他們絕對能玩死那些炮兵。
本來因爲這些大炮的不安也徹底地煙消雲散。
“兩位貝勒爺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看出了敵人大炮的缺點。”
佟養性一臉諂媚地說道。
阿敏一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個馬屁精。
皇太極微笑着勉勵了他幾句,這讓佟養性感到骨頭都酥了幾分,本來感到在兩位貝勒面前有些丟臉的糟糕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到敵人的炮兵基本完蛋後,司馬南指揮着背嵬軍神臂弩手大踏步前進。
一直前進到緊挨着第一道壕溝才停了下來。
第一道壕溝距離城牆不過6步,而最外圍的壕溝距離城牆是5步。
看到這裡,那些女真步兵都是冷笑一聲,還真以爲自已很牛逼,竟然敢向他們主動進攻。
很快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這時候他們距離不過二百步了。
女真的將官並沒有下令放箭,這種距離只有極少數極富勇力的弓箭手才能射到。
而且這麼遠的距離即使射中了也是無力透甲,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司馬南也有着自己的顧慮,敵人最前方的人不僅身着重甲,而且舉着盾牌,這種距離相要同時穿透重甲和盾牌還是有些困難的。
兩方的距離慢慢地拉近着,呂岩他們都緊張地看着這一切。
當他們之間相距一百七十步的時候,司馬南終於忍不住了,然後大吼一聲說道:“放箭!”
接到司馬南的命令後,那些神臂弩手立刻箭如雨下。
由於神臂弩的速度極快,他們發射時甚至產生了一陣陣尖嘯聲。
這些箭矢輕易地穿透了那些蒙皮盾牌,並且穿透了一層鐵甲。
有的女真人持盾的手被射中,有的則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手臂中箭的士兵很快被換下去,又有其他人接替他們的位置,持盾走在最前邊。
“前進!前進!”
一名牛錄額真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