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勝見面前擋着的人越來越多,都急紅眼了。
他大聲喊道:“讓開!快給我讓開!”
邊喊,他便拉着蘇詩兒趕緊走。
因爲走得太快,蘇詩兒都有點受不了。
結果腳下一絆,整個人順勢就往前撲了過去,差點摔個狗啃泥。
幸好顧德勝一把扶住她,就教訓道:“怎麼就這麼沒用?還用我給你找個擔架嗎?”
蘇詩兒勉強站穩,哀求道:“爸爸,不要跑了好不好?離上飛機還有15……”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何幼宜就追了上來。
“蘇詩兒,你站住!”
何幼宜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說道:“男人,我可以讓給你,錢你必須給我留下來!”
蘇詩兒怔了下,扭頭就反問道:“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搶你的男人了?”
何幼宜針鋒相對,“你還不承認?你跟他上-牀都被我捉到了!”
被她這麼一說,那些圍過來的路人就更議論紛紛起來。
還有人指着蘇詩兒就罵:“小三,還有臉狡辯!”
這些人紛紛投過來鄙視的目光。
蘇詩兒簡直氣得要死,“該死的,明明那是你搶了我的男人!”
顧德勝原本想帶着蘇詩兒趕緊上飛機,眼見這樣的情景一下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他可不想跟何幼宜一直糾纏下去,轉身就低聲吼道:“給我滾開,不要攔我的路!”
說着,他就將抓着何幼宜的手抓起來就往後用力地一甩。
何幼宜一個沒站穩,瞬間被甩了出去。
“啊”地一聲,她摔倒在地上。
顧德勝看都不看一眼,拉起蘇詩兒就又走。
被這一摔,路人們更是紛紛同情起來,還有人將她扶起來。
何幼宜摔得眼淚快掉下來,站起身來就大聲罵道:“顧德勝,你一定不得好死!”
她以前就知道這個渣爸經常在外面花天酒地,不顧家裡生病的老婆孩子。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這麼護着他的私生女,連自己長女死活都不顧。
如果顧清顏現在還活着,一定跟她這個渣爸鬥到底。
如此想着,何幼宜顧不得疼痛,就又追了上去。
就連路人們見了,都紛紛讓道。
可眼下顧德勝就快要拉着蘇詩兒到了登機口,她一把揪住蘇詩兒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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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蘇詩兒“啊”地叫了一聲,轉身就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我放手!”
顧德勝眼看着女兒被人揪住頭髮,氣得大聲喊道:“臭女人,沒完沒了,快滾開!”
話音落下,他擡起大手就朝何幼宜白淨的小臉扇了過去。
就聽“啪”地一聲,幾乎響徹整個候機大廳。
何幼宜只覺得一陣耳鳴,就暈了過去。
眼前閃過顧德勝張牙舞爪的臉。
閃過蘇詩兒驚慌失措的臉。
她閉上眼睛之前,還是不忘死死抓住手裡的頭髮。
接下來再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了,只感覺自己好像是掉進了一個旋轉着的深淵。
深淵裡又黑又暗,看不清四周的東西,只能模模糊糊地聽見有人在吶喊着什麼。
至於那些人在喊什麼,她一點也聽不清楚……
等何幼宜再醒過來,眼前卻是一片白色。
好像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耳邊響着的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幼宜怎麼樣了?”
緊跟着是也很熟悉的聲音迴應道:“放心,她只是輕微腦震盪,應該很快就醒。”
剛剛那道熟悉的嗓音急切地追問:“你說很快醒過來,究竟什麼時候醒?”
她微微轉頭,這纔看清楚牀頭站着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秦成旭,一個是肖若白。
肖若白依舊身穿着白大褂,鼻樑上架着金絲眼鏡框,表情輕鬆。
秦成旭則一身面料微皺的西裝,臉上的表情略緊張。
很明顯,他的眼睛裡還有些紅血絲。
可能是他這一整晚都守在她的病牀前,所以根本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而且他現在還很緊張:“真的只是輕微腦震盪嗎?會不會一醒過來就又忘了我?”
何幼宜緩緩伸過手去拉住他的衣角,輕聲喚了聲:“成旭……”
聽見她微啞的聲音,秦成旭立刻驚喜地喊道:“幼宜,你醒了!”
他更高興的是,她這次醒過來並沒有忘了他。
說着,他就已經撲過來抓住何幼宜的手,一臉驚喜地看着她。
何幼宜看着他細長的眼睛裡全是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心裡也很喜悅。
一旁的肖若白見了,便姍姍地說道:“我說了吧,很快會醒過來的,還不相信我。”
秦成旭覺得他在這有點多餘,擡頭便說:“我知道了,你還是趕緊去忙吧。”
肖若白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便問道:“你讓我走就走嗎?”
秦成旭努努嘴巴,表示道:“那你還有什麼事?”
何幼宜看着他倆鬥嘴,就笑了起來。
這對活寶,見面就相互擠兌,不見面的時候就想念。
肖若白笑着迴應:“沒什麼事了,那我先出去忙了,何小姐多休息呀。”
說完,他就瞪了秦成旭一眼,然後纔出去。
秦成旭朝他背後喊道:“慢走,不送。”
見人走了,他轉過身來就問道:“幼宜啊,你現在餓不餓?”
何幼宜還不忘機場被顧德勝打暈,趕忙問道:“快告訴我,蘇詩兒有沒有跑了?”
秦成旭怔了一下,纔回答:“你問的是機場的事吧?放心,顧德勝和蘇詩兒都沒跑,他們剛剛上了飛機,就被警方通知限制處境,當天就帶回警局裡接受審訊了。”
聞言,何幼宜一直懸着的心,這纔回落下來。
她還一直擔心,自己被打暈了,蘇詩兒就很快上飛機離開北城。
不過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問道:“你確定,這次蘇詩兒不會被放出來嗎?”
秦成旭見她眉頭緊縮,心疼地說道:“放心吧,這次不光顧家救不了她了,就連方子俊也已經全部坦白交代,南郊倉庫的縱火案全都是蘇詩兒一手策劃,他那個倒黴蛋,聽了蘇詩兒的指使,纔會將顧清顏的屍體放進車裡,再開到南郊護城河沉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