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心上猛地一驚,聽的出來那是薄邵言,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她這一推,身旁的男人立刻伸出大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身,帶進懷裡便沉聲說道:“不要擔心,一切有我呢。”
被墨厲城溫熱的大手這樣一扶,池安夏心裡莫名多了一些鎮定。
她不慌不忙地轉回身來,第一眼就看見薄邵言是和沈歡俞一起走過來的,便微微扯扯嘴角說道:“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我還算是薄家少奶奶,怎麼不能回來?至於我帶什麼回來,言少是不是先問問自己帶什麼人回來的?”
“你......”薄邵言被他說得嗓子裡一噎。
這個池安夏真的是和以前溫婉可人的形象差太多了,他竟然有一瞬間的驚豔。
眼前的她,本就精緻養眼的面容上畫着精緻的妝容,一雙鹿形大眼更是顧盼生輝,清晰動人,身上也換上高級手工的晚裝,襯得身材也玲瓏有致。
尤其是被她身後那個高貴冷傲的男人襯托下,氣場竟然也強勢起來。
這更加讓他生氣,
“姐姐,你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薄家?你丟得起臉,薄家和池家可跟你丟不起!邵言哥,你說對吧?”池歡俞穿着一襲粉色的紗裙踩着10公分細高跟鞋站在薄邵言身邊,不由得將下巴擡高了幾度。
說着,池歡俞便挽上薄邵言的胳膊親密地將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纔是未來薄家少奶奶。
薄邵言聽了,白淨的俊臉因爲盛怒變得猙獰。
尤其是看着池安夏身邊的男人正是那天將自己趕出病房的那個傢伙,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他大步向走過來就抓住池安夏的手腕,用力地帶到自己身前,便冷聲呵斥道:“池安夏,我已經給你最大的容忍了,你竟然一再挑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池安夏想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的力氣太大,幾乎要被他捏骨頭。
爭不過她只好任由他抓着,冷笑一聲便說道:“呵!一再挑釁的,難道不是你言大少嗎?你不都已經把身懷有孕的小三帶回家了?不過我提醒你,將來生下孩子指不定是不是你的種!”
“邵言哥,你聽姐姐說得多難聽!”
池歡俞趕緊摟緊了薄邵言的胳膊,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說道:“我和你明明是兩情相悅,姐姐纔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現在都公開帶着野男人進薄家的大門了,她簡直都沒有把薄家和你放在眼裡呀!”
最後一句話直接戳到薄邵言的痛楚,他薄家大少的身份豈容別人羞辱?
“該死的女人!”罵完,他就狠狠地將池安夏摔了出去,就扭頭大聲吩咐道:“來人,給我把池安夏關起來,這個野男人給我往死裡打!”
池安夏被摔得一個踉蹌,幸虧墨厲城長臂一聲就將她摟在懷裡,否則肯定又會摔破哪裡。
墨厲城垂眸看着懷裡身心受傷的小女人,關切地問了句:“女人,還挺得住嗎?”
池安夏一擡頭,臉頰剛好擦過男人清冽乾淨的下巴,瞬間臉頰就發燙起來。
可還沒有等她做出回答,薄家的一衆傭人已經都跑了進來,將墨厲城和池安夏團團圍住。
池安夏一見這形勢,心裡也慌了下。
薄邵言有多暴戾她是聽說過的,曾經有人挑釁他,他就直接叫人把人打成重殘了。
就算她現在和薄邵言還有夫妻之名,可現在也是被他狠狠厭嫌和唾棄,恐怕今天自己走不成,就連墨厲城今天恐怕都自身難保。
然而誰沒有想到,墨厲城直接扶正池安夏便將她藏在自己身後,用高大健壯的體魄擋住那些想要侵犯過來的傭人。
隨後便聽見他那沉穩而磁性的嗓音說道:“這就是北城第一名門的薄家待客之道嗎?竟然連客人的身份都沒搞明白就要打人,傳出去纔是丟了薄家的顏面!”
說着話,漆黑如點墨眼眸掃向薄邵言,目光冷厲成冰,卻像是在以一個長輩在教訓晚輩。
薄邵言都被他中沉穩的氣勢震得一驚。
就算他閱人有數,也能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絕非一般人,恐怕還真個難以應付的角色。
可不管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敢給他薄家大少爺帶綠帽子,那就是找死!
“我堂堂薄家大少爺,還輪不到你這野男人教訓!”薄邵言手臂一揮,就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誰敢放肆?!全都給我退下!”
就在這時,一聲女人嚴厲而尖銳的嗓音響在大廳裡。
登時所有傭人都不敢妄動,就連薄邵言也緊跟着渾身一怔,回頭看去。
池安夏也順着聲源看過來,就見而薄家現在的主母薄美茹正往大廳裡走過來,身後跟着薄家的老管家周伯。
她心上一怔,趕緊向前一步,低頭禮貌地稱呼了一聲:“媽媽,晚上好。”
可薄美茹走過來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直接訓斥兒子道:“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見到長輩不禮貌問候,還要打人?!還薄家大少呢,你的教養都跑哪去了?”
薄邵言被吼得一懵,趕忙問道:“媽媽,什麼長輩?我怎麼都不知道?”
薄美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卻又越過池安夏轉向一旁的墨厲城,嚴肅着臉問候道:“厲城,你沒受驚吧?你這個外甥被我從小慣壞了,所以有什麼不周到的,還請你多諒解。”
墨厲城十分淡定地擡手將身上敞開的西裝衣釦優雅地繫好,眸光瞥了眼身旁的池安夏,纔開口說道:“大姐不用費心,像邵言這樣年輕氣盛的年輕人我見識很多,以後好好管教就好了。”
聞言,驚愕的不只是薄邵言,就連當場的池安夏和池歡俞都錯愕了。
可薄邵言那裡肯相信,面前這個言談舉止間都透着神秘和城府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小舅。
傳聞他那個從小生活在國外的小舅不近女色,性情涼薄,別說是外人,就連留在國內的這些自家人,都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怎麼會剛一回國就和池安夏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