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冰冷的停屍房裡就只剩下池安夏和墨厲城,還有沈樂薇。
就聽門口“砰”地一聲響,沈樂薇不由得又打了一下顫。
池安夏看的出來,她昨晚在這裡一定不好過,就問道:“沈樂薇,你也想早點離開這吧?聽說,晚上和屍體住在一起,身上的寒氣也會越來越重,陽氣越來越少,還會被拉進地獄裡陪冥婚。”
沈樂薇嚇得立刻湊過來,就哭訴道:“我不要,安夏,你行行好,快放了我!”
墨厲城也沒有想到,自己都怕的厲害的人居然還能跟別人講鬼故事。
可是現在這種地方,他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呆下去了。
他將安夏往自己身後一拽,就厲聲問道:“別廢話了,說你怎麼認識葉樑棟的?”
沈樂薇見是墨厲城站在面前,心裡就不由得畏懼起來。
這個男人簡直比那些死屍還可怕!
比剛纔出去的肖若白要冷酷無情的多!
而且這一招直接切入主題,叫她想臨時亂編都來不及想。
池安夏也有點意外,幹嘛墨厲城上來就問沈樂薇怎麼認識葉二少的?
就見沈樂薇還想爲自己狡辯:“我、我不認識什麼葉樑棟啊......”
不等他說完,墨厲城就厲聲呵斥道:“不認識葉樑棟,你就敢住進葉樑棟的外宅裡,不認識葉樑棟,你就敢跟葉樑棟串通一氣,想要迫害葉老?”
“我沒有,我沒有......”沈樂薇臉色越來越白,心越來越慌。
“再給我不說實話,池歡俞就是你的下場!”
墨厲城漆眸冷對,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扔到南非去。
而沈樂薇聽到“池歡俞”三個字,心上更加驚慌不安起來。
她可是聽說池歡俞和她媽媽送到南非以後,沒多久就染上艾滋了。
兩母女死了都沒人管,就好像陪她睡了一晚上的這些無人認領的屍首!
想到這,沈樂薇就嚇得渾身打顫,趕緊跪下來求饒:“我不要,我不要.......墨總求您放過我,我也是聽從別人的安排的!安夏,你聽我說,我真的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
池安夏聽見她說的話,一點也不相信。
這個女人簡直跟6年前一樣,出了事就想能把自己摘多幹淨就摘多幹淨。
可是誰也沒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做那些事,還不是她也樂意。
就好像她當年還不是跟池歡俞一樣,喜歡看見自己倒黴。
於是池安夏也跟着問道:“鬼才信你,別人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那讓你去死,你就去死嗎?”
沈樂薇被她這一問,問得自己啞口無言。
墨厲城也聽得出來安夏語氣裡的憤怒,冷聲喝道:“老實交代,省得受皮肉之苦。”
沈樂薇心裡如篩糠:“是有人要我勾搭葉二少,還說要幫葉二少拿到葉家家產,所以要害葉老,讓葉老籤假遺囑......”
池安夏聽她這麼說,都覺得很意外。
原來葉家最近接連發生的這些事,都跟她有關係。
就聽見墨厲城站在沈樂薇面前又厲聲問道:“那個人也叫你綁架兩個孩子了嗎?”
聞言,池安夏心上猛地一怔。
難道綁架辰辰和月月也跟她有關係?
就見沈樂薇臉色立刻慘白如紙,眼睛瞪大地說道:“我,我不敢!是、是池洋,池洋要那麼幹的,我其實挺喜歡那個小姑娘的,墨總千萬別殺我!真的不是......”
她可是親眼看着那羣狗把大彪咬成不成人性的,她纔不想跟狗再那個。
她邊說,腳下邊趕緊往後退。
聽到這裡,池安夏真是一點也不同情這個可惡的女人了。
人心怎麼可以這麼壞?
真是善良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好,那你告訴我,你剛說的那個人是誰?”墨厲城繼續問道。
“我不能說,不能說......”沈樂薇就不敢說了,一邊往後退,一邊連着搖頭說道。
“那個人和葉家有什麼仇?和薄家又有什麼關係?”墨厲城步步緊逼,一直把沈樂薇逼到無路可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人只會給我在電話裡告訴我怎麼做,真的!”
“那6年前薄家落敗,是不是和那個人有關係?”
“6年前......我怎麼知道?”沈樂薇害怕地整個後背緊貼在牆角。
“不說是吧?”就見墨厲城上前,大手一伸就抓住她的脖領子,就壓低嗓音道:“那你前面說的都是謊話,那些事就都是你做的!你馬上就跟他們一樣,變成這裡一具冰冷的屍體吧!”
說完,墨厲城一甩手,沈樂薇立馬就朝着一旁蓋着白布的死屍撲了過去。
剛好她這一撲,就把原本上面的白布一下撲開了。
就見白布下,車禍而亡的死屍臉已經撞到變形,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這一下嚇得沈樂薇立刻大叫起來:“啊!啊!啊......”
連叫三聲後,她差點暈過去。
昨晚上她就是陪着這樣的屍體過了一夜。
她可不想也跟這些死屍一樣,渾身冰冷地躺在這裡。
池安夏扭頭看過去,正好也看見那塊白布掀起來的一角,心裡也一下驚悚起來。
還好有墨厲城在身邊,她迅速跳到他的身後,伸出手就從後邊緊緊地抱住了男人窄瘦的腰身,將臉也貼在男人結實的後背上。
只有這樣,她才能暫時不讓自己那麼害怕。
就好像在她心裡潛意識的就覺得,墨厲城是她的盔甲,可以保護她。
而她這個小女人又何嘗不是墨厲城的軟肋?
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跟自己來這,肯定會害怕。
可是也意外的是,安夏害怕的時候像極了一頭驚慌的小鹿,直往他懷裡鑽。
這個意外讓他心裡既有點自責,又有點小小的驚喜。
不過現在還不是感慨的時候,他最重要的還是審問沈樂薇:“說,那個人是誰!” 沈樂薇倒在地上,整個人更加神志不清,嘴裡胡亂說着:“不關我的事......這都怪池安夏,是她!是她搶走邵言,是她害得我的孩子流產了,我恨她,我恨她......所以我才讓她不好過,讓薄家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