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猶如最初的美好。他是她愛的人,而她是甘願等他歸來的妻子。
這個吻很長,他眼中的冷色已消失不見,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肩,幾乎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兩人的氣息漸漸灼熱,情難自禁,他的手探入她的腰間扯開她的腰帶。周惜若只覺得迷迷濛濛,直到腰間一涼她才猛的清醒過來,下意識一把推開他,面上通紅往*裡縮去。
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
她拉上凌亂的衣服,半晌輕笑自嘲:“我們這又算是什麼呢?”
邵雲和眼中一沉,暗暗握緊了手掌。正在此時外面有侍從隔着門稟報道:“相國大人,有密件。”
邵雲和面色肅然,快步走了出去。周惜若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長長鬆了一口氣靠在了*頭邊,秀眉深鎖不展,憂慮之色再也揮之不去……
……
周惜若一直呆在房中,而邵雲和再也沒有出現。只有一個啞了的丫鬟進來伺候她更衣梳洗。她換上了尋常的衣衫,粗布荊釵。不過是兩三年的光景,再穿上這衣衫卻覺得彷彿是上輩子的事。
啞巴丫鬟眼神怯弱,爲她端來飯菜就匆匆退了下去。周惜若連想打聽什麼事都無法問出。她想在院子中走動,身後便會無聲無息地跟着一個面目普通的侍衛,他腰間佩着一把平凡無奇的劍,但是卻令人覺得殺氣瀰漫,從心底涌起寒氣。而特別是他那雙眼亦是沒有任何波瀾,看得人毛骨悚然。
周惜若心中暗自搖頭,遂打消了出房門的念頭。可她轉念想了想,上前問道。
“邵雲和呢?他去了哪裡?”她問。
“邵大人去辦事。”那侍衛淡淡道。
周惜若眼尖地看見他的眼瞳有淡淡的褐色,心中不禁一怔:他是赤灼人。
她看過邵雲和的眼睛,是深褐色。平日看起來與齊人無異,只有在某個角度纔可以看見他眼瞳的異色。而如玫黛兒卻是淺褐色。看來赤灼人的眼睛和五官都偏近狄人,都是異色的眼瞳。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道。
侍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叫顧風。”
周惜若聽得這個名字,微微一笑:“果然好名字。”
她說完對他道:“顧風,等你見到邵雲和與他說我有事見他。”她說完轉身進了屋中,也不顧顧風那眼中的疑惑。
周惜若在房中卻是深深皺起秀眉,這個顧風口風嚴謹,心思靈活,根本不容易騙過。她看着漸漸暗下的天,憂色重重。
到了傍晚,啞巴丫頭前來送飯。周惜若接過飯菜,忽地“嘩啦”一聲,她手邊的碗掉到了地上摔了粉碎。周惜若歉然地看着啞巴丫頭,比劃道:“是我不好,我手腳痠軟沒力氣。”
啞巴丫頭衝她無聲笑了笑,蹲下去撿。周惜若心中道:對不住了。於是拿起藏在長袖中的鎮紙狠狠地砸向她的後腦。啞巴丫頭應聲昏倒在地。周惜若見她昏了,急忙向窗戶跑去,打開東邊的窗戶翻了出去……
顧風聽到聲響飛身掠到房門,他一腳踢開aa房門,不禁眼中一沉,只見地上飯菜狼藉,送飯的啞巴丫頭正昏倒在地上,而一旁窗戶大開窗外還掉了一隻繡花鞋。他眼中掠過悔恨,急忙地飛身追去。
房中十分安靜,過了一會,*底窸窸窣窣,周惜若從*底爬出,對猶自昏迷不醒的啞巴丫頭歉然道:“對不住了,我不能被他送去赤灼。”她一連說了幾個對不住,這才向房門外跑了出去。她出了院子,稍微辨別了方向就向京城方向跑去。
夜很黑,路上沒有行人,只有門窗緊閉的房屋。周惜若心急如焚,單靠她的雙腿是怎麼也走不到京城的,而且她一個弱女子獨自行路,萬一碰到壞人又該怎麼辦呢。她走了許久,拍開一戶人家的大門。
總算她運氣還好,那戶人家是一戶年過半百老實的夫妻倆。周惜若謊稱自己與親人走散,自己身上盤纏又不夠所以只能等明天天亮再去尋人。老夫妻不疑有他,見她不過是孤身的弱女子,於是讓她進來。
正當他們關上門的時候,地面上傳來一陣悶雷般的響聲。周惜若臉色一白,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她急趴在門縫向外看去。只見遠遠的火光照耀來,一隊飛騎如黑夜中的烏雲向着她方纔離開的院子撲去。馬蹄聲聲,如悶雷一般踏在她的心上。門外火光掠過,向他們來處看去猶如一條火龍。把這一處僻靜之處包圍起來。
她聽到有人在呼喝:“快點!不要讓他們跑了!”
周惜若心頭一跳,急忙退回了屋中。老夫妻兩人看着她面無人色,心中懷疑,問道:“姑娘,到底怎麼了?”
周惜若扯了個謊,勉強笑道:“沒什麼,就是看見外面好像在抓逃犯,心裡害怕。”
老夫妻笑道:“把門關緊就行。官兵抓逃犯也就雷聲大雨點小。明日就好了。”
周惜若問道:“這裡是哪裡?離京城遠不遠?”
“不遠。就十幾里路。”老夫妻道。
周惜若心道果然如此。邵雲和心思縝密,把她囚在了離京城不遠的鎮子上,讓她無法獨自回去。她道了一聲乏了,老夫妻就領着她宿在了客房中。客房簡陋,只有一張*,周惜若躺在*上卻半分睡意都沒有。她想了想,悄悄起了身,拿了梯子爬上了客房的房頂。她一眼看去只見她方纔出來的方向火把光幾乎燃亮天際。
那邊人聲鼎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忽地,東邊那邊有人大聲呼喝起來,有人高聲喝道:“有刺客!有刺客!捉拿刺客!”
周惜若聽得刀劍相交和侍衛呼痛的聲音,過了一會,打鬥聲漸遠,又幾個人高聲地喝道:“快去追!快去追刺客!”
周惜若趴在房頂上,遠遠看着那邊的動靜。那火龍漸漸分散似乎去搜查刺客了。她心中鬆了一口氣,又趴着張望了一會,忽地遠遠的傳來馬車咕嚕的聲音。她心中一凜,回頭張望。
客房的屋頂還算高,她看見在長街盡頭四匹駿馬拉着一輛烏蓬頂的馬車。馬車平凡無奇,可是她心中不禁提了起來,因爲她看見馬車前有十幾騎引着這馬車向着方纔發現刺客的方向疾馳而去。
“相國大人駕到!快閃開!”侍衛們呼喝道。聲音清晰,氣韻悠長。
周惜若心底涼如冰雪。她的猜測果然都對了。
她不知趴了多久,直到四肢都要冷僵了這才從客房頂上悄悄下來。她回到了客房中,一點睡意皆無。正在這時,大門被拍得山響,侍衛粗狂的聲音傳來:“開門!開門!要搜查刺客!”
周惜若幾乎驚跳起來。她想也不想地衝出客房,打開後門匆匆跑入黑夜中。
她還未跑幾步,身後一雙無聲的鐵臂就把她捂住脣,她的耳邊響起邵雲和熟悉而陰冷的聲音:“周惜若,你很好!你出賣了我!”
周惜若被他緊緊捂住脣,渾身被他鉗制在懷中。她拼命搖頭,他卻冷笑:“怎麼?不敢承認?”
周惜若搖頭掙扎,好不容易掙開他的手,低聲怒道:“不是我!我只是一個餌!”
昏暗的光線中邵雲和的眼猛的眯起,微微挑眉,等着她的下一句。
“你就沒有想過要是這是一個局?”她急急地道:“現在趁着還不晚送我回宮去,你要復國也好,要回赤灼也好。放了我。”
邵雲和眉間的冷色漸漸退,眼底的陰沉卻一點點聚攏。聰明人不需要多說什麼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慢慢道:“你的意思是龍越離在設局想要我自投羅網?”
周惜若點了點頭:“他知道在林場中有人暗中殺了刺客,那批刺客武功高強,他是親眼見過的。你一人之力殺了刺客他怎麼會不懷疑?他害怕我背後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所以……”
“所以他故意震怒把你囚禁在永寧宮中?等着救你之人前去聯絡你?”邵雲和慢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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