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走失的真相

王玲表現地比張麗更誇張,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卿卿說道:“亮亮啊,你真的不傻啦,這可是出大新聞嘍,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哪個傻子一下子就變聰明的。”

周卿卿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面上勉強撐起笑容,緩緩道:“可能……是我運氣好吧……”這句話可真是太違心了,若是她運氣真的好,也不會被人推出去擋刀,然後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周卿卿說這話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了坐在對面的夏承祺,只見他脣角閃過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心中無名之火便“噌噌”地往上竄,臉上的笑容差點就要繃不住,這傢伙是在幸災樂禍吧,嘲笑她的原身是個傻子!

原本癡傻聽話的小丫頭突然就不傻了,張麗卻又生出些別的擔心來,她不動聲色地試探著問道:“那日你是怎麼出的福利院,可是還有印象?”

周卿卿聞言,神情微微有些迷茫,但心念一轉,便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原身是一個傻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走出福利院,定是受了旁人的哄騙。但張副院長都已經將她的走失定性爲‘意外’了,她以後還要在這福利院裡繼續待下去,自然不能節外生枝。

“記不太清楚了,應該是我自己貪玩跑出去的。”周卿卿打定了主意,便低低迴道。

張麗和王玲暗暗對視了一眼,面上都是鬆了口氣的模樣,王玲老臉微微一紅,其實她們都很清楚,黃亮亮一個傻子,不可能自己走出福利院,但關係到福利院的聲譽,這事兒就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咬死了是黃亮亮自己貪玩跑出去的,她們做阿姨的數落幾句,再和和稀泥,她一個小孩子也就認下來了。

張麗搞定了周卿卿,便又將視線轉向了夏承祺,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一些,笑著問道:“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夏承祺依舊是面無表情,歪著腦袋,似是在思考,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模樣。

張麗微微嘆了口氣,看向夏承祺的眼神多了些憐惜,思索了一下,便開口道:“既然你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那便阿姨便重新給你取一個,咱們這福利院的孤兒都是跟著主席姓黃的,你以後……就叫黃桑吧。”

一旁的周卿卿聽到這名字,口中含著的一口粥差點噴出來,黃桑?皇上?這也太巧合了吧,這都能碰上諧音?她以後恐怕都不想叫他的名字了,叫著賊彆扭!

夏承祺卻很是滿意這個名字,點了點頭,臉上帶了點笑,說道:“謝謝院長阿姨給我起的名字,我很喜歡。”

張麗最喜歡旁人直接稱呼她爲院長,雖然她實際上只是個副院長,聽夏承祺這般叫她,臉上的笑容更甚,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讓王玲給他盛了點粥,和藹可親地勸著他多吃些。

周卿卿在一旁冷眼看著,心想著這傢伙倒是適應的快,這都已經拍上馬屁了,果然是個老狐狸。

張麗此次過來的目的達到了,不好再訓誡什麼,她看了看食堂牆上的時鐘,“都這會了!老王,那我先走了!”

王玲聞言便起來送張麗出去。兩人走到食堂門口,王玲看向張麗,嘆了口氣,皺著眉問道:“那看大門的老於頭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沒看見,我都問了好幾次了,他說他當時肚子疼的厲害,正好去了廁所,若是看見了,怎麼會讓孩子出去。”王玲沉沉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這麼巧。”

“我看是和院子裡的那些孩子王脫不了關係。”張麗倒是說得挺直接的,她煩躁地向前走了幾步,“但關鍵這事兒吧,還真不知該怎麼去管。”

福利院的孤兒有幾十人,年紀有大小也是難免的事,恃強凌弱、以大欺小那根本都沒法避免。更別說黃亮亮以前還是個傻的,平日裡就是別的孩子欺辱的對象,張麗和王玲都是四十左右的人了,在福利院裡十多年,哪還有不清楚的?只是滿了十六歲有了自立能力的孩子,都要從福利院裡搬出去了,就是再恃強凌弱那就是有限幾年,沒有太過分的事,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壓根就懶得多管了。

王玲看張麗臉色不虞,立即在一旁勸解道:“院長,咱們也別瞎擔心了,那黃亮亮不是已經表態了嗎,是她自己貪玩跑出去的。”

“他現在在咱們面前是這樣說,等田院長回來了,又不知道是怎樣的說辭了,她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傻子了。”張麗卻並沒有太過樂觀,幽幽說道。

“那怎麼辦?要不我再嚇嚇她,讓她在院長面前不敢亂說話。”王玲聞言也擔心起來,立即拿主意道。

“算了,捉賊要拿贓。”張麗沉沉地說,“黃亮亮嘴皮子一翻,倒是愛說誰說誰了,可這有憑據嗎,我看就算是告到院長那裡去,也是不能怎麼樣的……”

周卿卿並不知道張麗和王玲在食堂之外的對話,不然她一定會打消她們的顧慮,表示自己真的啥都不知道,她心中此刻正憂慮重重,不知道該怎麼扮演好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

王玲回來的時候,周卿卿和夏承祺已經吃完了東西,都乖巧地坐在那裡等著她,她的眼中難得閃過一抹愛憐,走過去摸摸兩人的腦袋,嘆口氣道:“你們倆這也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以後乖乖聽話,說不準就能等到好心人收養你們。”

這般說完,她也看了眼牆上的鐘,見外頭天色已經發暗,便想著早些回去休息,今兒這一天可真是夠折騰的,“我帶你們回宿舍去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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