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亮終於重獲了自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稍稍遠離了黃桑一些,她低著頭,側對著他,一付你想說什麼就快說的樣子。 「我要是說我跟卿秋沒什麼,你信嗎?」黃桑的神情忽然也變得嚴肅起來,將黃亮亮拉過來問道。
黃亮亮想甩開他的手,卻沒有成功,終於擡起頭看向了他,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道:「我不信。」
黃桑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抓著黃亮亮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幾分。
黃亮亮微微皺了皺眉頭,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開口,「我們兩之間其實並不存在什麼信任,即使我們曾經名義上是夫妻,但與你有夫妻名義的女人也不只我一個吧,後宮那些女子,都是將你視爲她們的丈夫的。」
黃亮亮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忖接下來的言語。
「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抗拒跟你回去嗎?因爲如果不回去,你便只是我的親梅竹馬,我好朋友的哥哥,但只要我們回去了,你就變成了夏承祺,夏國的國君,後宮所有女人盼望,等待,爭搶的男人。我忍受不了再回去和那麼多女人去分享你,那麼我就只有放棄,我知道自己勸服不了你跟我留在這裡,那我們爲何就不能放過彼此呢,你就當周卿卿已經死了不行嗎?我現在就只想作爲黃亮亮繼續活下去!」
黃桑靜靜聽著黃亮亮的話,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緊的黃亮亮幾乎要痛呼出聲,但她卻依舊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我答應你,等我們回去了,我就遣散後宮,只有你一個人......」許久之後,黃桑才澀聲開口道,語氣中竟是帶了些哀求的意味。
黃亮亮看著這樣的黃桑,忍不住生出一絲心軟,但很快又硬下了心,搖搖頭說道:「皇上,您什麼時候也這麼天真了,您應該清楚,只要您回到了那個位置,許多事情就都身不由己了,朝堂上的大臣們不會允許您的後宮只有一人,而且沒有了那些世家大族出來的妃子,您又怎麼平衡各方的利益關係,那行大家族又怎麼放心全身心地支持您,您忘了您現在的位置坐的其實並沒有那麼穩嗎?」
黃桑被黃亮亮問得啞口無言,即使愚鈍如黃亮亮,在後宮待了那麼幾年,都能明白這些淺顯的道理,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只是故意不去想罷了。
「黃桑,我現在還叫你黃桑,便依舊是把你當做我從小認識的那個黃桑,我也相信你和卿秋姐沒什麼,我承認我喜歡你,心中忘不了你,只要你還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不會喜歡上別人,可這種隨時都可能失去的感覺太難受了,我怕我自己堅持不了.....」黃亮亮哽咽地說著,還未說完就被黃桑擁入了懷抱。
「對不起......」黃桑的聲音沙啞,鼻音很重,許久之後才說出了這麼一句。
黃亮亮伸手抱住他的背,低聲迴應道,「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黃桑領著黃亮亮回去之前,先帶著她去廁所清理了一下,因爲兩人剛纔在草地上那一通滾,身上都是草屑和泥。
黃桑拿了溼毛巾把黃亮亮身上的髒污先清理了一遍,這才重新拿了一條幹淨毛巾,用熱水打溼遞給她。
「擦把臉吧。」黃亮亮剛纔哭了一會兒,臉上還有些淚痕,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來。
黃亮亮聽話地接過熱毛巾,擦了一把臉,再照鏡子,眼睛雖然還有些紅紅的,但不仔細看也看不出異樣來。
「快回去吧,你離開這麼久,阿羣她們該著急了。」黃桑拉著黃亮亮的手,就一起走出了廁所。
兩人剛走出廁所沒幾步,就看到迎面走來的葉卓羣和李卿秋。葉卓羣看到他兩人,明顯鬆了口氣,快走兩步上前,看著黃亮亮就擔心地問道:「亮亮,不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我都擔心死了!」
「我......肚子不舒服,所以待地久了一點......」黃亮亮有些尷尬地回道,因爲不好意思,臉頰都有些微微燒紅。
「沒事兒,鬧肚子很正常,我也經常鬧肚子的,現在好了嗎?要不要吃點藥?」葉卓羣看黃亮亮的模樣,怕她尷尬,連忙擺擺手說道。
「已經沒事了。」黃亮亮連忙說道。
「那我們快回去吧,廚房烤了小蛋糕和蛋撻做下午茶,你正好吃一些墊墊肚子。」葉卓羣說著便挽住了黃亮亮的胳膊,拉著她往客廳走去。
黃亮亮被葉卓羣拉走前,忍不住回頭看了黃桑一眼,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心中便生出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李卿秋故意落後了黃亮亮和葉卓羣一些,與黃桑並排走著,她側頭端詳了黃桑一會兒,便拿出身上的手帕,朝著他伸去。
黃桑警惕地躲了一下?皺著眉頭不善地問道:「你幹什麼?」
李卿秋也不惱,清清淺淺地笑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這裡有髒東西,我想幫你擦掉。」
黃桑下意識地伸手一抹,是一小塊泥漬,應該是剛纔在草地上不小心沾上的。
「以後不要隨便做這種事,免得被人誤會。」黃桑神情有些冷淡地對著李卿秋說道。
李卿秋輕笑出了聲,她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黃亮亮,又看了眼身旁的黃桑,語氣古怪地反問道:「誤會?你是怕亮亮會誤會吧,阿然,沒想到你對她這麼認真,這可......真不像你。」
「卿秋,你管的有些多了。」黃桑語氣越發冷了,似是警告一般地繼續道,「我不管你今天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希望以後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李卿秋卻並沒有東窗事發的慌亂,只是笑得越發燦爛了,有些小調皮地說道:「哎呀,被你發現了,真沒意思,不過我真的是沒有惡意的,就只是單純有些嫉妒罷了,嫉妒阿然你對亮亮比對我還要好,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惡作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