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雪認爲孫妙曦指的應該是別的事,嘴硬狡辯道:“三……三妹妹,你……咳……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偷……偷過東西……”
孫妙雪大口大口的喘氣,喘了好一會兒才十分艱難的繼續說道:“有事我們好好說,你先放開我,我……我有辦法救大家脫困,你也不想被這些人虜去東胡……對吧?”
那些一直悄悄注意着孫妙曦姐妹的姑娘,一聽孫妙雪這話雙眼立刻一亮,臉上佈滿絕境逢生的欣喜和期待———孫二小姐說她有辦法救大家脫困!
脫困,她說的是“脫困”二字,真的是“脫困”二字!
這些小姑娘出世到這之前,無不養尊處優,從未吃過丁點苦頭。
如今一路從京城被挾持至汀洲,被當成俘虜對待,吃喝和在家時完全無比相比,還成日惶恐不安,害怕被屠殺……這樣的煎熬她們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她們太想脫困,太想回到自己那溫暖熟悉的香閨!
不得不說孫妙雪還算有點急智,她心知孫妙曦不會輕易放過她,危機之下竟利用起這些小姑娘,利用她們這一路積攢下來的委屈和害怕。
一衆小姑娘們果然瞬間都激動起來,甚至還有人上前替孫妙雪求情:“孫三小姐,你們是姐妹,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能不能先放開你姐姐?她說她有辦法救我們脫困,希望你能以大局爲重!”
孫妙曦嘴角浮起一絲濃濃的嘲諷。看向孫妙雪的目光帶着赤/裸/裸的鄙視———脖子都被人掐住了,孫妙雪居然還想先發制人,故意搶先說她有辦法救大家脫困。
孫妙雪的辦法不就是她的辦法?
人至賤真的是天下無敵啊!
居然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這話時,孫妙曦眼角餘光看到吉達正大步朝她走來,便不想再和孫妙雪廢話,也不理會那些替孫妙雪求情的傻姑娘,手上的力道一加,徑直撬開孫妙雪的嘴。往她嘴裡丟了一顆淺褐色的藥丸。
她硬是逼孫妙雪把藥丸吞下去,之後才慢慢鬆開孫妙雪的脖子,一臉嘲諷的衝孫妙雪勾了勾嘴角:“不要以爲你肆無忌憚的剽竊和抄襲沒人知道,至少我,知道你偷了我多少東西。”
孫妙曦的話讓孫妙雪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失聲尖叫道:“不!你不可能啊……嗚啊啊啊……”
孫妙雪一臉驚恐的扶住脖子,一雙眼因害怕而睜得大大的———她突然發不出聲音來了!
她拼命的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啊啊哦哦”的聲音!
孫妙曦比誰都瞭解孫妙雪的無恥,知道她又想偷走自己上一世救人的辦法。還想趕在她前面和吉達做交易……她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讓孫妙雪在她眼皮底下剽竊?
她也懶得和孫妙雪多說,更不會和她爭辯誰是正版、誰是山寨。直接給她餵了一顆會令她失聲的藥丸就是。讓她見到吉達只能“哦哦哦啊啊啊”的叫,看她還怎麼搶別人的東西去賣好!
這時吉達已走到孫妙曦面前,帶着幾分厭惡掃了孫妙雪一眼,隨即掩住口鼻。
原來孫妙雪一緊張,又條件反射的開始一個勁往外放氣,“噗噗噗”的聲響此起彼伏。在因吉達出現而變寂靜的空地顯得異常響亮。
孫妙雪一張臉瞬間慘白如紙,偏生她又管不住自己屁股……她見吉達鼻口越捂越緊,只覺得羞憤交加、生不如死。
吉達皺着眉頭往後退了幾步,一面擡手招孫妙曦上前,一面問道:“你。有辦法?”
孫妙曦往前邁了一步,落落大方的答道:“是。我能把魚鉤取出來,又保小王子安然無恙。”
“條件。”吉達問道。
孫妙曦也不廢話,言簡意賅:“條件很簡單,我想你也能猜到———放我們離開。”
吉達劍眉緊蹙,沒有立刻回答。
他其實是不屑帶着這些娘們上路的,他可以直接殺了她們,但卻不願意拿她們當擋箭牌。
殺她們是爲傷大曆根基,是件手起刀落、乾脆利落的事,與其他無關,只爲東胡大業。
硬挾持她們當擋箭牌,以弱女子來護自己周全,卻是落了下乘,顯得懦弱沒用。
如果不是爲保小王子周全,他寧願一路被追殺,也不願意拿這些娘們當擋箭牌。
如今孫妙曦提出來的條件倒是附和他心意,於他來說也不難做,他只考慮了片刻就答應了孫妙曦的條件。
孫妙曦確認道:“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我們東胡人從不撒謊……”
“且慢!”
吉達話未說完就被阿古打斷。
只見阿古皺着眉頭大步走來,一臉不悅的對吉達說道:“小王子固然重要,但這些人質能保我們周全,也不能放。”
孫妙曦見那阿古對吉達說話語氣絲毫不見恭敬,意識到他的地位並不比吉達低,立覺不妙,開口表明態度:“若是你們不答應放我們走,那我寧願死,也不會救小王子。”
“不識擡舉的女人,你以爲你有選擇的餘地?信不信我即刻殺了你?”阿古有些惱羞成怒,竟直接拔刀威脅孫妙曦。
孫妙曦絲毫不懼,冷冷一笑:“殺我,小王子必死。”
“找死!”孫妙曦臉上那嘲諷的笑容讓阿古暴怒,彎刀立刻向孫妙曦襲來。
孫妙曦剛想閃動,就見有人動作比她還快,用另一把彎刀格住阿古的刀:“若是小王子不治身亡,你我如何同汗王交代?”
“反正人不能放!”阿古雖收回刀,但卻依舊不肯鬆口。
吉達略微思忖片刻,退一步說道:“兩個,你若成功,我做主放兩個。”
孫妙曦其實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提出這個條件,阿古的態度讓她明白,先要把十一個姑娘全都救走完全不可能……
她飛快的掃了孫妙萱幾人一眼,道:“四個,最少四個,這是我的底線。”
“一言爲定。”
吉達做主答應,阿古倒是沒再出言反對,只陰森森的看了孫妙曦一眼。
吉達上前一步擋住阿古的視線,伸手鉗制住孫妙曦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將她拽到破廟裡。
那位白鬚老者聽說孫妙曦有辦法救治小王子,竟不畏東胡人的彎刀,一臉好奇的跟了過來。
老者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孫妙曦,摸着白鬚介紹小王子情況:“這小娃娃情況十分棘手———鉤在喉內、線在手中,若是藉着線將魚鉤扯出來,只會越鉤越緊;可若是設法將魚鉤嚥下肚,怕是會刺壞腸肚,老朽一時也難以尋到兩全其美之策,你這小丫頭當真有辦法救他?”
孫妙曦淡淡一笑:“是真是假,老伯拭目以待就是。”
老者覺得孫妙曦這個黃毛丫頭自負得很,似乎不認同他的診斷,冷哼一聲說道:“小丫頭,老夫熟讀天下醫書,縱橫江湖多年,醫治過無數疑難雜症,尚且不能醫治好此症,你一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能醫治好?你要能醫好,我就給你當徒弟!”
其他大夫也紛紛不看好孫妙曦這個小姑娘,還有人不忍心看孫妙曦失敗後被東胡人遷怒,委婉的出言勸道:“小姑娘,此症非同小可,一個不仔細便會傷及這位小公子的性命,望姑娘不要冒險爲之,以免覆水難收。”
孫妙曦客氣謝過好心提醒她的大夫,隨後目光在衆人身上穿梭,最終若有所思的停留在吉達的手腕上:“我還需要一物。”
吉達微微皺眉,看向孫妙曦的目光也帶了一絲懷疑。
阿古冷笑了一聲搶先質問道:“何物?大曆人果然狡詐,我看你是想隨便編造個藥引之類的物件,讓我們勞師動衆的去尋找,好讓你拖延時間等追兵趕到!”
阿古手一擡,腰間的彎刀再次出鞘:“我們東胡人沒你想的那麼好糊弄!你別想給我耍花樣,立刻動手,救不好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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