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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多了!”明知道和一個醉鬼說喝多是多餘的,無憂還是挺無奈的說道。
“沒有……我沒喝多,你說啊!答案是什麼?”燕風颺不依不饒地叫道。
“壁虎”無憂只好說道,雖然不覺得燕風颺醒後能記住,眼下也沒其他方法,說了就有幾分不耐煩地叫道:“好了吧,現在可以放開我的了吧?”
哪知道燕風颺今日被逼着說親,又被逼着和太子在束雲鳳家人面前對喝,心裡早惱上了無憂,當時就追根究底地覺得要不是無憂逼自己去要人,他也不會被逼着說春燕和逢春是自己的人,更不會驚動父皇要賜婚的主意。
所以,他將自己要被逼着定下來的事都怪到了無憂頭上,本就很惱她。席間又看到太子用無憂寫的腦筋急轉彎討束雲鳳的幾個兄長喜歡,他那股氣就憋得難受,不知不覺把酒喝多了,還惦記着要回來找無憂算賬。這纔有他一進水榭閣就吵嚷着讓無憂下來的事!
聽到無憂不耐煩的口氣,燕風颺的不滿頓時被激起了,捏緊了無憂的手叫道:“你還沒說你爲什麼向着太子?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啊?你說!”
無憂被他捏得手痛,覺得他再用力自己手都要斷了,加上夜裡風大,她穿的不多,早冷的難受。日間因爲他起的頭痛還沒完全好,又被弄到冷風裡站着。
眼看沒完沒了,她的耐性也沒了,瞪着燕風颺罵道:“你發什麼酒瘋啊,喝多了回去睡着,亂說什麼?”
“我亂說,那些紙鶴我都看到了,每一張都是你寫的,你還不承認嗎?你再敢說逼着你寫的,信不信我馬上抓着你去找他對峙!”
燕風颺被怒氣衝紅了眼,也不管周圍還有人在看,衝着無憂大喊大嚷道。
“做了又不敢承認……哥,你別費精神和她說了,回頭告訴母妃就行了!讓母妃和她說。”
燕丹菡也被燕風颺吵醒了,披了斗篷站在窗邊叫道:“哥,入秋天氣冷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別鬧了,被父皇知道的話又要怪罪你了!”
“不……我今天就是要和她算清這筆賬!”燕風颺叫着,一把抓着無憂咬牙道:“你說,那些紙鶴是不是你送給太子的?你爲什麼要送給他?”
無憂很無語,當了這麼多人的面,她除非是想給自己找不自在,纔會承認紙鶴是自己送給太子的,否則,怎麼可能承認啊!
“不是我要送給他的,是他逼我的!”事到如今,她只能將謊言堅持到底。
燕風颺怒了:“你撒謊……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說實話,還是覺得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無憂也怒了,瞪着他:“我說的就是實話,你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算!要殺要剮隨你!”
“可惡……”燕風颺轉頭四看,猛然見前面的蓮池,就拖着無憂衝了過去,水喜她們都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見他狠狠一甩,無憂就踉踉蹌蹌地被他甩進了蓮池,只聽見噗通一聲,無憂就消失在遠處的蓮葉中。
“啊……”衆人都傻了,連遠處看熱鬧的燕丹菡也呆了,岸邊的燈火照不到遠處的蓮葉,衆人看着黑暗中的蓮池,都看不到無憂在哪裡。
燕風颺真的是喝得多了,瞪着黑暗還猶自叫道:“臭丫頭,讓你不說實話,讓你向着太子和我作對……你這臭丫頭,要不是你,我犯得着陪進自己嗎?……”
他滑坐在地上,唸叨到最後,竟躺了下去,只想睡覺。
“嘩啦……”
一陣水聲,水喜她們慌忙叫了起來:“公主,公主……”
宮女們趕緊跑到池邊,將燈籠全拿過來照着池面,一會就見無憂遊了過來,一頭一臉的淤泥,金喜慌忙跳下去拉她,等把無憂弄上岸,衆人發現她冷的直髮抖。
“水喜,趕緊去弄熱水和薑湯……”
聞訊趕來的以春一邊命令着,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裳來包住無憂。以秋看也不看無憂,一眼看到燕風颺躺在地上,就罵道:“狗奴才們,還不趕緊把三殿下擡進屋歇着,要是受了涼,我不把你們一個個皮扒下來纔怪!”
木喜只好讓火喜背了燕風颺,先送回去給春燕,逢春照顧了。
水榭閣一會就安靜下來,過了一會,除了無憂的公主樓還亮着燈,其他的房間都熄燈歇息了。
以春等水喜她們將無憂洗乾淨,又給她餵了薑湯還有防寒的藥才侍候着她睡下,以春怕無憂寒病發,就一直守着她。可是就算及時餵了藥,無憂下半夜還是發起燒來,糊糊塗塗叫着以冬的名字:“姑姑,我冷……姑姑……我冷……”
以春聽着心一酸,陪着掉了淚,三年多了,這宮裡又進了許多宮女,誰還記得以冬啊!這小公主竟然做夢都還記得以冬,也不枉以冬疼愛她一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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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颺哪裡知道自己喝醉了做下的這等惡劣的事,被火喜揹回去就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午膳,還是春燕來叫他,說皇后娘娘請他過去和皇上一起用膳,他才迫不得已起*,捧了疼痛欲裂的頭,坐在*邊任春燕給他穿衣服。
春燕的臉被打得饅頭似的,多虧了無憂送的藥,擦了已經消了腫,只剩淤青要時間慢慢褪了。
燕風颺蹙眉看着她的臉,隱約記得昨夜自己鬧了一些什麼,可是迷迷糊糊感覺又想做夢,分不清到底有沒有發生過。
“爺,好了!”春燕給他穿好靴,燕風颺滿意地站了起來,這女人做事就是比男人做事細心,感覺比金喜做的好多了。
“爺,我給你梳頭!”逢春哪肯讓春燕一人把功勞佔了,跑過來溫柔地說:“公主的頭髮都是我梳,她說我的手很靈巧,一點都不會弄疼她!”
“那你就來吧!”燕風颺往銅鏡前一坐,隨口問道:“你臉還疼嗎?回頭我讓金喜去幫你向娘娘要點藥敷面,保證很快就好了!”
“謝謝爺關心!春兒沒事了……爺,我娘我姐都叫我春兒,你也這樣叫我吧!”逢春從鏡子裡對燕風颺微笑。
燕風颺不在意地說:“好……對了,春兒,你侍候了公主這幾年,我不在這兩年,小九過的還好嗎?”
逢春一時就不知道怎麼回答燕風颺了,昨夜鬧得那麼大動靜她們也是看到的,燕風颺這樣問是討厭無憂還是關心無憂啊?
她還沒想好怎麼說,被她搶了風頭的春燕就搶着說:“爺,九公主怎麼會過得不好呢,她現在和三山很多人都是朋友,不但穆江蕙和她好,那個衛公子,八皇子,還有孔什麼堅都很喜歡和她玩,據十三公主說司馬少爺都對她評價很高呢!幾個皇子也對她側目相看,有什麼好處都不會忘記她。她的日子啊,過得那是比十三公主還好。我們在她身邊卻沒沾到什麼好處,她有好的都給穆江蕙和李梅邢她們了!十三公主都沒輪上……”
燕風颺蹙眉,小九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逢春被搶了風頭,不滿地瞪了春燕一眼,啞了聲音說道:“殿下還是小心點九公主,她人小鬼大,你別被她害了都不知道!”
“哦……她還會害人?”燕風颺挑眉從鏡中看着逢春,他了解的無憂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逢春被逼視着,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具體是什麼春兒就不說了,她畢竟是春兒以前的主子……春兒本不該說她壞話的,只是怕爺單純受騙才提醒一聲,爺自己小心就是了!”
她給燕風颺帶上玉冠,整了整領口,退後垂眸:“爺還喜歡吧?”
燕風颺照照鏡子,的確手很巧,一點感覺都沒就弄好了他的發,讓他頓時心情大好,張嘴就說:“行了,以後爺的頭髮就交給你打理吧!”
回頭看看她們的衣服,又補充一句:“回頭爺和金喜說一聲,你們找他支點銀子做幾身像樣的衣服,既然是爺的人,就別給爺丟臉。”
“是,多謝爺。”兩人謝了恩,就看着燕風颺意氣風發地走了出去。
兩人都下意識地對昨晚的事保持沉默,沒一人想提醒燕風颺把無憂丟進蓮池的事,所以燕風颺徑直去用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