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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襄雖然和樑悠冰釋前嫌,又得到了樑悠的支持,可是經過了這事,他悟了。
樑悠對自己再好,終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可以隨時把自己捧上去,也可以隨時把自己廢了。
衛襄想了兩天,和莊苧深談了一次,莊苧通過這次教訓也知道現在的衛襄和自己都不是樑悠的對手,要扳倒樑悠僅靠他們的力量是不夠的。
她現在已經沒資格吃無憂的醋,只想衛襄趕緊將無憂娶過門,好藉助大燕的力量把樑悠趕下臺。
莊苧低眉順眼,裝可憐地通情達理,委委屈屈地讓衛襄放心去,自己一定會想方設法和樑悠搞好關係。
衛襄這才啓程前來迎親,而莊苧在家思來想去,覺得樑悠現在對自己成見已深,要搞好關係很難。
她想了半天,想到樑悠是因爲孩子才放過了自己和衛襄,樑悠無兒無女,很疼愛這個小皇子。
莊苧心一狠,將孩子抱給了樑悠,說自己無才無德怕誤了孩子,讓樑悠親自教導這個小孫子,並求樑悠賜名。
樑悠不想奪人所愛,無奈莊苧狠了心,想着無憂要是過門,生下一男半女的話自己的孩子也是庶子,不可能有什麼好的前途。
而跟了樑悠就不同了,樑悠自己親自教導的,再怎麼說都不會讓他落寞吧!
莊苧跪着求樑悠,哭訴了自己的不懂事,一再地貶低着自己,說孩子跟着自己以後也是庸庸碌碌的,願意交給樑悠學一身本事。
樑悠被她的愛子心切所打動,就留下了孩子,把莊苧也留在了宮裡,找了個嬤嬤教她規矩。
莊苧也肯學,雖然心裡恨樑悠,卻拼命地學習着,心想有一天一定讓天下人對她刮目相看,更讓樑悠後悔曾經貶低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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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衛襄也是懷着要娶回無憂,還要獲得大燕支持的信心來的。
來時,衛襄就有些提心吊膽,自己的事要是燕王知道了,他一定沒好果子吃。臨時悔婚的事他篤定燕王做不出來,可是要讓燕王都自己印象惡劣的話他也沒好處。
衛襄一路來就和自己的幕僚想了幾個對策,一個對策就是找個藉口把孩子的事全推給樑悠,把莊苧說成是樑悠的侄女,一定要強加給自己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另一個對策就是哄好無憂,衛襄知道無憂喜歡自己,覺得只要無憂站在自己這邊,燕王就算不喜歡自己,也會看在無憂的份上支持自己的!
衛襄上次來就知道一些燕風颺和無憂的事,知道這個大燕國的三皇子和九公主的關係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惡劣,這次來又知道了大燕的太子已經被廢黜,未來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的就是眼前這個三王爺。
基於燕風颺和無憂的交情,衛襄覺得和燕風颺搞好關係,比和燕王搞好關係更重要。
一見燕風颺親自迎出來,他一方面是暗自得意,覺得燕風颺很看重自己。另一方面就有點惴惴不安,不知道燕風颺知道不知道孩子的事,要是知道自己又該怎麼應對。
抱了這樣的心裡,衛襄就尋思着要找機會探探燕風颺的口風,酒喝到下半場也沒找到機會,他正焦急,燕風颺就拉了他起身說:“來,妹夫,到我營帳去,我還有幾罐好酒呢!”
衛襄其實不能喝,他相信燕風颺也看出來了,那燕風颺還叫自己去營帳做什麼?難道也和自己一樣的心思嗎?
衛襄就起身跟着燕風颺過去,他的幕僚和侍衛要跟上來,衛襄擺了擺手,他有這個自信,燕風颺不會對自己做什麼的!
就算知道了那事,難道他們敢殺衛國的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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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颺營帳裡也生了火,熱乎乎的,一進門燕風颺就脫了外裳往*榻一丟,笑着對衛襄說:“妹夫,你也脫了吧!我們今晚痛痛快快地喝個夠!”
衛襄就解開外裳,疊好了放在一邊,回過身,看見燕風颺站在自己身後,雙拳互握了一下,噼裡啪啦一陣響。
衛襄還沒警覺性,看到燕風颺強勁有力的拳,還微笑道:“三王爺這幾年不見,身手一定很好吧?”
燕風颺邪魅一笑:“好得好,衛太子要不要較量一下呢?”
“王爺開玩笑了,我怎麼是你的對……”
‘手’字還沒出口,衛襄就被燕風颺一拳打在了肚子上,衛襄“啊”的痛苦的叫聲隨即就被掩在了他的大手中,燕風颺又給了他兩拳,打得衛襄覺得自己的腸子都斷了般疼成一片,燕風颺才放開他,將他丟在地上。
衛襄立刻蜷了起來,在地上動也動不了,冷汗流了下來,連叫都叫不出來。
燕風颺蹲下來,伸指彈了彈他的臉,冷笑道:“知道爺爲什麼打你嗎?”
衛襄說不出話來,心下卻如明鏡般透亮,還能爲什麼,肯定是莊苧和孩子的事情敗露了。
他也明白了,燕風颺迎出來不是看重自己,而是存了收拾自己的心。
“衛襄,爺從來就不喜歡你,小白臉一個,仗了懂幾句詩詞就討小九歡心,這也就算了!爺原來想你這幾年不娶就等着小九也算癡情的人,就算沒本事,只要肯對小九好,爺也可以容忍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陽奉陰違!”
燕風颺咬牙捏了捏衛襄的臉,冷笑道:“有女人就算了,爺當你逢場作戲,可是你不該這樣侮辱小九……”
“我……不是……”
衛襄想好的分辨之詞都說不出口,一說話肚子就猛烈地痛起來,馬上又一身的冷汗,他心裡對燕風颺生出了恨意,這人是用了多大的力啊!
他自己就是一個花心的人,他有什麼權利指責自己呢!
“都有了孩子,還在小九面前裝癡情,衛襄,爺看不起你這種沽名釣譽的傢伙!你是不是以爲我大燕無人,還是以爲小九好欺,在她面前說幾句好話就能讓她原諒你?”
燕風颺提了衛襄的衣襟,咆哮道:“你沒這樣的機會!爺告訴你……的!不會讓你有傷她心的機會!”
衛襄這次倒鎮定了,用手捧着肚子冷笑道:“公主和我的婚事早已經傳遍七國,現在趕來大燕參加我們婚禮的賓客就有七國的人,你不讓她嫁給我,你有這個權利嗎?我看,燕王可不像你這樣想。你丟得起言而無信的臉,貴皇可丟不起!”
“言而無信的是你!是你先背棄了無憂!我父皇不會怕丟臉還將無憂嫁給你任你侮辱!”
燕風颺又給了他一拳,冷笑道:“爺就看你怎麼灰溜溜地滾出大燕!”
衛襄喘着氣笑道:“三王爺,我還以爲我天真,原來天真的是你。你父皇如果不想將公主嫁給我,怎麼可能容我來大燕迎親呢!派個使者不就了結這事了?呵呵,估計你父皇是覺得比起交惡我,拉攏我更好吧!”
衛國和趙國在渝水有接壤,水利物產資源豐富,和衛國結親對大燕是百利而無害的,大燕要對齊國用兵,衛國可以做提供資源的儲備國。如果實力足夠,還可以拿下衛國歸屬自己。
衛襄就是拿準了這一點,知道燕王有仰仗自己的地方纔會如此強硬。
燕風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按他的想法根本不需要對衛襄留情,小小的衛國惹惱了就惹惱了,大不了就揮軍直下端了衛國算了。
偏偏燕易朔顧忌樑悠,怕打起來大燕一時半會拿不下衛國,倒給了齊國可趁之機,所以對衛襄主張拉攏。
再說按燕易朔的想法,衛襄鬧出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比這荒唐的事燕易朔都做過,又怎麼會把事當做兩國交惡的原因呢!
燕風颺纔在他面前一提這事,就被燕易朔罵了,燕易朔讓他別添亂,說:“男人誰個不*,你自己不也是,束郡主都還沒進門小妾就鬧出了孩子,你還有什麼臉說人家!這事就算了,誰也不準告訴小九,你就叮囑衛襄幾句,讓他知道我們的態度就行!小九嫁過去,要真委屈了她,到時別怪我們無情!”
燕風颺難以相信地看着燕易朔,他是沒權利指責衛襄濫情,可是燕易朔怎麼能這樣漠視小九的幸福呢!他到底是將小九當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