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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晏修的求婚那晚以趙明閬的加入而掀上高.潮,以無憂爭不過兩人用‘以後再說’這樣的老套的話告一段落。
無憂頭痛,任她怎麼解釋燕風颺沒逼自己,這兩人都一口咬定無憂是弱勢的一方,是迫於燕風颺的威脅纔不敢說實話,一致保證就算爲了無憂要向大燕宣戰,他們也會維護無憂的。
無憂爭辯不過,只好敷衍了幾句就放下了這件事。還好第二天纖雲、弄巧終於追上了她們,有她們陪着,無憂就儘量躲避巫晏修,想以此讓他冷靜冷靜。
纖雲和弄巧告訴無憂,因爲她被劫,燕風颺一怒之下滅了潘陽幫的事,聽得無憂愕然不已,沒想到燕風颺發起火來竟然是血流成河啊!
這就是帝王的霸氣嗎?無憂不敢擔‘沖天一怒爲紅顏’的名聲,嘴上無法埋怨燕風颺的舉動,私下卻對那些因她而死的人有些內疚。
這雖然不是她指使的,終究是因她而死,燕風颺此舉過了,都說法不責衆,在她看來懲罰了爲首的人就夠了,何必牽連無辜呢!
無憂卻沒想到,這是燕風颺殺一儆百的舉動,他對她的喜歡已經到了就算揹負了天下的罵名也要固執到底的地步。
這樣的喜歡本就天地不容,就算自己做了太子,朝下多少人盯着他,甚至他的支持者,也有很多人無法容忍有無憂這樣的女人存在着影響他的帝王聲譽。
今日敢有人不顧他的威嚴綁架無憂,他日安知不會有人直接刺殺無憂。
無憂被綁的擔驚受怕已經嚇到了燕風颺,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燕風颺的怒意排山倒海。
龍有逆鱗,在他,無憂就是他的逆鱗,這些該死的人竟然觸到他的逆鱗,想傷害他在乎的人,他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告誡一下他們,試想那不是在縱容他們爲所欲爲嗎?
*之間滅了潘陽幫只是給那些想動還沒敢動的人血淋淋的警告,展現出來的實力以其迅猛,狠辣,無情震懾住了那些人,別人不說,束雲鳳是第一個知道害怕的人。
束家的實力在京城已經很強大,可是束雲鳳知道,前些日子她四哥和潘陽幫的人爲倚翠微的女人爭風吃醋,四哥被打傷了,幾個哥哥不服氣去報仇,帶了幾隊人馬去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所以她聽穆江蕙認識潘陽幫的人,就放心讓她去對付無憂,卻沒想到她束家都拿不下來的潘陽幫,竟然*之間被燕風颺滅了。
而燕風颺,還怕不夠威力似的,竟然讓人割了那些人頭,掛在被毀了的潘陽幫總舵示衆,讓人看到都驚悸莫名。
燕風颺*之間得了個暴君的名聲,只是因爲殺的是江湖中人,在朝中並沒有得到過多的指責,但是敲山震虎,他的實力卻是實實在在地展現在了衆人眼中。
一時有人歡喜有人愁,但至少,那些蠢蠢欲動想對無憂下手的人暫時安靜了,燕風颺這是在用潘陽幫的鮮血對世人宣告他維護無憂的決心,他們要還不知道燕風颺的用意就白活了。
有人就靜觀其變,想着自古帝王多薄情,燕風颺此時對無憂不過是新鮮而已,時間長了終是會厭棄的,何不等等,看事態怎麼轉變吧!
更有甚者,則想着燕風颺太子加冕儀式一結束,就把物色好的美女送到太子府,男人誰不*,燕家的男人尤甚,都以征服而強悍,就不信美人衆多的情況下,燕風颺還會專*無憂。
*****
由於趙明閬事先派人稟告了趙王,所以他們的隊伍還沒到城門,趙王已經迎了出來。
三十多歲的皇上,個子很高,卻很瘦,無憂只看了一眼就相信了趙瑜的話,趙家的男兒還真的是短命,這趙王雖然一身華服襯着,可是印堂發黑,已呈強弩之末,時日不多了。
“阿瑜……”趙王扶着靈柩就掉下了淚,哭得悽慘。無憂卻不覺得真是兄妹情深,兔死狐悲更恰當吧!
趙家這一輩的子女就剩他和趙瑜,趙瑜死了,他估計也感覺自己時日不多了,與其說是爲趙瑜哭,倒不如說觸景生情,聯想到了自己。
本就虛弱的人,哭也要元氣,哭了一會就暈了過去,倒弄得接人的人還勞累衆人又送回去。
趙明閬只好先走一步,將趙王送回宮,無憂和巫晏修則把趙瑜的靈柩送到趙國的太廟讓法師接引。
趙王已經安排好葬禮,三日後趙瑜會被送到趙家皇陵,按規矩,這三日由兒女守靈。
無憂和巫晏修輪流值守,巫晏修先守,說無憂旅途勞累,派人將無憂送到自己的王府休息。
無憂也沒和他爭,這一路勞累過度,她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回王府讓人燒了熱水好好泡過才覺得稍微緩解。
躺到原來趙瑜的房間,本是累極卻沒了睡意,屋裡的陳設古色古香,按考古學的眼光,都是值錢的古董,看得出趙瑜很有品味。
無憂睡在這陌生的房間中,想到了燕風颺,按日子,趙瑜下葬的那天就是燕風颺加冕之日,那人現在一定很忙吧!
聽到潘陽幫的結局,無憂爲穆江蕙的命運擔心起來,當日穆江蕙只不過出賣了自己,就被燕風颺整得身敗名裂,隨即家破人亡。
這次竟然讓人綁架自己,燕風颺不怒纔怪!
死已經是她很奢侈的結局,無憂怕只怕以燕風颺睚眥必報的個性,穆江蕙活着比死更痛苦。
雖說穆江蕙咎由自取,可是想到兩人是朋友的那些日子,無憂還是不忍心她結局太慘。她已經讓巫門的人幫着傳話給燕風颺讓他手下留情,心下卻沒抱很大的希望,燕風颺下決心認定的事,就算她也不能左右。
如果別的事她還有信心說服他,可是這事,她實在沒信心,就算當日被她所逼答應收留穆江蕙,也不可能每次都依着她……
自求多福吧!無憂鞭長莫及,只好祈求穆江蕙明智,乖乖認錯好好懺悔,說不定燕風颺還能念在她知錯能改的份上手下留情。
只是,以穆江蕙的固執,任性,她會低頭嗎?
無憂迷糊睡去,朦朧中渾身不自在,等醒來後全身痠痛,看窗外天才矇矇亮,她睡不住,穿了衣服出來院中閒逛,看大門已經開了,就信步走了出去。
頭晚來巫晏修的近侍趙佑就介紹過這條街通向皇宮,是整個趙國王公將相最聚中的地域,寬大的青石板鋪成的街道夠六輛馬車一起通過,修得是夠氣派。
街道兩邊是一致的宅門,每座府邸門前都立了一對粗大的石門柱,上面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無憂有些好奇,按照傳統來說,宅門前不是喜歡擺石獅子嗎?這門柱是什麼意思呢?這上面的符號又是什麼文字呢?
她是學考古的,而且也算小有名氣的權威,自認對大燕的歷史文化都瞭如指掌,可是這符號卻是她從事考古以來從所未見的。
以前知道有些地方的風俗是喜歡在聖地插上畫有祈福的符牌,那些祈福的文字她也有所研究,這些符號卻不在任何之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無憂慢慢走過去,一家家的門柱整齊地排列着,無憂越走越冷,開始還以爲自己起早了,趙國的早晨就是氣溫低。
可是越走,這種冷的感覺已經不是從身體表面發出來,而是一種自骨髓裡涌出來的寒氣。
詭異的氣氛越來越濃,她已經不看門柱,她非常不喜歡這樣怪異的門柱,隨着越來越多的門柱出現,她有種直覺,這根本不是簡單的門柱,更像是一種陣法。
這是什麼陣法呢?
按這樣的家家戶戶都有的門柱來看,這個陣法一定很強大,而且規模很大。要讓家家戶戶都心甘情願地擺上這個陣法,這決不是普通的力量可以做到的。
無憂看到了不遠處的皇宮,宮門前巨大的廣場如巨獸的血盆大口,她驚訝地睜大了眼,仰望着雄偉的宮殿。
七國以大燕,齊國最強,齊國的皇宮她沒見識過,大燕的皇宮卻是無數次見到的,可是如果要拿強大的大燕皇宮來和已經走向衰落的趙國宮殿相比,無憂覺得大燕的皇宮一定會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