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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這一覺睡了幾天她清醒時並不知道,是後來端木楚告訴她,她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十天。
當她清醒時窗外陽光正好,她眯了眼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卻在擡眼看到頂上的鐵欄時怔住了,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自己會在籠子裡?
無憂起身,看清了自己的確是在一個巨大的鐵籠裡,鐵籠裡有*和桌子,只是除了她沒有別人。
無憂看看自己,一身白色的裙子長到了地上,她走到窗邊,外面的陽光花園讓她記起了一切,自己失去了記憶,來到了衛國,見到了衛襄還有齊國的太子。
只是,在她昏倒前,齊曜不是對自己很好嗎?她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醒來就是這樣的待遇呢?
“衛襄……齊太子……”無憂出聲叫道:“有人嗎?”
門口探進一個頭,是那天給自己梳頭的宮女,無憂還沒說話,她就慌慌張張地叫道:“公主醒了,你稍等,我馬上去請太子來!”
無憂坐了下來,隱約聽到前面鼓樂聲,似乎有什麼喜慶的事,她略一想,就猜到了應該是衛襄登基做皇上的儀式吧!
想起衛襄,就想到了樑悠,無憂心一痛,捏緊了茶盅。
對樑悠,她是內疚的。如果不是自己干涉衛國內政,讓人勸說樑悠將衛襄接回來,樑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結局。
什麼私通侍衛,無憂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樑悠那種驕傲的人,舉世也沒幾個男人配得上她,她會委屈自己做出這種事,真是譁天下之大稽。
衛襄竟然爲了權力做出這種忘恩負義之事,無憂對他充滿了失望。如果當日他不分青紅皁白就退了婚讓自己很失望,那麼他對樑悠做出這樣的事,無憂就覺得是不可饒恕了。
他怎麼變成這樣?無憂一想到衛襄回衛國樑悠對他的好,就氣自己瞎了眼,恨不能給衛襄幾個耳光再將他碎屍萬段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
衛襄……,我一定要讓你一無所有!你不是愛權力嗎?我就讓你做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上,讓你後悔殺了樑悠。
無憂心痛地閉着眼,想着如何動用巫門在衛國的勢力盡快地將衛襄趕下臺。她發誓,她一定會讓衛襄跪在樑悠墳頭懺悔自己的罪行,讓全天下的人都唾棄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趙國現在怎麼樣了?
無憂定下對衛襄的復仇計劃,纔將注意力轉向趙國,這場滅頂的水災一定毀滅了整個京城,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衛國的,卻也知道皇宮河流通向渝水的事,能把自己衝到渝水,那這場水災帶來的破壞力就不容小視。
趙明閬也不知道還活着沒,烏凡這個大國師,要怎麼和趙國的百姓解釋烏家給他們造成的傷害呢?
那個聚龍陣在這場水災中有沒有被毀去,無憂惦記着,想着要儘快收拾了衛襄就趕回趙國看看有沒有補救的方法。
最後無憂纔想到了燕風颺,他不是宣佈了要對衛國用兵嗎?那他知道自己失蹤的事了嗎?
一定知道了,巫門的情報網一向都是很及時的,無憂只希望他能趕在齊曜的前面把握住機會先接手趙國。
齊曜會出現在衛國,決不僅僅是來參加衛襄登基的典禮,以他的風格,不趁趙國大難奪了趙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麼,他現在還在衛國,是不是有什麼阻礙了他不能得到趙國呢?
無憂的思想立刻轉到了燕風颺身上,這世上能和齊國抗衡的只有大燕,而能和齊曜做對手的也只有燕風颺,齊曜留在了衛國,是不是就證明趙國現在有燕風颺呢!
呵呵……無憂心情突然好了,燕風颺拿了趙國,她再一動手將衛襄趕下臺,那麼七國有三國就屬於大燕,齊國根本不是威脅,遲早燕風颺就可以統一七國了。
“你在想什麼高興的事嗎?”
齊曜的聲音傳進了無憂耳中,她懶懶地睜眼,早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她就是不想主動和他們說話,所以才閉着眼想事情。沒想到還是齊曜沉不住氣,第一個主動開口示好。
無憂在心裡冷笑,這也算給他一個下馬威,以報自己被關之仇。
齊曜站在鐵籠外,看到無憂睜眼,那慵懶的目光不同前幾次看見時茫然,不凌厲卻讓人有種壓力。
齊曜自己就是太子,在齊國除了皇上就是他權勢最大,何時有人給過自己壓力,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一時有些發愣,想好的調笑*之詞愣是說不出口了,這樣能和自己氣勢相抗衡的女人,他那些*之詞人家會放在眼中嗎?別說出來被人笑話了!
“你……想起來了嗎?”
衛襄還穿着皇上的新衣,無憂卻從睜眼都沒看過他一眼,讓他覺得被忽視的同時也氣惱起來。本是想着來向無憂炫耀的,哪知道人家根本不看他,這種失落感一瞬間就將他剛纔登上皇位的喜悅自信全掃光了。
無憂沒出聲,明亮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掃過,才怡然自得地端起茶盅慢慢喝水。
“無憂,你還記得朕是誰嗎?”
衛襄忍不住叫起來,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啊?
無憂頭也不擡繼續喝水,心下卻在鄙夷,‘朕’?虧他敢自稱,他要是知道‘朕’這個位置是誰給的,還敢在自己面前囂張嗎?
“燕無憂,你啞巴了?說話啊!你不會傻了又啞了吧?”
衛襄有些氣急敗壞了,他一國之皇竟然被她無視,這要是自己一個人就算了,可是齊曜在身邊,他說了幾聲人家一句不答,這面子往何處擱啊!
“哪來的狗在這裡亂叫,吵死了!”
無憂突然皺眉,擡手重重地磕上茶蓋,不悅地看向衛襄。
衛襄頓時氣急,伸手指着無憂叫道:“你……你罵朕什麼?”
無憂挑脣:“狗,誰亂叫就罵誰!”
衛襄臉色鐵青,卻找不到反駁的話,他是文人,沒吵過架,更不知道一向文靜的無憂竟然會如此罵人,憋了一會,騰地冒出一句:“你這個踐人……你罵朕是狗,你卻是連狗都不如的踐人,至少朕是狗,卻沒和自己的皇兄苟且!”
齊曜很無語地瞪了一眼衛襄,這吵架竟然自己承認是‘狗’,試問這天下還有哪個皇上如此白癡啊!
無憂笑起來:“原來還真是條狗啊!可嘆我和樑皇后有眼不識狗,竟然養了一條忘恩負義的狗,真是悲哀啊!”
衛襄咆哮起來:“什麼忘恩負義?燕無憂,是你對不起我,讓我等了你那麼多年……要說忘恩負義,是你負我纔是,你別顛倒黑白!”
無憂收斂了笑,冷冷地看着他:“衛襄,我和你誰負誰就別說了。倒是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對得起樑皇后嗎?你今日站在這皇位上,就沒想過是踩在她的屍骨上嗎?她那麼用心地栽培你,你卻還她這樣一個結局,你還敢說你不是忘恩負義嗎?”
衛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當着齊曜的面下不了臺,就氣急敗壞地叫道:“你知道什麼?你別亂說,我有今天是我自己努力來的,樑悠她根本就沒有幫過我!”
“夠了!”無憂騰地站起來,將茶盅摔到了衛襄腳前,茶盅雖然被鐵欄擋了一下,但是碰碎的瓷片還是插到了躲閃不及的衛襄臉上,他臉上立刻流下了幾股血,目瞪口呆地看着無憂,竟然忘記了去處理傷口。
無憂負手瞪着他冷笑道:“衛襄,你還可以再厚顏無恥一些,繼續標榜自己有多出色,可惜別人不知道事實真相,本公主卻是一清二楚的。你要忘記了,本公主可以好心地提點你一二!”
衛襄瞪大了眼,卻強硬地說道:“笑話,樑悠怎麼對我,難道我不知道,倒變成你知道了?你以爲你是誰?”
無憂冷笑道:“我是誰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只知道沒有我,就沒有樑皇后,而沒有樑悠,你衛襄今天還是燕國的質子,甚至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做什麼太子皇上!衛襄,你可能不知道失去樑悠對你意味着什麼,那就讓本公主提醒你一下,有樑悠纔有你衛襄這個太子。而沒有樑悠,你的皇上之夢也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