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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開始還以爲這兩個大巫師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沒想到這麼年輕。看歲數都和齊曜差不多,相貌雖然各有千秋,卻都是百裡挑一的超級帥哥!
王孫遲個子高大,屬於健壯英俊型的,阮竟陰柔也不失風華,一雙吊眉眼比燕風颺的還漂亮,斜斜一挑,似水漣漪,讓人覺得他更適合練攝魂術而不是血嬰。
雖然兩人都長得俊美養眼,無憂卻不敢掉以輕心,這兩人只聽介紹就知道沒外表這麼簡單,稍一疏忽,可能自己就會萬劫不復。
就連最後上來的,看似很平常的侍衛,無憂都不會將他當平凡人看待,不爲別的,只爲那雙充滿了霸氣,鷹一般銳利的眼睛。
幾人以齊曜爲首,上船都站在齊曜身後,等着齊曜開口。這讓無憂對齊曜有些另眼相看,能讓這兩個烏先口中都尊重的異人臣服他,齊曜的確有自己獨有的一套魅力啊!
“無憂公主,曜打擾了!”齊曜絲毫不提那日和無憂的不快,微笑着呈上一個盒子:“這是送給公主的見面禮,來得太倉促,也沒好好準備,還望公主別嫌棄纔是!”
無憂淡淡一笑:“齊太子客氣了!纖雲,收下吧!”
纖雲上前要接盒子,齊曜微笑着閃開了,隨手打開了盒子,露出一對墨玉質地的玉鐲,含笑看着無憂說:“公主要喜歡,曜願意給公主親自帶上!”
無憂還沒說話,饒勇就叫道:“齊太子無禮了,公主是我們渝皇未來的皇后,豈是你可以無禮的!”
齊曜沒理他,只是挑了脣角舉着盒子說:“饒將軍都說是未來的,那就證明曜還有機會,公主要喜歡,誰也不能說不!公主,你可能不知道這對墨玉手鐲的功效,還是由曜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手鐲……”
無憂看看饒勇,也不便反駁,只好含笑打斷齊曜說:“太子,饒將軍說的對,無憂已經許了風颺,就不該接受其他男人的禮物,特別是這樣貼身的禮物,因爲於禮不合!無憂知道太子送的禮一定很名貴,無憂雖然不知道價值也知道不是凡物,只是無憂福薄,怕風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所以只能謝過太子的好意了!”
齊曜定定地看着無憂,脣角還帶着那抹笑:“公主雲英未嫁,還有選擇的機會,你看看,除了曜,王孫大師、阮大師都是人中龍鳳,只要公主點頭,燕太子也不能說不啊!”
任燕風颺怎麼稱渝皇,齊曜和其他幾國的人都不承認他的身份,所以齊曜依然以燕太子的身份稱呼燕風颺。
他的這一番話再次引起護主的饒勇不滿:“太子殿下是上來做客還是挑撥我們渝皇和皇后的關係呢?如果是前者,我們歡迎,如果是後者,對不起,請你馬上離開!”
“大膽……”齊曜一瞪眼,他帶來的侍衛就一掌向饒勇拍去,厲聲喝道:“對我們太子無禮者……殺……”
饒勇哪會懼怕他,提拳就迎了上去,無憂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饒勇遲疑了一下,齊曜的侍衛卻撲了上來,無憂虛幻了一掌,袖中就冒出一層薄沙,全灑向了侍衛的手,那侍衛本來是想給饒勇難堪才用力拍了過來,用了八、九分力,掌風疾快,全擊在了薄沙上。
本來那層薄沙很少,一擊在上面根本擋不住什麼,只是那只是外人以爲,秘術的內行人都不會以爲無憂弄了這層薄沙只是想開玩笑。
果然,只見侍衛的掌力擊在薄沙上就再也擊不過去,薄沙如一張薄薄的網,網住了他的掌力。
衆人只見他的掌力將薄沙擊成一個弧形,就再也無法突破半步。
饒勇怔住了,愕然地看着。齊曜知道自己的侍衛這一掌已經失敗,饒勇都聽從無憂的命令住了手,自己再不出聲就顯得自己這邊很無禮,只好沒面子地叫道:“武庚,不得無禮……退下!”
齊曜哪知道武庚已經進退不能,他只覺得自己這一拳擊在了一張巨網上,化解了自己的力量不說,還一個勁地把自己的力氣往裡吸去。他想掙脫,手卻被黏住似的動憚不得,頃刻就急得滿頭大汗。
聽到齊曜讓他退下的話,他想哭了,他也想退啊,那要退得了啊!
齊曜一呼之下,武庚不但不退,還繼續維持着這個姿勢,他也是聰明人,雖然不懂秘術,卻也知道不對了,下意識轉頭看王孫遲。
王孫遲和阮竟互相看了一眼,卻誰也不動。
烏先和諸剛、魏晨在旁邊看見兩人的臉色,都在心裡感慨。王孫遲和阮竟是沒有把握能對付無憂這一手纔不敢貿然出手,這事要換他們,也不敢匆忙出手,因爲他們都沒有把握能對付無憂這個簡單的須彌陣。
烏先神色複雜地看着無憂,這個須彌陣他曾經聽說過,卻從來沒見過,據祖師說這是上古時期堯禹時就有的陣法,因爲太過虛渺,所以早就失傳了,這個公主怎麼會這樣的陣法呢?
諸剛則心服口服了,一直對老掌門要將巫門的掌門位置傳給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他一直想不通,雖然謹遵師門的教誨他可以尊重無憂,但是在沒親眼見到無憂露出能讓自己心服的能力前,要讓他完全臣服她是不可能的。
此時一見她露了這樣簡單的一手,卻是自己聞所未聞的陣法,諸剛就服了。掌門的所學遠遠在自己之上,她不做掌門,自己怎麼配做啊!
王孫遲和阮竟的神態讓齊曜心涼了半截,他帶王孫遲和阮竟來一是試探敵情,二也是存了挑釁之心,以爲憑自己手下這兩個秘術界的能者,怎麼樣也能給無憂一個下馬威,扳回上次被砸的狼狽,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呢!竟然是無憂給自己下馬威!
齊曜的直覺還是正確的,這的確是無憂給他們的下馬威,誰叫他們不識趣,到人家船上做客還主動出手,她無憂不拿出點實力來,怎麼服衆。
無憂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她不是很瞭解王孫遲和阮竟到底有多厲害,這一手也是試探他們。
如果他們敢出手,那就證明他們的秘術能力遠遠在自己之上,以後就是很強的勁敵。
如果他們不敢出手,則證明他們對上古這些陣法還是有所忌憚的,他們的實力也可想而知。
所以出了手,她就仔細觀察兩人的神情,王孫遲和阮竟的遲疑都被她看在眼中。
只是一瞬間的事,她就判斷出這兩人於陣法的實力,心裡淡淡一笑,知道他們上船的用意了。她更慶幸自己一來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這下,兩人想在船上做手腳就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能力全身而退了!
齊曜見沒人給自己臺階,只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公主不想收禮曜也不勉強,我們進去談吧,外面風大,別讓公主受涼了!”
無憂一笑:“哦,我都忘記了,還讓客人一直站在外面,呵呵,都進來吧!纖雲,去泡茶來!記得給這位將軍一盅!”
無憂嘲諷地看了一眼還被困在陣中的武庚,轉身帶頭往裡走。
王孫遲站着看了一會,也跟着走了進去。
衛襄有些驚異地看看武庚,走過他時本能地想伸手去拉他一把,弄巧在旁邊嘲諷道:“衛公子不想站在這丟人,還是別動手的好!”
衛襄的手猛地縮了回去,憎恨地看着弄巧,心裡的不舒服到了極點。從衛質子到衛公子再到衛太子又到衛王,現在又回到衛公子……誰能適應這樣的變化啊!
而讓自己從的就是這個丫頭的主人……燕無憂……
衛襄咬牙切齒地走了進去,看到無憂坐在正中,齊曜和王孫遲,阮竟都坐在兩旁,自己僅剩了一個下首的位置。他更覺得恥辱,狠狠地瞪了一眼座上首的人,暗暗發誓這樣的侮辱他遲早要討回來的。
無憂看到他的視線,卻沒放在心上,一個落寞的喪家犬,現在都還沒弄明白自己錯在哪,他怎麼可能有進步的機會呢!
終是成不了什麼大氣的人,她又何必爲他浪費時間呢!
衛襄被無視就更生氣了,一邊琢磨着怎麼報仇,一邊揣測着無憂到底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厲害!他不是瞎子,王孫遲和阮竟都對無憂有所忌憚他看出來了,他想知道無憂到底是怎麼擁有的這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