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計劃,索什揚。”
忽然,塔洛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信標交給我,你們繼續吸引他們的注意。”
“你要做什麼?”
索什揚知道對方說的信標指什麼,隨即從羅格里是那裡拿來了一個傳送信標、
“當然是釋放它們。”
“那裡全是敵人,只有一條通道。”
雖然這麼說,但索什揚還是把信標遞給了對方。
“你們掩護我到門口,羅格里斯幫我安裝跳躍揹包。”
羅格里斯隨即從他的隨從機器人那取來一個備用跳包,安裝在塔洛斯背上,並簡單的進行了一次調試,確認其可用。
索什揚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朝周圍的戰士比了一個手勢,接着對塔洛斯說道:
“準備好了?”
塔洛斯點了點頭。
“好了。”
然後先知翻出掩體向着大門狂奔,爆彈槍的火力穿過他身邊的空氣,在地板上打出孔洞,擦過他奔跑的雙腿。
“掩護他!”
在索什揚的命令下,所有星界騎士都開始不顧彈藥的猛烈射擊。
塔洛斯一路跑到了面前的路障翻了過去,打中了一個混沌星際戰士的臉,用手榴彈炸死另一個,隨後塔洛斯注意到,原來大門內側幾十米外還有一道大門!
這條通道原來有雙重門!而且異端們已經啓動了大門。
在一陣尖利的叫聲中,內側的大門開始向下關閉,塔洛斯向着它奔去,在進入大門前點燃了噴氣揹包。
伴隨着一聲呼嘯,塔洛斯一躍而起,他的目標是大門上方一個巨大的螺旋排氣口。
跳起的一瞬間,他將一枚手榴彈扔進排氣口中,將扇葉炸飛,隨後攀爬在排氣口邊緣,等待裡面熔化的金屬稍微凝固後,讓揹包脫落,自己爬了進去。
在通道中,他能夠聽到沉重的大門關閉時的轟鳴聲,黑色軍團的異端就在他的正下方固守,他小心的穿過這段距離,然後找到一個排氣孔,啓動了傳送信標,然後扔了下去。
這裡距離地面不算非常深,塔洛斯相信傳送信號應該可以穿透。
下一秒,伴隨着一陣強烈的電磁風暴,在混沌星際戰士們詫異之際,幾架造型怪誕的機械憑空出現在風暴中。
然後,當它們頭部的紅點亮起時,殺戮開始了。
當索什揚走進大門時,裡面充滿了死亡的惡臭,碎掉的頭骨和小根的骨頭散落在地上,夾雜着撕開的肌肉和大灘的血液,碎裂的動力甲好像是被打碎的陶瓷碗灑得到處都是,成捆的管子和纜線蜿蜒着穿過地上的垃圾,滲出機油。
塔洛斯正站在這死亡的景象中,手裡掂着一把造型精美的等離子手槍。
“火星的貨,大遠征時代的精品,軍官配槍,還有十三軍團的標記。”
先知顯然對這把武器很滿意,用不知道從哪撕下的人皮擦了擦上面的血跡,隨後掛到自己的腰上。
羅格里斯則快步穿越屠宰場,直奔陰影中停滯的那幾個龐然大物而去,畢竟這些機器是非常危險的,需要時時安撫,如果這些東西出現代碼錯誤而暴走,那可不是一般機器人所造成的破壞能比的了。
而索什揚關心的則不是這些,他帶着隊伍穿過了第二道大門,進入到原本黑色軍團的指揮所。
所有人都緊繃着神經,因爲他們可能要面對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威脅,大掠奪者阿巴頓本人。
甚至索什揚都有些緊張,還提前將焚天握在了手中。
然而,當他們炸開指揮所的黃銅大門時,卻愣住了。
裡面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坐在上面的粗糙陰影。
那是一個身上幾乎沒有多少肉,大部分都是機械的身形。
一團團的纜線在那人轉身面對索什揚時互相重疊,發出掃描器般的滴答聲。
它用九條機械腿站了起來,黑色的袍子上繡着從所剩無幾的瘦弱軀體上牽引出的猩紅螺旋,多條手臂從那些袍子下伸了出來,裝載着刀劍和武器,兜帽裡的臉是一串用紅水晶和鏡片組成的螺旋,圍繞着中間的一個擴音器。
“你們都是愚者!戰帥早就離開了!這裡等待你們的只有死亡!”
銳利的閃電從它的武器臂上射出,電弧環繞着地板和沉思者,燒焦了索什揚周圍的空氣。
其中一個沉思者爆炸了,震飛了周圍的戰士,而那個傢伙則在混亂中,用蜘蛛般的腿靠近了索什揚,掃描器滴答作響,彷彿一隻狩獵的狼蛛。
索什揚面色陰沉的盯着對方,用焚天將對方一隻裝着刀劍的手砍下,隨後用長柄將對方猛地砸倒,隨後刺進了對方的胸口,直接穿透了裝甲。
“說,阿巴頓去哪了!”
技術異端直接被索什揚用焚天挑了起來,所有腳都離開了地面,這動作讓刃在對方的胸膛裡滑動,但那人沒有發出慘叫。
它歪着頭看着索什揚,放出一陣噪音的低語。
“愚昧者,戰帥從來沒打算撤進地下,他很早就準備了撤往叢林的道路,這裡留下的只是一個欺騙你們進攻的幌子。”
“什麼!他撤進了叢林?”
索什揚也沒想到,阿巴頓竟然和他玩了一出金蟬脫殼,他甚至刻意留下了部分黑色軍團成員在地下堅守送死。
“虛僞的神和它的走狗們必將覆滅!”
技術異端大聲喊道,響到索什揚的耳朵開始鳴叫。
“榮耀歸於真正的萬機神!”
在死亡邊緣的半盲中,那傢伙悄悄按下了一個起爆器的開關。
原來阿巴頓早已在他原本的指揮所中埋設了大當量的熱熔炸彈,等的就是某個倒黴蛋入坑的那一刻!
“該死!”
世界在索什揚被爆炸的力量逼的往後退去時向旁邊傾倒,他背朝下倒在了鋼板上,整個指揮所的上方都順着一道裂縫開裂着,像開裂的冰一樣。
隨後,那異端又一次尖叫。
“戰帥,我的任務完成啦!!!!”
然後他就完全炸開了。
下一刻,索什揚的周圍出現一陣急促的旋轉,世界又一次顛倒。
他感覺自己消失在了虛空中,玻璃碎片飛過,還有血滴。
耳朵鳴叫着,浮在虛無中等着黑暗像用刀子把他開膛破肚一樣痛苦地殺死他,一段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在他逐漸迷失的意識邊緣中閃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