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雅各布喊着跑過一段岩石,他不需要回頭就能知道其他人跟上了他。
他感覺到了他們憤怒的氣味,像他一樣,他估計他們在爲被迫從與異形的戰鬥中脫身感到沮喪。
所有人都詛咒着此等褻瀆竟然會出現在戰團的土地上,想着這些渣滓已經藏在奈森四號多久了,幾周,幾月, 甚至幾年?
不可能!
雅各布拒絕這個想法,星球的防禦絕沒有這般薄弱,異形來的時間不會太長,而且數量肯定不多,說不定還有凡人內應。
現在連隊正在快速撤退,而他們小隊因爲不用負擔死者和傷員, 因此必須執行殿後任務。
這對雅各布來說是件好事,至少他可以痛快戰鬥了。
暴雨已經開始減小,能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雅各布看到前面的道路被一羣變種人擋住了,領頭的蛇人揮舞着一把看起來像是步槍武器的東西。
這個生物也發現了雅各布,於是用槍指向他。
雅各布看到了一股詭異紅色的光環在它的尖端噼啪作響,然後一道灼熱的神秘能量射向了他,本能反應下及時向一側撲去,那能量隨即打碎了他剛剛踩着的石塊。
雅各布不加思考地舉起爆彈手槍打出一槍,那些訓練場上的漫長練習證明了它們的用處,爆彈精準地飛向了目標,蛇人的頭就像被鐵匠的鐵錘打中的水母一樣爆開。
這些奴隸顯然沒有它們的主人那麼靈敏。
在蛇人死亡後,變種人們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吼聲,從兩側衝了上來。
雅各布對他們的人數並不擔心,但是他們的確可能會減慢他們的速度,讓可能在附近的黑暗靈族發動偷襲。
其實剛剛冷靜分析了一下,雅各布發現那些黑暗靈族就二三十人,在戰鬥中也陣亡了十來個, 剩下的肯定很惜命輕易不會露面了。
那麼他們攻擊的唯一方式, 就剩下了打冷槍和偷襲。
但以它們剛纔那麼激烈的交火狀態, 雅各布覺得除非它們帶了備用彈藥,不然所剩的子彈可能也沒多少了。
想是這麼想,可該小心還是得小心。
“扔手雷!快點兒!”
一個新兵從腰帶上取下手雷扔向了衝過來的人羣,一股爆炸從他們之中傳出,碎肉和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這阻止了變種人的衝鋒,讓它們直接在原地呆住了。
“繼續!”
雅各布喊着,隊員們帶着加倍的憤怒繼續吧手雷扔了過去。
越來越多的變種人倒下了,血液和碎屍的氣味充滿了溼潤空氣。
突然,雅各布彎下腰,一顆毒晶打中了他後面的樹幹,他瞥了一眼,看看是誰在向他開槍,接着又重新看向變種人,敏銳的眼睛看到了他尋找的東西。
之前那個雜種果然躲在奴隸後面,一看到雅各布注意到自己,馬上又消失了。
雅各布看向周圍,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發現的事情。
真正的星際戰士的自主性讓他們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們用爆彈槍向敵人發出一陣狂風驟雨般的火力,每一發子彈都在殺死敵人, 並且將可能躲藏在人羣裡的黑暗靈族逼出來。
但雅各布立馬就發現了現在該做的只有一件事。
“雅各布!快點兒!該走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有點掉隊了。
於是雅各布向前衝去,感覺到地面伴隨着他的每一步開始搖晃顫抖。
這條路被整個連隊踏過後已經變得鬆軟,尤其是那些大塊岩石,它距離完全崩塌只是時間問題。
越來越多的石塊都落進了山谷裡,雅各布跑着的時候他想着自己加強的肌肉能否讓他跳過這麼遠的距離。
好吧,他咬緊了牙關,露出一個野蠻的笑,只有一種方法可以知道了。
每一步都讓雅各布更加滑落的邊緣,同時整個山坡都開始顫抖。
他在耳邊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知道他需要把握好時機,踏錯一小步就會讓他摔向自己的末日。
太早起跳或許不能讓他跳過最遠的距離,所以同樣致命,緊緊地抓住了手槍和鏈鋸劍,他跑到了一塊岩石上跳了起來。
那一刻,風吹着他的頭髮,他感覺自己在慢動作裡移動,他可以看出附近變種人臉上的所有細節,看到扭曲它們面孔的每一個坑窪水泡,看清了它們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
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看清過這麼多東西,所有的超人感官都集中到了一個新的層面,效果非常顯著。
在如此接近死亡的時候,雅各布從沒想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生機勃勃。
下一秒,他重重落地,而身後的山坡則在轟鳴聲中開始崩塌,連帶着將那些變種人也捲入其中。
落地的雅各布發出一聲漫長的戰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感受着堅實的地面再次在出現靴子底下衝擊,他的膝蓋也在衝擊力下微彎。
可這還不算完,這個方向也有不少變種人。
但他還活着,而現在他們就要付出代價!
雅各布向前衝去,揮舞着鏈鋸劍。
“殺殺殺!!”
在鏈鋸劍的衝擊下,血肉分開,骨頭碎裂,他只需要扣下爆彈手槍的扳機,知道每一顆子彈都能在人羣裡打中目標。
他像一艘乘風破浪的船一樣在變種人中劈開一條路,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毀滅引擎,一個在變種人中扭轉嚎叫的死亡旋風。
在他身邊,他可以聽到他的兄弟們在做一樣的事情時的傳出的聲響。
很快,一道被他的鏈鋸劍斬斷的肌肉肌腱和靜脈裡濺出的細密血霧充斥了他的視線,即使透過他頭盔的隔音器,死者的慘叫聲依然震耳欲聾。
在他靈魂深處,那一股力量被屠殺的氣味所驅使,變得更加強大。
雅各布現在完全憑藉着直覺戰鬥,他不需要思考,他的反應,神經和筋骨配合地完美無缺。
他用思考本身的速度對他極度敏銳的感官發現的任何威脅做出反應,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住他,如同鋒利的斧頭砍過朽木一樣撕裂着變種人。
噩夢般的面孔在他砍倒時斜着眼睛,大張着嘴尖叫着,扭曲的身體在鏈鋸的衝擊下斷開。
很快,他們便成功與大部隊匯合,但現在這裡也已經戰成一團。
新兵們用附近的巨型岩石作爲掩體,不停的射擊,陣亡者的屍體被放在靠近山壁的一側,這裡他們只需要三面環敵而且沒有高低差,因此只要不出意外堅持到白天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