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伊芙蕾妮的挑戰,赫斯佩拉只是微微一笑,這是一整場角鬥中唯一的表情,並且立刻被放大到屏幕上,引來諸多男性的狂嚎。
之後只見她輕輕往後一條,從異形的屍堆上落下,並轉身從武器架上抽出兩把帶鎖鏈的短刀。
伊芙蕾妮也轉過身,從升起的武器架上選擇了自己的鐵扇。
轉身的一瞬間,她的雙腿猛地發力,向着赫斯佩拉突然發起襲擊。
赫斯佩拉沉着應對,她們圍繞彼此轉圈,不斷劈砍戳刺。
雙方似乎還在試探階段,每一次攻擊都像是精心編排的舞蹈,但伊芙蕾妮一直在注意對方肩膀的每一次抽動,臀部的每一次移動,因爲那都預示着下一次可能是致命攻擊。
她知道自己經驗不如對方,因此在等待着時機,直到對手的一個的破綻出現。
不一會兒,對手便如她所願,突然提速,全速朝她的喉嚨猛撲過去。
伊芙蕾妮從對手的刀尖上感受到那一擊中原本的自信,她有一種感覺,這一定是赫斯佩拉最喜歡的一種招式,這一招肯定也曾經結束過多場比賽,許多對手死在她的腳下。
但此時此刻,她爲了接近自己而過度伸展了自己。
伊芙蕾妮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下一刻,她的身形被爆裂的黑色渲染,那是她的速度驟然提升到極致產生的殘影,然後雙臂的武器快速交替的盪開對方的利刃並刺向敵人的胸膛。
但她失算了。
“什麼——”
赫斯佩拉卻以不可思議的姿態改變了進攻方式,隨着她嘴角勾勒起笑容,伊芙蕾妮撲了一個空,並導致自己因爲速度過快而形成了一個莽撞的衝鋒。
對手繞到她身後,一腳抽向她的後腰,伊芙蕾妮雖然儘可能扭轉身形,但還是被巨大的力量摔在白砂中。
伊芙蕾妮第一時間挺身跳起,可對方的利刃已經觸及了她的肌膚。
“不行啊,這個伊芙蕾妮不是對手。”
包廂裡,塔洛斯微微皺起眉頭。
“那個赫什麼玩意確實是個經驗老道的殺手,她的欺騙性進攻幾乎無懈可擊,我都難以分辨真假,相比之下那個伊芙蕾妮的經驗就差太多了,她的意圖也過於明顯,兩人目前還不在一個層次。”
索什揚也看得出來伊芙蕾妮確實和赫斯佩拉有着一定差距,於是轉頭看向卡楊。
“我們是不是要先行動?”
卡楊沉默幾秒,然後沉聲道:
“再等等。”
“她的關係和維羅妮卡還不錯,也許後面我們還需要她幫忙。”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救她?”
“如果....可以的話。”
卡楊皺眉思索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提前準備。”
說着,他站起來,先是在房間各個角落放置了一些儀式物品,然拿出一瓶未知生物的鮮血,在牆壁上描摹了大量神秘的符號。
做完一切後,卡楊將那個名爲竊思水晶的造物召喚出來,並用數條刻滿咒文的鎖鏈將其固定在地上。
“好了,一會啓動之後,我們馬上離開房間,那種強大的靈能衝擊是瞞不住的。”
而在場上,伊芙蕾妮也如三人預料的那邊,逐漸落入頹勢。
當勉強用扇子將對方划向自己肩膀的利刃推開時,血液飛濺在伊芙蕾妮蒼白的臉上,那非人的氣味如同最甜蜜的香水。
赫斯佩拉則一個旋身離開了對方的攻擊範圍,並且輕輕轉動手上的雙刃,嘶嘶的血液在刃上燃燒,化作血煙將其包裹,如同原始薰香。
“哈......哈......”
伊芙蕾妮緩慢又沉重的喘息着,但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因爲對方又踏着輕快的步伐衝了過來。
高強度的戰鬥不僅讓伊芙蕾妮潔白無瑕的肌膚上增添了許多道傷疤,也給她的肉體帶來的很大的負擔,每一次以匕首刺向敵人,每一次用她的戰鬥摺扇招架,她的心臟便會因受到壓迫而更爲劇烈地跳動,讓她一點一點地接近她的死亡。
她第一次體會到,要跟上一個人的步伐,竟然需要拼盡全力。
而每一次她的挫敗,都會在場上引起一陣歡呼,當然也有她的支持者們的哀嚎,尤其是她的追求者們,更是嚎得涕淚橫流。
如果不是這次競技有着嚴格到致命的安保,估計兩邊支持者就先得打個你死我活了。
就連維羅妮卡,也看的十分緊張,手指就緊緊的交纏在一起,瑪勒絲卻還是一副悠閒的模樣。
“陛下,別緊張,伊芙蕾妮的實力不止於此。”
似乎是爲了印證她的說法,伊芙蕾妮在對手猛烈的一擊後,似乎體力徹底枯竭,踉蹌的後退幾步。
沒等她恢復過來,便感受到了刀鋒觸及她的胸膛,並在她的心臟上添上幾道劃痕的幻痛。
一瞬間,全場譁然,播報員也聲嘶力竭的大叫道:
“要結束了嗎!偉大的赫斯佩拉要斬獲她的第一千五百八九十一次勝利了嗎!!!”
對方的一擊可以輕易將她擊倒在地,隨後將刀刃向深處捅去,伊芙蕾妮對此更爲清楚。
可對方沒有這麼做。
她想要擡起手上的利刃,但從模糊的視野中看到赫斯佩拉已經輕蔑地走開,就在她以如此精準而確切致命的一擊解決伊芙蕾妮後。
在對方抽出刀的那一瞬間,伊芙蕾妮跪倒在地,死亡的觸鬚將她纏繞,如附骨之蛆沿着她的腿向脊柱攀行,它黏糊糊的觸碰奪去了她的知覺,遲滯了她的行動。
突然,伊芙蕾妮猛地擡起頭,雙眼變成了灰白色——
此時腦中記憶不過曇花一現。
一塊石頭猛擊在她的頭側,咒罵充斥着她的耳朵,猛拽着她的心臟,那些被稱之爲親族的同類,將她斥責爲怪物和賤種,因爲她的父母乃是離經叛道之人。
他們還衝上來毆打她,稚嫩的她蜷縮在地上,被同樣稚嫩的親族包圍。
她只能忍受,隨後某種飢渴吞噬了她,就像火焰在紙上爬行,留下詛咒的灰燼。
當她甦醒過來時,那些欺負她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或是被折斷手臂,或者是被打斷雙腿,而她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從哪一天起,沒有人敢再欺負她,她也意識到自己體內似乎存在某種狂暴的力量。
可是這股力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進入她的身體呢?
她依稀記得導師說過,她的父母在誕下她後,似乎去烏斯維見過一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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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出了點狀況,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