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揚,關於懼亡者,你需記住一點,這些上古機械亡靈內部並非鐵板一塊,斯扎拉克當年做的一系列錯誤決策讓他人心盡失,而且他也沒有了總控協議,不是所有王朝都聽從他的指揮,甚至懼亡者內部也存在反對它的力量,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但千萬不可輕視這位寂靜王,他的可怕不在於他的力量,而在於他的智謀,加之手頭上有一些很厲害的東西.他一直將銀河視作懼亡者的私產和花園,之前他鬥不過阿蘇焉而遠走銀河之外,但在阿蘇焉和艾達隕落後他便開始蠢蠢欲動,希望讓懼亡者得到它們從未擁有的銀河霸權,任何阻擋在他的霸權之路上的東西他都會想辦法清除,薛西斯並非他的唯一計劃不止薛西斯一個。”
索什揚皺起眉頭。
“還有誰?他還害了誰?”
“聖吉列斯.”
“什麼!?”
索什揚發出了驚詫的聲音。
“它做了什麼?”
“它幫助聖吉列斯回到了正在被荷魯斯叛軍攻擊的泰拉。”
“這——”
索什揚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並想說這不是幫助了帝國嗎,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惑者說這些其中的緣由了。
“.確實,如果當時聖吉列斯不回到泰拉,他就不會死,而斯扎拉克幫助他也就等於間接促成了聖吉列斯在復仇之魂上的死亡它確實沒有動手,就像它沒有動手殺害薛西斯一樣,聖吉列斯死在荷魯斯手中,薛西斯死在魯斯手中.好一個斯扎拉克,好一個寂靜王,殺人不見血!不使用任何武力便摧毀了帝國最優秀的兩個原體,甚至還有可能得到他們的感激”
雖然這種說法有點惡意,但索什揚知道用任何惡意去揣度那些機械亡靈都不過分。
“記住,索什揚,或許它會試圖找你合作,它會用很真誠的態度面對你,但.它心中,最高的利益只有懼亡者的霸權和借屍還魂,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它利用的對象,更不用說現在佔據銀河霸權的人類,而它唯一可能會忌憚的,只有你體內的那個東西,你利用好這點或許就能夠和它周旋。”
聽完後,索什揚點點頭,爾後又想到什麼,猶豫片刻後,從牙縫間吐出幾個字。
“那阿蘇焉呢?”
惑者握着杯子,沉默片刻後搖搖頭。
“我不知道.這個遠古的神靈與覺者進入過那爛陀僧伽藍,也就意味着它可能得到了真正的智慧,祂也曾在過去演算了無數次,可還是無法摸清它的真正計劃,只能通過斬斷一個個可能性的方式來延緩對方的計劃。”
也包括害死他的先祖奧羅德?
索什揚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但他還是屏住了,還是那個原因——這些事挑明瞭大家都尷尬。
似乎覺察了他的想法,惑者淡淡說道:
“於他而言,善惡沒有意義,他要的是整個種族的利益.但在一萬年後,我還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發現了什麼?”
“在古老的泰拉,曾經有一種奇異的鳥類,它們從來不自己孵蛋,只會把蛋下到別的鳥類的巢穴之中,並讓其他鳥類爲其孵化並養育後代。”
“居然有這麼狡猾的鳥”
隨後索什揚意識到什麼,嘴巴微微張開有些詫異的看向惑者。 “您是說”
“阿蘇焉是一隻狡猾的老鳥,說不定人類就是它選擇的鳥窩呢。”
“惑者,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惑者隔着面具直勾勾盯着索什揚,然後輕嘆一聲。
“我很早就說過,索什揚,你做什麼,自己決定就好了,你是一個自由的人,有自己獨立的意志,按照你想的做就好了,賽德修士所說事你已經完成了,賽德修士也完成了他自己的任務.索什揚,你知道嗎,這一路看來,我所認爲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將心比心,推己及人,在這個崇尚力量的銀河,做到這點並不容易,保持好這點,你便能行在正道上。”
聽完惑者這番話,索什揚之前因爲爾達那些言論而煩躁的內心逐漸平緩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賽德修士,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教導,雖然我也不知道您選擇了我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關於李,您還有什麼要囑咐我的?”
“多加小心,這一萬年間他有多少小動作,誰也不知道,凡者也不知道。”
“但似乎他並沒有很強大的力量,身體甚至看起來有點虛弱?”
“那一樣需要小心,因爲他既然選擇出現在你面前,說明他知道他的那些事瞞不住了.他.”
惑者的聲音罕見的遲疑了,最終搖搖頭。
“罷了,再說那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你只需千萬警惕此人就好。”
索什揚知道惑者肯定還有什麼瞞着自己,但對方不說他也無可奈何,只能點頭。
“我知道了。”
“嗯,在離開前,還有最後一段話,無論你想要做什麼,都要抓緊時間,時間不等人。”
還沒體味出惑者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索什揚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醒,他指間的瓷杯都滑落向地面,好在他反應及時迅速撈了起來。
“這”
但索什揚卻驚訝的發現,瓷杯上已經佈滿了裂紋,彷彿稍微用力一握就會碎掉。
其實他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惑者,但有些事即便不說他也知道應該不會回答,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釋大師說的那個“魔”,他總感覺這東西纔是與灰髓整個計劃息息相關的終極目標,只是具體會是什麼樣,他也說不上來,畢竟知道這東西的目前看,就只有釋大師,帝皇和爾達三人。
不過至少明確了多恩就是賽德這件事,那麼白色聖堂的內部情況就需要特別注意了,雖然多恩已經消失很多年,但把不住戰團內部還存在什麼隱秘結社一類。
想着,索什揚把瓷杯放到一旁,招呼來幾塊全息面板,用手指開始在上面勾勒圖案,並在腦中構思接下來的計劃。
爾達已經成爲了一個變數,這個原體之母實在是難纏又不可理喻,她的一切行爲都是爲了自己的兒子薛西斯,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應該是薛西斯的,這就令索什揚不能忍受了,即便她解釋兩人其實是可以“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