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揚這麼一說,銨'恪頓時鬆了口氣,分期的話就好說了,他們完全可以將舊武器淘換給對方,讓戰士們用新武器。
可對方突然這麼“讓步”,讓他有些懷疑。
“您還有什麼額外要求嗎?”
“並沒有,但我只是好奇一件事,你該怎麼說服你們的至高以太議會?”
“看來鳳凰王殿下對我們是有一些瞭解了,我會親自前往鈦星向至高議會解釋。”
“那如果他們翻臉不認賬怎麼辦?”
“我想殿下您的艦隊自然會前往鈦星找他們質詢,不是嗎?”
索什揚大笑數聲,隨後擡起雙手輕輕拍了三聲。
只見王座右側臺階下,一道白光閃過,一臉茫然的壽'安出現了,他一看到銨'恪後,頓時一個激靈,然後大聲道:
“明海導師!!您您怎麼——”
銨'恪看到壽'安那一刻也愣住了,隨後驚喜的伸出手。
“壽'安,你還活着!太好了!”
壽'安連忙邁開小短腿跑過去,然後摘下帽子,朝對方深深鞠躬。
“明海導師,您身體無恙真是太好了。”
“壽'安.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銨'恪摸着壽'安的腦袋,發出了滿足的嘆息,雖然之前在以太議會中一直表現得很鎮定,但其實他也有牽掛的人,那就是壽'安。
這個土氏族怪纔可以說是他一手發掘並引導的,早在他還在科學院擔任引領者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年輕的壽'安,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與其他穩重的土氏族略有不同的毛躁小夥,但銨'恪注意到了他那不爲人知的智慧火花,那是一種躁動的火花,卻又無比絢爛耀眼,於是在壽'安因爲各種奇談怪論被上級和同事排斥時,不斷勸慰他,引導他,將他的潛力引向他最擅長的領域,讓他在研究時更投入,更專注,也更大膽——事實上銨'恪從沒有壓制壽'安的天性,他反而鼓勵對方去大膽的設想,只要事後小心求證即可。
並且在家門選擇科學家去鈦星參與絕密的重型戰鬥服研發時,也是他力排衆議,強力舉薦當時資歷尚淺的壽'安。
兩人的關係既可以說是師徒,也可以說是父子。
事實上,如果談判順利的話,銨'恪會詢問索什揚是否找到過一位叫壽'安的科學家,其實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就算對方真的身亡,他也要親自去帶回壽'安的屍體。
剛高興了沒幾秒,壽'安情緒忽然低落下來。
“導師.那麼多人,都死了除了土氏族和部分水氏族的人,所有遠征軍的人都犧牲了”
銨'恪無奈的輕嘆一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這是我們的錯,你無需自責。”
隨後他看向索什揚,第一次深深彎下腰。
“感謝鳳凰王殿下您放過壽'安和其他土氏族及水氏族的人員。”
“壽'安是一個有趣的科學家,他給了我一個對於鈦族的全新認識,現在我就把他和那些人還給你們,也希望你們能夠記住,這份條約。”
說罷,索什揚一招手,機蜂將卷軸拿到一旁,扔進了一個光圈中,十幾秒後,一份新的卷軸從光圈裡飄出。
“你再看看,有無異議。”
當銨'恪打開卷軸時,壽'安好奇的瞥了一眼,隨後驚訝得嘴都張開了。 “這——”
銨'恪只是仔細掃了一遍,隨後點點頭。
“沒有異議。”
“那就署名吧,用手指就行。”
銨'恪伸出手,在一個標註的位置寫下了克'珊家門和自己的名字,緊接着卷軸飛回索什揚手中,他用手指輕輕一劃,一串艾達語浮現在上面,接着拿起一旁機蜂舉着的托盤裡的一個印璽,直接印了上去,一個栩栩如生的鳳凰標誌出現在卷軸上,接着他輕輕一撕,兩份一模一樣的卷軸就出現了,好似魔術一般。
“導師,那個是.爲什麼.”
面對壽'安的詢問,銨'恪只回了一句。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一會回去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他接過一份卷軸後,對索什揚說道:
“那麼我便回去覆命了。”
“嗯。”
不過銨'恪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已經轉回頭的他又轉了回來。
“鳳凰王殿下,既然訂立了和平條約,那麼我方是否可以向永恆王庭派出使團呢?”
“不必了,我的夫人,永恆女王陛下並不喜歡鈦族,你們記住這次教訓就行了,不過王庭會在里拉爾蘇斯王國建立一個小型哨站,若你們有什麼外交事務,可先行通報,得到許可後,使者可前往哨站,那裡會有人接待的。”
銨'恪點了點頭,便帶着壽'安往大殿外走,但壽'安也好像想到了什麼,回頭來了一句。
“我的電腦和原型機.”
索什揚輕笑一聲,說道:
“你的個人物品早已經派人送到你們的運輸機上了,那三臺原型機也投放到星球表面,你回去後你們的人應該就會告訴你找到它們了。”
“呃唔,謝謝。”
當兩人離開後,索什揚的御座旁低一級的臺階發出一陣微光,接着多拉爾從光圈中走出。
“陛下當真宅心仁厚,雖然臣預料到陛下會放過他們,卻沒想到是如此寬鬆的條件。”
“你覺得這是仁慈嗎?”
“那陛下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看看,一個對亞空間並不敏感的種族,能夠走到哪一步.或許,他們能回答一個困惑了我很久的問題。”
銨'恪回去後如何說服以太議會,索什揚並不知道,但對方不到半日就返回了旗艦上,並告訴他克'珊家門將會遵守條約,而自己也將代表家門前往裡拉爾蘇斯王國贖罪。
對此索什揚倒也沒說什麼,便直接讓艦隊返回了里拉爾蘇斯王國。
回去的時候,維羅妮卡也已經處理好王庭那邊的事,移駕到了里拉爾蘇斯王國,並慰問了失去親人的居民們,治癒了因爲戰鬥而傷殘的騎士,但最讓維羅妮卡傷心的還是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隨着她懷孕時間的增長,她身上的母性亦愈發強烈,她不惜動用神力和阿瓦隆之心給予孤兒們賜福並用神力撫平因爲喪親而產生的精神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