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倫星系,蓋奇斯星,鮮血荒野
巴赫拉姆將摩托開到了他能夠掌控的最大速度,在平原上衝刺着,雖然他身後揚起的塵埃像旗幟一樣標緻着他的位置,不過現在已經過了隱秘行動的階段了。
他開足馬力,爬上了一座矮丘,同時呼吸面罩發出了一聲警報:他的過濾器已經開始堵塞了。
他瞥了一眼戰鬥摩托的符文屏,以確認引擎的進氣口沒有被灰塵堵塞。
巴赫拉姆覺得自己在蓋奇斯上除了戰鬥之外的時間,彷彿全都花在了清理空氣過濾器和安撫摩托的機魂上。
幸運的是,今天他的坐騎呼吸順暢無阻。
蓋奇斯行星過去曾經是人類的一個殖民地,後來被弗倫星的綠皮遠征部隊所佔領,在十年前又被苦行者組織的弗倫星系討伐艦隊攻克。
而當初攻克蓋奇斯的主力,便是星界騎士戰團。
不過當初爲了獲勝,使用了很多極端的手段,導致星球環境進一步惡化,短時間內沒有了殖民價值,帝國方面只是在行星表面建立了十幾個堅固據點,用以監視行星上的綠皮活動。
沒錯,雖然帝國收復了這個世界,但行星上的綠皮遠沒有被根絕,只是說他們無法聚集成龐大的集團,只能以分散的小部落形式存在。
但綠皮的天性會促使他們不斷聚合與統一,因此需要定期對它們進行打擊。
恰好,這也因此成爲了一個良好的練兵場,星界騎士的輔助軍部隊就常年在此進行實戰訓練,在打擊大股綠皮集團的同時,磨練自身技能。
而現在,它也成爲了星界騎士戰團新兵們的第一站訓練地。
在接受了三個月系統化的理論訓練與模擬訓練後,第一批改造成功的新兵們,開始了他們首次實戰訓練。
抵達目的地後,巴赫拉姆幾乎是從土丘的脊部跳了下來。
摩托的輪子在溼滑的泥土表面空轉着,整輛車順着斜坡滑了下來,他到達坡底之後檢查了一下制輪器,換了一個檔位並再次加速。
一串灰塵在他身後揚起,掩埋住了他的車轍。
豪摩正在那個廢棄的水泵站附近警戒,巴赫拉姆的眼睛在幾百米外就發現了他隱蔽的位置。
他騎着車衝上了斜坡。
相比之下,泵站附近的地面要更堅硬一些。
他的坐騎在衝向泵站時發出了歡愉的響聲,巴赫拉姆將它停在了他朋友邊上,關掉了引擎。
“你遲到了。”
豪摩咕噥一聲,將自己的望遠鏡放回了包裡。
巴赫拉姆抖掉了戰鬥摩托擋風板上的灰塵,它銀灰色的塗裝已經被一層薄薄的灰色蓋住了。
“我後面有些東西跟着。”
他跳下了摩托,屈膝以示對這個機器的尊重。
“應該是綠皮的偵察兵。”
“你被跟蹤了?”
豪摩擡起頭,摩托的引擎一邊冷卻一邊發出滴答的響聲,鬆動的鏽鐵片在水塔的頂部不停地發出響聲。
“他們很快就要到這裡了。”
巴赫拉姆點了點頭。
“我們時間不多了。”
他扶着戰鬥摩托的手柄將它推進了泵站的內部,帝皇賜予他的力量依然讓他感到驚奇,這個摩托裝着厚重的裝甲片和碩大的引擎,總重幾乎有一噸,但他推起來毫無困難。
曾經這個泵站會不斷地將水從山上的蓄水層裡抽出來,但幾千年以前地下水就已經乾涸了,水循環隨着蓋奇斯由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變成一個滿是綠皮的世界而漸漸停止。
它周圍環繞着的儲水罐都已經倒塌了,只剩下泥地中的一圈環狀地帶。
控制中心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它被風化塵埃所侵蝕,周圍充滿了風蝕產生的小洞。
偵察兵們在它破敗的機械大堂中安下了營寨,將自己的摩托和營地藏在了異形視線之外。
他們有兩個小隊,總共十九名新兵和兩名負責帶領他們中的老兵。
一人是他們的連長,資深老兵阿爾明,另一個則是他們十分敬佩且具有神秘感的索爾教官。
關於索爾教官的身份,大家都曾經十分好奇,因爲他們都注意到,戰團長對他的態度十分尊敬,而他的劍術也是戰團長首屈一指,甚至在他們改造成功前,星界騎士所有的戰士都是由他訓練。
但是有傳言,索爾教官並非星界騎士,當然這個傳言只在阿斯塔特修會內部流傳,具體是何種情況,誰也不知道。
不過大家都印象深刻的時,索爾的劍術訓練對於他們來說,近乎是一種折磨。
每日數以萬次的,機械性的揮劍,枯燥到讓人昏昏欲睡的步伐訓練,總之這位教官沒有教導他們什麼技巧,只是用反覆不停歇的訓練將某些動作刻進他們的肌肉記憶中。
大家一開始還有些不解,等待索爾教官用一根木棍把手持利劍的他們全部打翻後,就沒有任何人會質疑他的訓練方式了。
除了沉重的身體和戰鬥訓練外,他們剩餘的時間就是在教堂裡冥想,或者去到檔案館學習知識——包括帝國曆史,戰團歷史,以及某些異形資料等等。
這樣的生活已經不能用枯燥來形容,他們沒有個人時間,沒有任何休息,沒有任何娛樂,一切都只是爲了磨礪肉體與精神。
但這就是阿斯塔特,他們所有一切都是爲了戰爭而存在。
“爲了帝皇”絕非一句空洞的口號。
“巴赫拉姆。”
阿爾明似乎在巴赫拉姆到達之前就發現他了,他正在對巴赫拉姆小隊的五名新兵談話,在地面上的灰色塵埃中寫着什麼。
巴赫拉姆一走進屋裡,阿爾明就站了起來並招呼他走過來。
年輕的偵察兵們需要訓練許多年才能走上戰場,他們雖然已經擁有超人的體魄,但還沒有移植黑色甲殼,也無法穿戴配套的動力裝甲了。
只有完成新兵時期的訓練,他們纔會真正成爲一個帝國天使。
最重要的是,巴赫拉姆已經等不及要拿到一把爆彈槍了。
“平原西側有什麼消息?”
阿爾明把他帶到了另一個房間裡,以確保其他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雖然其中不涉及什麼機密,但按照規定,偵查兵的情報只允許彙報給上級,必須讓新兵們習慣這樣的戰術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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